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陌覺得自己有些窩囊,活了二十多年,竟然會爲了證明自己取向沒有問題而來他之前最爲不屑的青樓。
他知道,這一切根源都是來自蘇小喜。
若是殺了她,或許就沒事了。
可是一旦想到要殺他,他整個人都不好受了,如果不是蝕情毒,他或許還會騙自己,將蘇小喜留在身邊只是因爲她對自己有用。
但是,蝕情毒帶來的隱隱的疼痛讓他知道不能自欺欺人。
大不了,將她一直留在身邊。
但是,自己的取向,絕對不能夠有問題。
至於方纔對於蘇小喜的關心,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太過緊張蘇小喜了。
青樓本就是一個吵雜的地方,有動靜也不爲過。
至於蘇小喜一直被追殺這件事,他也考慮到了。
但是他認爲,還沒有人膽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膽敢行兇。
可惜的是,蒼瀾陌這次是失算了。
或者說,在蘇小喜的事情上,他已經很難不失算。
不過,現在的他是不可能知曉的,等他知道的時候,一切難題,都對他而言不是難題了。
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坐定之後,蒼瀾陌習慣性的半倚在軟榻上,一手支撐着腦袋。
只是,再擡眼的時候,卻見茗茶還站在那裡。
“還不走?”蒼瀾陌眼底已經出現了微微怒意。
茗茶聞言咬咬牙,臉色極爲蒼白,但是還是有些憤憤的道:“公子,這是茗茶的房間。”
在自己的房間被趕出去,還讓自己去找乾淨的姑娘來,這不是打她的臉麼?
這對她而言,絕對是很大的羞辱。
可是,之前在外頭的時候,見花大娘對這個人都非常的忌憚,這樣的人,她又能夠怎樣?
所以,即便心中憤憤,她也只敢杵在那裡,希望蒼瀾陌能夠出去。
“別讓我再說的第三遍!”蒼瀾陌的聲音恢復了平淡,神色也是極淡又帶着絲絲妖冶。
只不過,這樣的他在茗茶眼底,卻更加的可怕。
事實上,蒼瀾陌並非是真的想要留在這間房間。
這間房間無論是格調還是味道亦或是顏色,他都不喜歡。
跟個雞窩似的。
打量着這個房間的時候,蒼瀾陌的眼底還流露出一點的嫌惡。
可是,沒有辦法,蘇小喜是看着自己來了這個房間的,若是他現在離開,她找不到自己怎麼辦?
這大半夜的,又是在青樓裡,找不到自己她要如何?
想到蘇小喜哭喪着臉的樣子,蒼瀾陌就有着一絲的不忍。
所以,他願意留在這個房間,就是爲了等蘇小喜。
茗茶見蒼瀾陌明明和不喜歡自己的房間卻又偏偏留了下來,讓她氣的差點吐血。
但是她真的不敢讓蒼瀾陌說第三遍,所以只得轉身。
只是等她的手碰到門板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再回頭的時候,茗香臉上已經少了恨意,多了一抹小心翼翼。
然後,茗香看向蒼瀾陌,小心又帶着一絲崛強的道:“公子,茗香出去可以,但是茗香不想房間裡出現別的姑娘的味道。”
見蒼瀾陌臉上閃過不悅,茗香當即便繼續道:“公子放心,茗香只想要點一點薰香,這樣別的姑娘的味道就不會留下了。”
蒼瀾陌聞言,這才點頭,比起薰香,他更討厭這些脂粉的味道。
第一次知道,自己很不喜歡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
茗香見蒼瀾陌沒有反對,就吵着紗幔旁邊香爐走去。
只是,此刻的茗香眼底出現了一抹狠意。
在臨出去的時候,她才終於想起來在她下樓之前,有個神秘的男人對自己的交代。
之前她還沒有想明白那個男人是什麼意思,也沒有想到讓自己對付誰。
當她看到這個公子的時候,更是忘記了那個男人的交代。
現在想着,她幾乎可以肯定那人說的便是這位公子了。
一襲藍衫,長得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不是這個公子,又會是什麼人?
既然這位公子不仁,就不要怪她不義了。
想着的時候,茗香悄然往自己嘴裡塞了一粒藥丸,接着,便點燃了香爐......
此時此刻,被圍困着的蘇小喜真是有了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聲勢都這麼浩蕩了,爭辯都爭辯了幾輪,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而飄香樓的花大娘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這樣的服務態度,差評!
她祝願她聖意每況日下,最好關門大吉。
蘇小喜心中憤憤的想着。
只不過,蘇小喜現在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想要讓這家青樓關門大吉並非是因爲被人圍困了而沒有人上前來幫忙,而是因爲蒼瀾陌在這裡來尋歡作樂。
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小喜又怎麼可能意識到這一點呢?
心中雖然這樣胡亂的想了一通,蘇小喜一雙眼睛還是盯着那些圍着自己的黑衣人,尋找最適合自己的時機。
然後,然後蘇小喜目光就鎖定了黑衣人中長得最壯實的一個。
大概是因爲他的身形的緣故,所以他那邊的防守是最弱的。
而且,他身後的人比較疏鬆,有助於她逃跑。
那個黑衣人見蘇小喜盯着自己,眼底多了一絲的防備。
然後,蘇小喜突然一臉驚喜的看着他的身後,開心的道:“主子,您終於來了!”
然後,所有的人都朝着黑衣人的身後看去。
蘇小喜抓到了機會,說時遲,那時快,直接上前抓起黑衣人的肩膀就是一個過肩摔。
‘嘭’的一聲巨響,那個魁梧的黑衣人被蘇小喜摔倒在地。
然後,所有的人都看着蘇小喜,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麼小的一個少年,竟然能夠將那麼魁梧的大漢給撂倒。
這少年,天生蠻力麼?
他們不知道,蘇小喜沒有蠻力,只有巧力。
不過,蘇小喜可沒有閒工夫去看那些人眼底的驚詫的神色,直接掠過那個被摔得七零八落的黑衣人,朝着人羣中鑽過去。
等那些黑衣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小喜已經跑遠了。
黑衣人再也顧不了那許多,直接抽出腰間的佩刀,對向那些圍觀的人。
“閃開,否則別怪大爺刀劍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