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些人,彷彿被流放在了虛空。目光向迷霧方向看去,天地的焦點,好像在這一瞬間匯聚在了神劍所斬之處。這是一種惶惶大勢,非人力不可阻擋!這是天地之力!
衆人彷彿感覺到,自己周圍的一切,以另一種形式,存在於一把劍的虛影之中。虛影承載着方圓幾裡內的一切,向迷霧狠狠地斬去。
啊!
突然,楚雲一聲慘叫,渾身上下血液飆出。就像是裝着血液的皮囊,瞬間被戳了無數個真空一樣。短短時間內,他就變成了一個血人。跪倒在地上,樣子慘極了。
衆人心直接蹦到了嗓子眼,顧不上看神劍斬出的情況了,直接蜂擁來到楚雲身邊。還好,楚雲樣子看着慘,生命倒是沒有危險。
轟!
一股震徹靈魂的響動發出,衆人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紛紛目瞪口呆。他們看到了什麼啊?神劍彷彿來自天外,瞬間綻放無量光華,湮滅周圍所有迷霧!
阪田歸墟三人顯出蹤跡。事情還沒有結束!
隨着劍光的消散,茅草屋化成粉碎。以茅草屋爲中心,方圓數裡之內,植物紛紛變得枯黃,動物無精打采,本來硬邦邦的土地,變得如沙子般柔軟!
這一劍的威力與後果,真是出乎所有人預料。
楚雲看着自己一劍的破壞力,心中震驚尤甚!如此稀薄的靈氣之地,都發揮出這樣的威力,如果是千年之前呢?一劍之下,被大勢所影響的地區,會不會有生靈存在?
恐怖如斯!楚雲只想這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不過,看着自己的渾身血跡,他還是忍不住苦笑。幸虧此地天地靈氣稀薄,幸虧自己出手較早,否則的話,調動天地之力的反噬,能夠把自己化成粉末了。
想來如果是千年前,自己這個境界的人去斬出這麼一劍,和自殺沒什麼兩樣了。威力越大,越需要與之匹配的境界打底!呼呼,將思緒整理一番,楚雲雙腿發軟站起來,看着阪田歸墟的方向。
他們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地上的碎片,是阪田歸墟的女徒弟化成的。實力最低的他,連半點抵擋的資格都沒有。
阪田歸墟身子憑空捱了一截,給楚雲的感覺,好像爲了抵抗神劍的衝擊,他的血肉精氣揮發完畢之後,連骨頭,都揮發出一部分能量。
紫式雄的情況,也沒有多好。他身上滿是傷痕,比楚雲的模樣,可要慘多了。他倒在地上,顯然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身體還時不時抽搐一下,呼吸微弱,好像隨時喪命的樣子。不過,能夠從這一劍下活着,就值得楚雲高看一眼。
捫心自問,如果這麼一把劍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朝自己飛來,楚雲只能想到自己渾身粉碎的下場。他的強項,只是精神力。身體強度與同境界人相比,算是稀鬆平常了!
雙方人馬對峙,看到楚雲身旁陡然多出來的兩個人,看着屍體已經涼了的窮土四老,阪田歸墟嘴角抽了抽。
他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如此高估楚雲了,他還是做出了出乎自己預料的事情。
這個變態的劍法,像是千年前紫式家族有所流傳,這東西不是都滅絕了嗎?怎麼楚雲會使出來?
而且,不是最低修煉要求是丹神境界嗎?五玄天的他,有和資格動用此劍?越階使用也行,修行界中有很多禁術,可以以傷寒身體爲代價,強行使用一些禁術,跨越兩個境界使用禁術,不管禁術使用成不成功,這些人的下場,無一例外是爆體而亡,反觀楚雲呢,僅僅是受點傷罷了。
以阪田歸墟的眼力,能夠看得出來,楚雲受的傷,也就比皮肉之傷重一點,連傷筋動骨都做不到,他這算是作弊嗎?老天爺也不管管他?
哼!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自己受到不公正對待,阪田歸墟悶哼一聲,忍不住又咳出一口鮮血!深深地看了楚雲一眼,他將紫式雄從地上撈起,身子一閃,消失了蹤影!
這?楚雲感覺身體一寒。都這樣了,自己都感覺這個老傢伙虛弱的可以馬上去死了,他居然還能夠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掉?島國的忍術,不就是一些華夏術法結合本土信仰的大雜燴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大了?
他看向奎道人,希望奎道人能夠給自己好好解釋一下。
只聽奎道人冷笑一聲,注視着原來茅草屋的地點,道:“在我面前也敢賣弄這些障眼法?誰給你這個小輩膽子?”
“開……”
他大喝一聲,五星波動在他目光所視地方匯聚,他好像動用了此地的陣法。
陣法運轉,好像一陣風從那個地點吹過,茅草屋的殘渣往四周飄去,一個若隱若現的入口,在衆人眼皮子底下閃現。楚雲一驚,對奎道人道:“他們藏在這下面了?”
奎道人點點頭。
望着入口,楚雲躊躇片刻,還是決定要下去。那兩人已經被搞成重傷,要是錯過這個殺掉他們的機會,就太可惜了。別的地方可沒有靈氣歸自己揮霍。
再說,自己身上的傷,也不能白受了。決定下去,楚雲厚着臉皮對奎道人道:“還請前輩幫忙探探,裡面有沒有危險!”
這?奎道人氣的吹鼻子瞪眼,自己堂堂一個前輩高人,可不是什麼探路的小卒子。剛纔之所以去迷霧中查看,只不過找個說話的機會,讓楚雲幫忙勸勸極厭而已。
極厭心情不爽的樣子,身爲極厭的倀鬼,奎道人剛纔真是有點害怕的。現在,休想再使喚我。雖然我變成了倀鬼,但是僅僅聽從極厭的命令!
哼!冷哼一聲,奎道人沒有答話。
楚雲有點尷尬,他還發現,妖女那傢伙,在偷偷幸災樂禍呢!
“趕緊去啊,磨磨蹭蹭幹什麼?”
女童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奎道人頓時沒了脾氣。天大地大,極厭最大。如果說在被極厭吞噬之前,他還算有點骨氣的話,在之後,就半點骨氣都沒有了。因爲身爲極厭倀鬼,他連自殺都做不到,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