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罪想了半天,最後又補了一句:“當時你掉下去的時候,山洞裡太黑了,我也不知道周圍到底潛伏着多少隻食夢獸,我又着急,所以就一股腦全都抓了。”
阿離滿頭黑線,“你倒是...厲害啊...這...我還能說什麼好呢?”
“不啊,阿離,這可不能怪我。”
“我知道...不怪你...要怪就怪這該死的開世神,在哪裡設下結界不好,爲什麼偏偏要在這食夢獸的山洞之下設置!”阿離罵罵咧咧的說着。
白罪連忙打斷她,“不不不,這事跟開世神沒有關係,這食夢獸所居住之地本就是匯聚了天地之靈氣,是福澤之地,多少人想要到這食夢獸的住址來修煉靈氣,可惜卻又都害怕這食夢獸兇猛,將他們的記憶吃了去。而開世神之所以會把愛神西維爾囚禁在這食夢獸谷谷底,大概也是想要藉此來保護她,又或者,希望食夢獸將她曾經的記憶吃掉,好讓她不再這麼痛苦的活在人世間。”
本來白罪一開口解釋的時候阿離以爲他只是出於對開世神的尊重,所以不喜歡有人在他的面前詆譭他。
可是聽完了他的解釋之後,阿離突然從心中發自內心的可以理解開世神撒拉弗的這一系列行爲了,恐怕他也是費勁了心思才找到這麼一個兩全其美的地方,所以不惜耗費了自己這麼多的靈氣和力量來瞞着所有人建立了這麼一個結界。
然而,開世神到底對自己的結界愛神西維爾有沒有感情呢?
這一點上,恐怕除了已經消亡於五界之內的開世神撒拉弗之外,沒有人能夠解釋得了了。
所以,這一次,阿離沒有再反駁白罪的話,這到讓一直在等着阿離反駁的白罪有些傻眼,怎麼這一次在她的面前提起開世神時,阿離的情緒不再那麼反感和激動。
畢竟他也知道阿離現如今的這一切,全都是拜開世神所賜纔會變成這樣,她對他心存怨恨也不奇怪。
他能夠理解她。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使命。
“好吧,算了,不想這麼多了,眼下我們還是趕緊想想怎麼樣才能把生活費賺夠吧!”阿離拿出鑰匙來打開門,脫了鞋就往浴室走。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在叫囂着,之相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上一覺。
沒想到普通人的體質待在上古神創造的結界中居然會這麼損傷精神力,現在的阿離就好像是六天六夜沒有合過眼一樣,全身上下都痠疼得厲害。
白罪看她往浴室裡去了,也就換了換衣服,自覺的把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後默默地開始吃着零食。
等阿離洗完了出來的時候,一整包零食已經去了一大半。
白罪眯着眼,略帶了幾分倦意的說:“你怎麼纔出來,我等得都快要睡着了?”
阿離“蹭蹭蹭”幾大步走上前來,拿起他面前的一堆垃圾袋來問:“這就是你吃零食的理由和藉口?”
“我要是不吃點什麼東西,我怕我會睡着呀。”他仰着頭,雙手放在膝蓋上,看上去乖巧可愛,可偏偏說出來的話卻是氣死人不償命。
阿離翻了個白眼,踢了他一腳,“趕緊去洗澡,我要睡覺了,我感覺這一次出去完全把我的身體掏空了。”
“啊!”白罪抱着腳,一瘸一拐的往浴室跑。
阿離昏昏沉沉的往牀上一趟。
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半夜三點。
牆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轉動着。
她的腰上突然傳來一種被重物壓了半天沒有挪動過身體的酸澀感,她掀開被子。
一個黑色的腦癌冒了出來。
阿離嘴角一抽!對着那熟悉得不知道有多麼懷念的地方就是一腳!
白罪居然沒有醒,咕嚕咕嚕的順勢就滾下了牀。
阿離半爬起身子來看了看地上的人,只見白罪雙腿間夾着一個布娃娃,嘴中嘟囔着:“阿離,阿離你不會有事的,別怕......”
她一聽,頓時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過分。
不過,白罪居然夢到自己了,而且還不是什麼好事?
阿離癟癟嘴,蓋着被子再次沉沉的入睡。
“咚咚咚”的敲門聲已經持續了半個小時之久。
李泉站在門外,急得滿頭大汗的走來走去。
他轉過身去,恰好遇到來叫阿離起牀上課的星謐謐和連紫兒,李泉趕緊走了上去,“那個,你們好,我是學生會會長助理李泉,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找會長大人商量,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把她叫醒一下......”
連紫兒看着紋絲不動的門,有些好笑的說:“阿離的睡功現在倒是越來越厲害了啊!”
星謐謐的眼下黑黑的,看起來好像已經很多天沒有睡好覺的樣子,懶懶地走上前來,她敲了敲門。
“咚咚咚”這一次,比先前的力度要大一些。
李泉看着她,希望她能夠把們敲開。
“阿離!開門啊!要上課了!”星謐謐喊道,順便又再一次大力地敲了敲門。
牀上的阿離瞬間被她的河東獅吼嚇醒,睜開眼,白罪的臉近在眼前!
奇怪!
昨天晚上她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把他踹下牀去了啊!
怎麼這傢伙又跑上來了?而且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上牀的,爲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阿離推開他,找不到鞋子便光着腳底板跑出去開門。
“阿離,你現在開門是越來越慢了!”連紫兒剛抱怨了一聲。
星謐謐便從她的身後鑽了出來,提腳就要往阿離的房間裡走。
就在這時,剛好也醒了過來的白罪抓了抓頭髮,對着外面的阿離喊了一聲,“阿離,我的鞋子呢,我怎麼找不到鞋子了?”
星謐謐對這個聲音可謂是日思夜想,哪能不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她難以置信的看了睡眼朦朧的阿離一眼,整個人瞬間有了精神,竟然順着聲音的來源處就走了過去。
然後,星謐謐看到了白色的席夢思大牀上,白罪上半身裸露着,下半身還在被子裡,整個人身上遍佈着奇奇怪怪的紅色印記,看起來就好像是昨天晚上與人大戰了一場似的。
星謐謐捂着嘴巴,咬着脣,極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來。
白罪也感覺到了有一道不同於阿離的目光一直在注視着自己,他揉揉眼,擡起頭來。
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凝固成冰,語氣更是冷得讓人心碎,“你怎麼會在這裡?”
星謐謐說不出話來,眼眶裡的眼淚一個勁兒的流。
連紫兒也發現了不對勁,看了阿離一眼,走進她的房間。
看到白罪的那一刻,她別過身去,心中也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怎麼會這樣?”星謐謐哽咽着說。
阿離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你們幹嘛?”她的臉上盡是迷茫,搞不清楚爲什麼今天一大早全部人都往她的房間裡面鑽。
“阿離!在我心裡,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是我和紫兒最好的朋友,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星謐謐轉過社來對着阿離說。
阿離看向她,瞌睡終於醒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連紫兒趕緊上前擋在她們的中間,生怕星謐謐一個想不開對着阿離衝了過來,然後再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來,那就完了。
星謐謐聽到阿離滿不在乎的口吻,瞬間被點燃了怒火,她冷笑一聲,看着她,“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阿離的臉也冷了下來,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指着鼻子罵過,更別說還是一個自己勉強能夠說得上話,把她當做朋友的人。
“星謐謐,有什麼話你最好跟我說清楚,別含沙射影的,我聽不懂。”
白罪皺着眉,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會出這麼一檔子事來。
他看向阿離,心中很是擔心阿離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看阿離的樣子,她好像並不知道星謐謐對自己的感情。
這樣一來,她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是選擇挽留她和星謐謐之間的友誼從而犧牲與自己的關係?還是說,她會告訴星謐謐他們之間的關係,哪怕失去這個朋友,她也會選擇跟他站在同一個陣營上。
白罪這一刻,比在場的所有人都還要緊張。
在他看來,這不僅僅只是一個解釋的問題,這關乎到他在阿離心裡的地位和價值,這是他這一輩子最看重的事了。
氣氛有些異常的尷尬,空氣彷彿在此刻靜止了一般。
整個房間裡只剩下急促和緊張的呼吸聲,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阿離看着星謐謐,星謐謐也看着她,咬了咬脣,“爲什麼你不告訴我們你和白罪的關係?爲什麼要瞞着我們?”
阿離有些好笑,她靠在牆上,雙手環抱在胸前,“星謐謐,我怎麼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我的所有私人生活都需要一一向你稟報了?”
星謐謐也聽出了阿離的話中嘲諷,她冷着臉,“呵,你不過就是運氣好點,坐上了我們學院的學生會會長嗎,你至於整天高高在上的看不起任何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