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茵茹一手拉着莫問,一邊夾持着蔣慶宏,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前面。
莫問苦笑一聲,只能悶着頭跟在王茵茹身後,至少接下的幾天裡,他只能假裝這個女人的寶貝兒子了。
顧靜曼瞪大了眼睛,吃驚的望着王茵茹,劫持大方派掌門,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莫問剛纔說話還是真的,他們是來大方派踢山門的。
顧靜曼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荒謬感,憑藉兩個人挑戰別人一個門派,太誇張了吧!
而且莫問的媽媽,實力未免也太強了一點,胎息境界!對她來說可是一個傳說。
顧家堡能有一個抱丹境界的古武者,便能在雲臺山區域稱王稱霸,更何況胎息境界的強者。
難怪莫問小小年紀如此強大,原來有一個如此厲害的母親。
顧靜曼自以爲了解的點了點頭,娘都如此厲害,兒子自然也不會太差。
她望着莫問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邁步準備跟在他身手,卻有一道身影擋在她面前,一把將她拉了回去。
“好吧。”
石階的盡頭。乃是一個宏大的石門,足有五六十米高,上面有着大方派三個字,氣象萬千,恢弘大氣。
蔣權貴不鹹不淡的道,若有深意的望了王茵茹一眼,又望了望她身邊的莫問。
莫問挑了挑眉頭,淡淡的道。
王茵茹只是站在一邊看着,並沒有阻止蔣權貴的舉動,莫問有多強大她心中清楚,一個蔣權貴全力出手都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何況是一點氣勢壓迫。
王茵茹拉着莫問的手,勾脣笑了笑,並不說話。
剛走到大門前。一道蒼老的聲音便從宗門裡傳出,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無比,相隔很遠都能聽見,像是就在耳邊說話似的。
承受着蔣權貴的威壓,莫問臉不紅,心不跳,悠閒自得,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王茵茹冷冷的道。
“別扯什麼關係,我們王家跟你們蔣家不存在任何親戚關係。”
“王家自然有那個資格,不過茵茹侄女你可別忘了,能參與掌門選拔的人,必須四十歲以下,你雖然依舊很年輕,但貌似也超過了四十歲吧? ”
“如此年紀便能突破到胎息境界,很有本事,比你爹當年都強出很多。”
大方派的宗門很龐大,幾乎佔據了半邊山峰,一眼望去,一堆堆的建築羣,全部都是復古建築,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此處乃是一個古代遺址。
此人心胸狹窄,內心記恨,便暗中報復他們王家,當年她父親不知何故,遭了別人的毒手,莫名的隕落在宗門後山,等王家人找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副屍骨。
那是一個老者,一襲白衣,頭髮全白,面容蒼老,像是一個壽元將近枯竭,一隻腳踏入了棺材的垂暮老者。
再後來,他們這一代爭奪掌門之位的時候,蔣權貴的兒子蔣慶宏又再次輸給了她大哥王玉成,導致蔣家又一次與掌門之位無緣。
那五旬老者狠狠地瞪了顧靜曼一眼,平時這丫頭挺懂事的,怎麼在這件事情上面就犯渾。大方派乃是什麼勢力?放在古武界都名聲不小,一根手指頭都能把他們顧家堡碾死,得罪這種勢力,那不是找死麼。
他的眼睛望着王茵茹,閃過一抹犀利的精光,那眼神的力量,卻根本不像一個垂暮的老頭。
“今次回來,我只有一個目的,競爭大方派的第49代掌門,身爲王家的人,太上長老不會認爲我沒有資格吧?”
蔣慶宏紅着臉,從沒有如此丟人過,悶着頭不斷往山上走,心中對王茵茹恨得牙癢癢。
蔣權貴瞟了莫問一眼,冷笑了一聲,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能有抱丹境界?孃胎裡開始修煉也不可能有如此成就吧。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蔣家的家主蔣權貴,大方派中資歷最高的人,有着胎息境界的強者,同時也是掌門蔣慶宏的父親。
顧靜曼考慮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她也發現,自己跟着莫問,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王茵茹侄女,你倒是很有出息了。”
蔣權貴冷哼一聲,一道恐怖的威壓驀然從他身上散發出去,猛地往莫問撞去,像是一波無形的海浪,洶涌而磅礴。
“他便是你兒子?跟你姓王麼!果然很年輕。”
山道兩旁,一排排大方派的弟子把守着,每隔十步便有一人,那些弟子望着自己的掌門。目光都有些驚愕之色。
雖然沒有證據,但王茵茹可以肯定,當年的事情,肯定與此人有關,因爲當年大方派裡面有能力殺害她父親的人,只能是此人。當年蔣權貴便是胎息高手,只有他才能跟她父親一較高下,若是再暗中設下陷阱,那殺害她父親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山峰並不高,能到此的又都是習武之人。所以不一會兒便走到了山頂。
蔣權貴聞言,一張臉冷了下來,王茵茹不給他面子也就罷了,因爲她有胎息境界的修爲,古武界中達者爲師,修爲高便是前輩,同爲胎息境界,地位也相差不多。
王茵茹低垂着眼眸,望着蔣權貴淡淡的道。
那兩人明顯來者不善,顧靜曼跟他們攪合在一起,難免會殃及魚池。他們只是一個小勢力,可不敢惹上這種麻煩。
蔣權貴微微點頭,他自然能看出,莫問只有十八九歲,還真有可能是王茵茹的兒子。像一些大世家,如果男方沒有什麼勢力,處於弱勢地位,那女方生的孩子,很有可能跟女方家族姓,載入女方家族的族譜。
王茵茹的目的,他心中自然清楚,不過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天真了,當大方派的掌門之位那麼容易奪取?憑藉她一個人便敢回來尋仇,以爲突破到了胎息境界便天下無敵了不成!
一個頭發半白的五旬老者拉着顧靜曼,皺着眉頭,神情嚴肅的道。
“別瞎胡鬧了,你什麼時候有個弟弟?我怎麼不知道。而且你跟在他們身邊有什麼好處?憑你那點能力,只能當拖油瓶,跟着他們就是拖後腿。”
“既然你如此說,那我倒是要好好的檢驗一下,你是否真有抱丹境界。”
“不過年齡雖然符合,但掌門選拔,必須有抱丹境界纔有那個資格,他能有抱丹境界?”
“別跟那少年走在一起!”
“老頭,你渾身上下就兩隻眼睛,哪知眼睛看出我沒有抱丹境界?”
“我自然沒有那個資格,但我兒子卻有,他身爲王家的人,而且還是王家的唯一傳人,應該沒有比他更具有資格吧。”
“三叔,他是我弟弟。”顧靜曼皺了皺眉頭,認爲這個時候不跟莫問走在一起,有些不太義氣。
但莫問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小子,竟然也敢對他冷嘲熱諷,出言不遜,簡直找死。
“你的威壓不夠看啊,擺脫,求給力,敢不敢再強一點。”
“老頭?小小年紀便與長輩出言不遜,沒有教養。”
事實上,蔣權貴那點威壓,對莫問來說等同於無,若不是現在不宜表現出他的實力,他完全可以把他的威壓反彈回去,並且在威壓上面勝過蔣權貴一籌。
正因爲她父親的無故死亡,王家失去一名胎息境界的強者坐鎮,之後才遭受到滅門之禍。
那話音未落。一道白影便悄然出現在大門前。
蔣權貴笑了笑,面色平淡,似乎並不在意王茵茹的態度。
大方派裡面,若有抱丹境界的修爲,便能稱之爲長老,若是有胎息境界的修爲,便是太上長老,現在的大方派裡面,太上長老只有三個。
此人幾十年前便名氣不少,修爲很高,年輕的時候,差一點便當上了大方派的掌門,不過卻遇上了王茵茹的父親,亦是一名天才人物,如此才與掌門之位無緣。
雖然古武界裡面有不足二十便修煉到抱丹境界的少年天才,但那一類人,放在古武界都鳳毛麟角,罕見的很,王茵茹隨便生一個兒子,便有此等天賦?
莫問一行三人,一路上可謂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大方派蔣慶宏親自“領路”,自然很受關注。
王茵茹冷笑一聲,不屑的望了那老頭一眼。王家大劫之前,大方派五大世家的確親如手足,像是一個大家庭,可現在再聽到蔣權貴叫她侄女,卻是如此的噁心。
莫問攤開雙手,無辜的望着蔣權貴,一副我很蛋疼,什麼都沒有感受到,求壓力,求給力的模樣。
當然,現在莫問自然不會展現他的能力,否則不利於後面行事。
噗嗤!
不遠處,響起一道輕笑聲,顧靜曼剛走上山峰,便聞聽到了莫問嘲諷蔣權貴的話,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那個便宜弟弟,走到哪裡都是活寶。
顧靜曼肆無忌憚的笑聲可把她身邊的三叔給嚇壞了,這個丫頭膽子怎麼越來越大了,難道不知道那個人乃是大方派的太上長老,胎息境界的絕世強者,他的笑話都敢笑,萬一事後大方派追究起來,他們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雖然剛纔那一幕的確好笑,他都忍不住想笑,但現在能笑?沒有看見周圍的人都憋的很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