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纔是石焱的金丹！”
這是天舸最後的想法。
紫黑合攏，天舸生生被壓入邪潮戰紋。
萬鬼纏魂，萬妖噬身！
邪潮內，所有妖鬼涌向天舸，天地終於寂滅。
黑暗過後，天機山恢復了平靜。
石焱落至山頂，收劍於背，旁邊，天舸癱軟無力坐地，身上衣袍已悉數焚滅，滿是焦黑。
看着雖狼狽，卻沒受傷。這是因爲石焱收手了。
石焱給天舸丟下一件衣袍，向天機樓方向微微欠身，表達歉意。
天機山上數十萬人，方圓上千州府的芸芸衆生，看到這一幕全部沉默了。
“我輸了。”壓制已消散，天舸實力恢復，身上的焦黑在站起的短短半息，便蛻無消失，恢復如初，一身靈袍套身，與石焱面對面而站。
天舸臉上神情很複雜，輕聲道：“可惜了，你若非爲小輪迴人族，這一戰後，必有大能收你爲徒，傳你無上秘法，也必有如天機樓這般頂級的勢力邀你加入，我也會等你實力提升到與我一階時，再來一戰。”
“石焱……”不遠處，天機樓聖女嘴裡唸叨，媚目中有異色，她記下了，石焱若能渡過小輪迴，再行接觸。
不過可惜的是，應沒有這個機會了，小輪迴只剩兩年，石焱連藏海境這一關都過不了，藏海境從氣感修行到今，也是算上後面所有境界，是最消耗耐力、精力的一個境界，沒有之一。
即便是他們，擁有天機樓給的資源，也消耗了三年時間，才得以圓滿，入王境！
尋常人的話，一生難圓滿。
這是王境以下最大的一個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被卡在這裡。
天賦、資源缺一不可。
“可惜了……”天穹上，出現一道輕嘆，旋即風捲殘雲般退去，天空爲之一清。
石焱記得，那個位置……有一團黑雲。
空中，隨着黑雲消失天影也跟着散去。
石焱神情略顯古怪，不會這天影就是黑雲搞得吧？天機樓要關天影，被黑雲阻了？
說不定還有很多隱晦交手，他沒有察覺。
“小子，你剛剛用的是飛行仙術嗎？”天機樓聖女不同旁人，知識淵博，一眼下就知曉石焱用的是什麼。
天機樓聖子也是如此，吃驚也只是吃驚石焱能修行飛行仙術成功，而不會覺得石焱是王境。
“對。”石焱爽快承認。
天機樓聖女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沒有問是怎麼修行成功的，自有底線。
天影剛消失，她天機樓自然不會爲難石焱一名小小戰紋境，輸了就是輸了，只能接受現實，技不如人。
戰紋境贏了，其實沒有人認爲，石焱等達到與她們同境時，還能贏了她們。
她與天舸，能成爲天機樓聖子，靠的不是前面每一境都修到圓滿的基本，而是意念雛形！
意念雛形分九品，石焱要達到她們這一層次，不可能的。
下方，天機樓開始清場，天機變結束，所有無關人員統統驅離天機山範圍。
宿魚兒即便下臺階，都興奮着與鄔葉君研究石焱的招式、戰紋。
天機樓聖子，是站在萬界山年輕一輩，巔峰的人物！
太牛了，石焱能在戰紋境將天機樓聖子打的站不起來，不是一般的強。
一傳十，十傳百，等宿魚兒等人離開，石焱之名會傳遍萬界山，甚至人間內域猶有餘名。
“請隨我來。”天舸向天機樓走去。
石焱緊隨其後。
二人一前一後進入天機樓，進入後，裡面隨處可見天機奴。
天機樓一層中間很空曠，頭頂，爲無數星系組成的寰宇圖。
“留在這裡等，會有人問你需求的。”天舸身形消散，離開不見。
“期待小輪迴後還有與你見面的機會。”空中，留下一道殘音。
石焱聽得出來，這是天舸真心實意的話語，意在洗刷今日敗恥，同階下真真正正的戰上一場。
天舸離開不久，穹頂響起一道滄桑之音，但與傳音入耳的那位不是一人。
“我天機樓向來不與天譴將死之人做交易，以免受到天譴牽連，但你又很有趣，身上天機厚重，似不可推演，我天機樓有了幾分興趣，可以一試。”
“天譴？”石焱愕然，什麼天譴？思緒轉動下，他想到了宿魚兒與鄔葉君給他的資料上，也有什麼天譴。
“對，天譴，你現在還活着只是時機未到，時機到後你會橫死當場。”
“我不信天，只信己。”石焱眼神變得堅定，若真因爲十方影人族，有天譴降臨，那是不是也代表着，他或許不被九域天道看成是小輪迴的人？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天機樓發出滄桑聲音之人沒有與石焱再在這件事上辯論，而是問道：“小友，說出你想推演之事吧。”
“我要推演出大焱皇朝的下落，大焱皇朝內有與我同宗血的炎夏人族。”石焱目中泛起希翼。
“可，稍等。”
滄桑之音消失，石焱默默等待，這一等就等了一夜。
滄桑之音再度響起，多了抹疲倦：
“虧了，虧了，你這小子身上天機濃厚，直接根據你推演是推不出的，真是奇怪，老夫服了，小友，你可有其他推演物？”
“推演不出？”石焱愕然，他身上居然有天機遮掩？誰下的？還是天生的。
看對方也不想多說，石焱沒有再問，細細思索後，將一玉笛取出，這是在青陽城時，玉竹思菱送他的。
不一會，結果便出來了。
滄桑之音給了石焱一個玄標，同時說出了玉竹思菱的名字，表明玉竹思菱就在那裡。
石焱大喜，知曉對方沒有騙他，是真正推演出來了，告謝後離開。
石焱離開不久，原站立處，天舸出現。
“怎麼會推演不出？”天舸蹙額。
“稟聖子，老夫看到了一些很恐怖的東西，不可說，也不敢記，已自行將記憶清除了，此人，千萬不要招惹，噗……”
吐血聲傳出。
“天機反噬？多少年沒有出過了？”天舸喃喃自語，他對石焱的好奇越發濃郁了。
“奴十七。”
“天奴在。”天舸身前，跪地出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