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確信?”阿離的心中有些動搖,但是腦海中一浮現出白罪的臉,她咬緊了嘴脣。
葬川歌輕笑着拉起阿離的手,語氣冰冷地可怕:“當然,因爲我們是同一類人。”
葬川歌走後,葬川咲兩人的身體終於可以動搖了。
“阿離。”
“會長。”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叫着阿離,互相看了一眼。
“你先說吧。”李泉陪笑着。他知道,比起他來,對於阿離來說葬川咲比他重要。
葬川咲也沒有多說什麼,彷彿壓根兒沒有聽到李泉的讓步,疾步走向了阿離,小心翼翼地拿起她通紅的手腕,關心地問道:“怎麼樣?疼不疼?要不要去校醫務室看看?她是不是傷到你了?”
阿離緩緩地從葬川咲手中抽出手來,墨黑色的眸子直視李泉,卻什麼都沒有說。
“會長……”李泉揪着嘴,他的心中有很多話想跟阿離說,比如他真的不知道胡安不是真正的胡安,他好像告訴她在她下去的這段時間裡他有多麼擔心她。
是什麼時候自己開始全身心地想着阿離了呢?李泉自己也不知道,他一直都告訴自己,自己是阿離的助理,理應如此纔對。
然而到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沒什麼會長,我先去忙了,你有事就叫我。”
阿離點了點頭,隨即對葬川咲說道:“你傷得很重,先去醫務室看看吧。”
“嗯。”葬川咲遲疑了一會兒,路過阿離身邊的時候輕聲說道:“我妹妹的事,她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好了,快去休息吧。”阿離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將通道的入口關上之後,坐在座上陷入了沉思。
葬川咲也不氣惱,跟着李泉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在他倆走後不久,早已離開的葬川歌不知何時又一次出現在了阿離的身後。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你給的時間還真是長。”阿離面無表情的嘲諷着,絲毫不畏懼葬川歌強大的實力。
葬川歌沒有接話,她在等着阿離給她的最終答案。
“我不接受。”
葬川歌有些吃驚,絕美的臉龐上難得出現了驚訝的神色。“你說什麼?”
阿離回頭直視她,開口說道:“我說,我不答應。”
葬川歌危險的眯起雙眼,眼中冷光乍現。
“你要知道,你沒有資格拒絕我。從來就沒有人敢拒絕我。”
這算什麼?給她的威脅?可惜,宮府阿離從來就不怕威脅一說。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答不答應。”葬川歌的眼角處浮現出一抹殷紅,稱得她的臉更加的妖媚弄人。
“我不需要你給我的機會,我根本不可能答應。”
預料之中的攻擊並沒有襲來,葬川歌如刀子般薄的嘴脣一張一合:“我們兩個是同一類人才對。白罪只不過是一顆你在這神魔學院立根的棋子而已,一顆棋子你都要選擇保護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白罪只是我的棋子。”阿離的目光堅定,讓葬川歌都不想離開視線,那樣的一雙眸子,怎麼可能和她是同一類人呢?只不過是氣質相同罷了。
葬川歌笑了笑:“是我疏忽了。看來,我哥的眼神還不錯。”
“你不要誤會,我和葬川咲什麼關係都沒有。”那個男人,她已經無法再信任了纔對,他瞞了她太多,而對於自己,他卻好像什麼都知道,讓她瞞無可瞞。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也許吧。”葬川歌眼神一暗,“葬川咲是個好男人,你可不要因爲一時的誤會就徹底錯過了他。”
見阿離不理自己,葬川歌也無所謂,淡淡地望向門口,說道:“有人來找你了。我先撤了。”
葬川歌又一次悄無聲息地從原地消失了,鬼知道她到底是真的走了還是隱身在那裡看好戲呢?
葬川歌剛剛消失沒有多久,李泉尷尬地闖了進來,只不過卻是背對着阿離的。還一個勁地對着門外的人說道:“先生,我說了多少次了,您真的不能進來!”
“您再這樣我就叫校園保安了!”
然而來人對李泉的勸告充耳不聞,彷彿眼裡根本就沒有李泉的存在。
李泉一個勁地在心裡叫苦,自己本來就已經在阿離的心中很不值得相信了,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還要他怎麼樣?說不定阿離會因爲這次直接把他這個助理位置換了也說不準。
阿離皺着柳眉,打量着眼前之人的臉龐,不知道爲什麼居然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怎麼?纔多久沒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嗎?”尹硯冷冷笑一聲,原本英俊好看的臉上竟不知何時被黑眼圈所佔據,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憔悴不堪。
阿離歪着頭,想要在腦子裡回憶起這個不速之客。
尹硯冷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看見阿離歪着頭的樣子,他竟然生不起氣來,甚至還覺得眼前的人兒十分可愛。
“哦。你是尹硯冷?”
尹硯冷從剛纔的發呆中恢復過來,暗罵自己的怪思想,盯着阿離乾淨的臉,尹硯冷突然覺得眼前的人也並不是那麼可憎。、
“來神魔學院玩的舒服嗎?”
阿離一愣,這個人來找自己就是因爲這個破原因的嗎?問自己舒不舒服?
“舒服,舒服得很。”阿離躺在椅背上,低垂的眼簾,眼睫毛的倒影將她的眼睛遮住,顯得朦朦朧朧,令人神往那黑色的深淵下究竟藏着怎樣讓人瘋狂的秘密。“你不會就是來問我這句話的吧?把我的助理弄成如此尷尬地模樣?”
尹硯冷一愣,這才終於是想起來自己的目的是什麼。瞬間原本還算陽光的臉直接垮了下來。、
天哪,這人變臉怎麼比會長變得還要快?李泉吞了口唾沫,看來會長身邊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啊。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
“我妹妹,還有她的命。”
“哦?”阿離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說道:“誰的命?”
“你不要裝傻!”尹硯冷衝上前去抓起阿離脖頸處的衣領,鼻尖離阿離的翹鼻只有一釐米的距離。
阿離不滿地推開他,尹硯冷鼻中冒出的熱量讓她覺得十分的不適,甚至有些厭惡。
然而尹硯冷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剛想更湊近一些,只覺得喉頭一緊。
“放開她。”
葬川咲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尹硯冷的身後,英眉皺起,看向尹硯冷的目光滿是不善。
李泉也因爲葬川咲的突然出現而被下了一大跳,真不愧是滅世神後代,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跟那個葬川歌一樣,真不愧是兄妹。
尹硯冷根本就不知道身後站了誰,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他敢肯定,如果他再不放手他真的可能會命葬於此。
想到這,尹硯冷立馬鬆開了阿離的衣領,與此同時一直禁錮着他脖頸的手也終於鬆開了。
難得獲救的尹硯冷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貪婪的呼吸着剛剛消失好久的空氣,待眼前的迷濛散開後才終於是看清了來人的臉。
不可不承認,就算他尹硯冷眼光再高也忍不住爲葬川咲的顏容吸了口冷氣。
“想不到啊阿離,纔多久不見你就勾搭上別的男人了?”尹硯冷陰沉着臉說道。
“說得好像你這種貨色阿離有興趣勾搭似的。”葬川咲還不等阿離開口便不屑得對尹硯冷說道。
他現在很火大,本來就被阿離誤會了那麼多想着回來等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跟她好後解釋一番,結果回來以後他看到了什麼?一個陌生的男人抓着他家阿離的衣領就算了,臉還捱得那麼近。是可忍孰不可忍。
“主人。”齊懷玉也跟着走了進來,雙眼不帶絲毫的溫度。“這個男人您要怎麼處置?殺了吧。”
葬川咲雖然也很想殺了尹硯冷,但是還是被齊懷玉的態度嚇了一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冒犯了您。”
齊懷玉毫不畏懼地對上葬川咲的眼,看見他身後的阿離的時候眼神不由變的更加的寒冷。
阿離自然是看出來了齊懷玉對她的不爽,估計不爽她很久了吧?但同樣的,阿離看見齊懷玉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隨即繞過葬川咲上前拉住尹硯冷的手,對葬川咲說道:“誰讓你傷他了?我準你這麼做了嗎?你以爲你是誰?我的朋友是你可以指手畫腳的嗎?”
葬川咲剛想拉住阿離的手就這樣懸在了半空,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着,阿離拉着尹硯冷的手在他的眼裡是那樣的刺眼,他寧願就此瞎掉也不願意看見阿離自願拉着其他男人的手,還是一個剛剛要冒犯她的男人。
“阿離,你以爲你又是誰?”齊懷玉站在那裡,小小的身軀寒氣外露。“我的主人又豈是你能夠指手畫腳的?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管得着嗎?不要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
“閉嘴!”葬川咲低吼着,聲音竟有些嘶啞。“我讓你這麼說話了嗎?”
阿離的眼睛從剛纔開始就未從葬川咲的身上移開過,裡面滿是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