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亮的大廳,騰馨兒把最後那名中年女子打發走後,獨自一個人拿着資料回到她的臥室中,快速通過網絡,把陸峰的資料傳過去後,便關上電腦,緩緩走到柔軟的牀邊,依着柔軟的抱枕,手裡捧着剛剛傳出去的資料,看着上面陸峰的照片,她的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這個男人,可以說是她這幾年的心魔,幾年前的一幕幕,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中,就算是強迫自己忘記,她都做不到。
他所遭受到的一切,都是因爲自己。
但是她明白,自己對他的並不是內疚,而是萌發出來的愛意。
是的,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他,深深的,義無反顧的愛上。
這些年,她拼命的學習,拼命的收攏家族權力,甚至在過程中用過很多次強硬的手段,其實就是爲了能夠早點獲得掌控家族的權利,能夠通過騰家的勢力,從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可如今,自己終於能夠見到他了。
騰馨兒眼底兩行清淚順着絕美的臉龐滑落,迷離的眼神,喃喃自語道:“終於能見面了,終於……真好。”
一夜的時間在風平浪靜中度過,不過於凱和陸峰知道,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在於家武館比武的時候,恐怕會是一場惡戰。
挑戰書上,於凱標註了時間,比武的時間在上午十點鐘。
所以,早上調息好,讓自己的內氣和精神狀態都達到巔峰後,於凱和陸峰兩人在一家早餐鋪吃過早點,便趕往於家武館。
當兩人抵達後,已經是上午九點半。
此時的於家武館中,已經是人頭涌動,單單於家的人,就有四五十人,一個個臉上帶着憤怒,帶着不屑,在大聲的喧譁着,譏諷嘲笑着。也有西寧市的幾家武林世家的人在場,不過這幾個武林世家的人,每個家族也僅僅只來了兩三個人,而且還都是掌權人。
騰達鳴來的很早,因爲早上出門前,他又收到親自去接他的於家老二於鹹猛的一張支票,上面依舊是兩百萬的數額。在臨來的路上,兩人就秘密的嘀咕一番,默默商量着在比武的時候,怎麼怎麼偏袒於家的人,而怎麼怎麼對於凱不利。
當陸峰和於凱的身影,同時進入於家武館的大門後,頓時,在一名青年的一聲大叫:“他們來了。”頓時,原本熱鬧非凡的大廳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齊齊轉過頭,視線看向信步走進來的陸峰和於凱兩人。
身爲於家家主的於咸陽,此時纔算是這些年來第一次見到於凱,雖然十年沒見,但他還是第一眼便認出來兩個年輕人中,哪一個是他於家的後代,只不過,對於兩人之間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他也沒有一絲的感覺,甚至在他心中,於凱就是一個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把這個小畜生給五馬分屍解決掉。
當然,他的想法不會表現在臉上,畢竟是掌控於家十來年的狠角色,臉上慢慢的浮現出燦爛的笑容,快速遞給二弟於鹹猛和三弟於鹹東一個眼神後,三人極爲有默契的大步朝着於凱走去。
“哎呀,你就是於凱吧?果然長得一表人才,只可惜心思不正,否則我們於家可又要多一個人才啊!這兩位不用我給你介紹了吧?按照輩分,你應該叫他們一聲二叔三叔。我想如果你不叫的話,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於家子孫的。”
於凱眼中的仇恨之色,纔看到於咸陽三兄弟後,便快速閃過,不過今天到來的人很多,他也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這些年的鍛鍊,讓他變得極爲成熟,所以眼中的仇恨在快速閃過後,便被冷漠所取代。
於咸陽的話,其中的意思他哪裡會聽不出來,這傢伙話裡話外,都是在給他下套,如果如果自己叫這兩個人叔叔,那麼等會的挑戰,那麼自己就屬於對於長輩的不敬,如果不叫,那就承認自己不是於家的人,總之於咸陽沒安什麼好心。
心思急轉,於凱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看都沒有看於鹹猛和於鹹東一眼,直視於咸陽開口說道:“我今天不是來敘舊的,是來看看於家掌舵人,有沒有實力再繼續掌管於家。我承認自己是於家的子孫,因爲我的血脈裡留着的是於家的血,所以,我也不會讓那些沒有本事的人,把於家帶領着走向劃破路。”
四兩撥千斤。
在場的人對於眼前於咸陽和於凱的交鋒,都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也都明明白白,對於於凱能夠用這四兩撥千斤的方法,不鹹不淡的把於咸陽的話給扯開,簡直是暗暗叫絕。
於咸陽的面色微微變了變,他也沒有想到於凱會擁有這麼老練的心機,自己在語言上給他挖的坑,他根本就不往裡面跳。不過,他爲人處世也非常的老辣,所以面色只是微微變了變,便打着哈哈笑道:“小凱你說的對啊,我們有沒有本事,等會你就知道了,不過你既然承認自己是於家的人,那麼就跟我來見一見其他於家的長輩,咱們於家可是最注重長幼之分的,尊敬長輩是祖宗留下的規矩,來來……我給你介紹。”
說着,於咸陽就要轉身往裡面走。
於凱並沒有邁動腳步,甚至眼神也只是冷漠的看着於咸陽,巋然不動。
於咸陽一瞬間便察覺到於凱的反應,頓時心中流露出一絲暗喜,他心中算計的本來不是這種狀況,他本想着帶領於凱不斷的認識於家的人,這小子是來挑戰的,自己就要在磨磨蹭蹭介紹人的時候,磨掉他的銳氣,讓他感覺到不耐煩,從而會表現出一些不尊敬長輩的形象。然而,於凱這根本不搭理他,效果反而更好,因爲這樣就直接說明於凱不尊敬長輩了,這種大逆不道的弟子,是根本沒有資格做家主的,別說他贏不了,就算是贏了,也不可能坐上家主的位置。
還有兩外一點,就是於凱的行爲,會被別人認爲他是蔑視其他人,看不起其他人,從而於家的其他人,也會對於凱產生壞的印象。
臉上帶着佯怒,於咸陽臉上的笑容快速陰沉下去,剛剛轉過來的身子又快速轉回去,怒喝道:“於凱,我們於家怎麼出現你這麼一個沒有教養的子孫?難道我給你介紹於家的長輩,你都不願意搭理他們嗎?”
果然,於咸陽的話,讓於家不少人紛紛色變,一瞬間看向於凱的眼神,也流露出更多的敵意。
於凱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彷彿並沒有把於咸陽的話放在心上,他從於咸陽的話中,也能夠察覺到他的無恥手段,所以冷冷說道:“我想就用不着你枉費好心了吧?雖然我離開於家有十年的時間,但是該記得的我都記得,你何必多此一舉要爲我介紹呢?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就別再給我耍手段了。我是來比武的,是要奪回家主之位的,所以要打就打,別磨磨唧唧羅裡吧嗦,我想於家家主,應該不會是一位墨跡的人吧?”
於咸陽再次色變,對於於凱極爲不尊敬的話,甚至在話的後面,反將了他一軍,讓他突然有種吃了死蒼蠅的感覺,噁心之極。
就在此時,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嘴角流露着燦爛的笑容,大步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在來到於咸陽和於凱之間後,才笑呵呵的說道:“我說你們這叔侄二人也真是的,犯得着脣槍舌劍你來我往麼?要我說啊,這場比武根本就用不着,如今於家發展的不是挺好嘛?實力最起碼比十幾年前要強了很多倍,如今這家主任何事情都處理的很好,於家大局已定,就不要再有什麼爭不爭的了,你們不都是希望於家更好嘛!”
於凱面色一變,在轉頭看向這個人的時候,便認出來這就是當年自己父親救了他一命得騰家三家主,不過細細品味他的話,於凱心中則充滿了惱怒之意,因爲這傢伙話裡話外都是流露着偏袒之意,分明就是向着於咸陽這些卑鄙小人啊!
大步朝前走了一步,於凱臉上帶着惱怒之色,開口質問道:“你就是當年我父親救了你一命的騰家三家主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按照你的意思,我要挑戰比武,是個錯誤的決定?是不是你收了於咸陽的好處,故意要偏袒他們吧?而且,我給你發邀請函,是爲了讓你主持比武,而不是讓你對於我們於家的事情橫插一腳。”
騰家三家主騰達鳴面色一變,頓時怒氣衝衝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眼中還有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了?我這哪裡是偏袒於咸陽?我這話都是爲了你們於家好,如果你們拼個你死我活,還不是你們於家自身的實力受損?還有你說的,我收了於咸陽的好處?你這絕對是污衊,年輕人,說話要有證據,如果你再敢污衊人,小心用不着你於家掌門人親自動手,我都會替他清理門戶。”
於凱冷笑道:“你就別假惺惺的做好人了,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難道你真的忘了,當年我父親是如何救你一命的嗎?”
終於,騰達鳴一張老臉變得有些惱羞成怒,甚至沒有開口說話,他便一瞬間出手,狠狠一拳朝着於凱頭部擊去,如果這一擊被他擊中,就算是不死,恐怕於凱也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傷害。
而且,他的實力很強,甚至比當初和他搏鬥的於家兩位老人修爲還高,那速度簡直是快若流星,呼呼的勁風還夾雜着爆破聲嘯。
而此時,他的心中也充滿了喜色,今天自己出手教訓於家家主的眼中釘肉中刺,雖然不會直接殺了他,但是也會把他打成重傷,如果是這樣,自己也算是幫了於咸陽了,等事情完事,恐怕於咸陽又會給自己送不少的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