只是,大軍帶着鬥志出去,卻是敗興而歸。
也不是說大軍如同公孫羽那般的迷戀打仗,實在是他們是爲了應敵纔出去,可是出去之後一個敵人都沒有看到,實在是讓人掃興極了。
說到這個,他們便覺的一陣的詭異。
明明覺得喊殺聲和大軍就在眼前,可是他們一直往前,卻還是不見人。
然後,就一直走到了一個山谷前。
除了左右的草木和山崖,卻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別說是大軍了,就是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當一陣夜風吹來的時候,他們只覺得涼颼颼的,大有一種見鬼了的錯覺。
此時,將士們在校場集結,等待着下面的命令,他們這個時候是又疲憊,又餓,眼看着天都快亮了,他們卻一下都不曾休息。
而此刻,他們所等待的人,正在營外不遠處爭吵着。
“什麼玩意兒,老子以爲可以打一仗了卻什麼都沒有,簡直晦氣。”
這聲音,明顯是公孫羽的。
原本興高采烈的去打仗,可是連影子都沒有看到,他能不窩火麼?
“都說了事情有蹊蹺,你還去,簡直是勞師動衆。”別恩的臉色也不好。
若不是公孫羽執意要帶兵出去,此刻他還好好的睡覺,也就不用熬了這一夜了。
然而,別恩的不滿,卻是讓公孫羽炸毛。
“怎地?你這是在責怪我?”
“難道你不該怪?”別恩的火氣,早就在晚上聚集了,這個再不發泄出來,更待何時?
公孫羽見別恩這般,氣極,想都不想的直接的抽出了腰間的大刀,“不服?有種幹一架!”
也不知爲何,別恩自出生開始,就喜歡打架。
後來鄰居家的孩子被打的多了,自然就不幹了,將他給趕了出去。
當了幾年的乞丐,可是也因爲打架鬧出了人命被驅趕。
後來被一個武館館主給收留,教他武術和識字。
之後,他就莫名的到了軍營,覺得打仗的時候特備爽快。
不得不說,公孫羽之所以能夠當上將軍,那也是雲啓和郝月打仗的時候打出來的。
所以說,對於郝月,公孫羽是看不上的。
可是他們此刻就在郝月的軍營中,得聽人家的,這感覺,別提多憋屈了。
憋屈到了現在這地步,加上今晚的事情,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與這個老是端着架子的別恩打一架。
若是輸了還敢臭着一張臉,那他不介意見一次打一次。
而恰好,別恩早就看不慣公孫羽了,今夜火氣正好上頭,所以他也是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直接的與公孫羽纏鬥在一起。
刀劍相向,電光火石,兩人打的難捨難分。
等兩人打完了,天色已經亮了,將士們在校場上也等了一個時辰。
而兩人卻是沒有分出勝負。
最後沒辦法,只得先休息,一個回了營帳,一個的去了校場。
回了營帳的沒有立刻休息,去了校場的只讓人先解散。
接着,就是軍中吃早飯的時間。
這時候,有將士直接的闖入了別恩的營帳。
“將軍,不好了。”那將士一臉的着急。
別恩原本也是在吃飯,一聽不好了,手中的筷子一抖,一個肉包子就那麼的滾到了地上,臉色自然就好不到哪裡去了。
“什麼不好了?”別恩問,聲音有些沉。
那將士雖然怕,可是想到情況緊急,還是道:“將軍,糧倉被人劫了,死了十幾個守糧倉的將士。”
死人了,糧倉還被劫了,這要是還能坐得下,那纔是真的有鬼了。
“什麼!”
別恩第一時間從位置上起身,因爲太過激動,直接的踢翻了他面前的飯桌。
“糧倉被劫?”
這得多大的事?
別恩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昨夜,事出反常必有妖,昨夜的事情與糧倉被劫,肯定脫不了干係。
“還有多少糧食?”別恩沉着一張臉。
那將士聞言,臉上爲難。
“說!”別恩怒。
“將,將軍,一粒都不剩了。”
因爲火頭營早上做早餐的時間很早的緣故,所以蘇小喜就讓自己的人今日直接將糧食送了過去。
也正是這樣,才能夠保證每個人都吃了東西,卻又不會讓糧食不見這件事太早被人發覺。
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有一粒不剩的事情發生。
別恩一聽說一粒不剩,頓時覺得氣血上涌,胸口悶得難受。
“快,讓人通知蓋將軍!”別恩吩咐。
將士聞言,快速出了營帳。
別恩也想出去,可是才走了一步,身子就一軟。
在昏倒之前,別恩的視線落在了地上被自己踢翻的粥上。
軍營中,一片寂靜。
而從別恩的營帳中跑出去的將士,也沒有跑出多遠,就直接的昏倒在地。
這軍營,這個時候才陷入了沉睡。
而蘇小喜他們,此時已經將糧食全部都運到了瀑布內。
裝糧食的糧車,也早已經被他們扔的遠遠的了。
看着成堆的糧食,一羣人臉上的笑意都咧到了耳根後頭。
這一夜,當真是乾的漂亮。
若說誰最興奮,那當然就數黑虎他們那些原本做土匪的那些人了。
雖然跟了蘇小喜之後,他們身上的匪氣漸漸的沒有了。
可是,畢竟是當了那許久土匪的人了,很久都沒有做土匪勾當,今日劫糧劫的這樣順利,倒是讓他們十分興奮。
不得不說,這劫糧,比起打劫還讓人有滿足感一些。
這些,以後可是將士們的口糧呢!
“行了,該回去了。”蘇小喜道。
軍中的糧食,最多就只能撐三五日了。
若是這個時候不快點將糧食運回去,怕是得生變故。
蘇小喜有令,勇軍自然是遵從的。
一個個的將糧食都裝在了早已準備的木牛流馬上頭,然後兩三人一組,運糧的大隊便就這樣的出發了。
時間,過得飛快。
一日的時間就那麼過去。
夜晚,就這樣的降臨。
而這一夜,卻是下去了大雨,給運糧的隊伍增加了許多的難度。
那狹窄的山路,在雨水的沖刷下,變得十分的滑。
若是一個不小心,就車毀人亡了。
運糧的隊伍不得不止住前進的步子,找到了一個山底下一個天然的屏障休息。
而這一夜,在離迂城不遠處的雨幕中,卻有一個人正縱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