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威？”石焱瞭然，不再問詢。
霍逸凡將酒倒入碗中，二人也不吃菜，就這麼一碗接一碗喝酒。
一碗酒入喉，二人肚腹如火烤，皮膚也變得赤紅，豆大汗珠如雨下，汗氣蒸騰不斷。
這酒真不錯！就是不知原材料是什麼。
萱兒見二人喝的舒服，也湊過來飲了一小口，辣的直吐香舌。
霍逸凡見一名侍女湊過來，不問一句便倒他酒喝，如此沒規矩，立即要發作。
“這是我妹妹。”石焱淡淡開口，令霍逸凡發作卡於喉嚨。
“哈哈，不愧是石大頭目的妹子，很漂亮，很有靈氣。”霍逸凡話音一轉，笑哈哈稱讚。
實則心中不信，哪有出任務將妹妹帶上，尤其是面對鬼怪，自己還不知能否存活，帶親人去送死？
霍逸凡懶得思索萱兒之事，順勢道：“石大頭目，鬼物當前，霍某不與你虛與委蛇，今日霍某來，是與你把酒言歡、坦誠相待的。”
“霍靈使何出此言？”石焱裝作不解。
霍逸凡眼神閃爍，隨後重重一拍木桌怒道：“石大頭目，你可知甄延走時交代我什麼？”
“什麼？”
“他讓我在面對鬼物時，做些手腳，讓你留屍餘橋鎮。”霍逸凡盯着石焱神情，等石焱露出類似震驚，驚懼的情緒時，再順接下一句，以表不與甄延這種人狼狽爲奸的憤慨。
石焱神情淡然，懶得與霍逸凡再裝，太累。
見到石焱這個神情，霍逸凡訕訕一笑，沒想到石焱原本就猜到了，也是，身爲地罡境武者，還是以至陽入先天，確實有底氣猜到的同時還敢跟他來餘橋鎮，而不是請冉海潮調令。
“霍靈使想說什麼？”石焱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三千兩一罈，花的是霍逸凡的銀子，不喝白不喝。
“鬼物當前，我們二人不應內訌，需攜手消滅鬼物。”霍逸凡正色道：“相信你也看出餘橋鎮鬼物已成氣候，很難對付，我與你說這些，便是坦誠相待，別在合力對付鬼物之際，我們二人不齊心，留命於此。”
“既然霍靈使這麼說，我石焱再不應從便是自己小肚雞腸了，這碗酒我敬你。”霍逸凡正色，石焱也正色。
“是條漢子。”霍逸凡擡碗，與石焱碰碗一口乾掉，獸骨酒辣喉，乾掉一碗酒很不好受。
“石小兄弟，你放心，甄延那邊，等餘橋鎮鬼物事了，回府城後爲兄幫你討這個說法，你是冉堂主門徒，加上我這名玄天堂靈脩作證，定叫他甄延吃不了兜着走。”一碗酒後，霍逸凡拉過凳子與石焱挨着坐，嘴裡順勢稱兄道弟起來。
“那小弟在這裡提前謝霍兄幫忙。”石焱又倒了一碗酒，心中冷笑，餘橋鎮種種跡象表明，這鬼物已成氣候，第一次來餘橋鎮的玄天堂靈脩以及他前任大頭目劉長勝，絕非大意身死，而是硬碰硬下被鬼物葬了。
也不知之前傳回玄天堂的情報是什麼，在死了一名靈脩和大頭目的情況下，還派同級的霍逸凡來，霍逸凡還有心情幫甄延對付他。
霍逸凡現在知曉餘橋鎮真實情況，加上知道他修煉至陽功法成功，面對鬼物有大用，所以才放下姿態主動上門，想要聯手對付鬼物。
否則指望一名靈脩對武者如此，做夢！
“都是共患難的兄弟，客氣什麼。”霍逸凡端酒對碰。
“對了，霍兄交代給鬆源的話小弟已收到，但關於樓下老闆娘之事，小弟不甚明白，還請霍兄解惑。”石焱開門見山，問出心中想問。
“這個啊。”聞言，霍逸凡展齒一笑，就要解釋。
門被敲響。
“得，正好，讓她與你解釋吧。”霍逸凡扭頭道：“是林海芸嗎？進來吧。”
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不是別人，竟是美人痣婦人。
石焱也不由一愣，這與他猜測不同。
林海芸臉上堆笑，向霍逸凡躬身道：“霍靈使好，石大頭目好，海芸見到石大頭目的身令，不敢再耽誤立即上來了。”
“身令？你誤會了。”霍逸凡一愣，旋即向石焱介紹道：“慶南客棧老闆，林海芸，實力在地罡境大成，是我們隕星門玄天堂外屬。”
林海芸也發愣，石焱不是故意拿出身令示意她？
“外屬？”石焱挑眉。
“對，外屬也被稱爲密探，都是由武者組成，在明涼府每一個城鎮都有一名隕星門密探，實力不等，歸玄天堂調用，主要用來監察所屬地是否有鬼物誕生，若有及時上報。”
霍逸凡又道：“不止是我們隕星門，各大勢力在自己屬地都有外屬，否則鬼物動則屠城，成長極快，等我們收到消息已經晚了，那時想要鎮壓消滅需付出更多人力不說，皇朝也會追究。”
“原來如此。”石焱瞭然，關於隕星門內部的組織構造，他知道的不多，這外屬應類似皇朝巡天衛在各地設立的監察使。
巡天總鏡便是巡天衛鎮衛之寶，監管天下，鬼怪、妖魔、宗派甚至州府官員都是他們的職責目標，權傾朝野。
石焱想到審問小二之語，故意問道：“老闆？不是老闆娘麼？”
林海芸悵然解釋道：“老闆是我虛構的，我在餘橋鎮二十多年，從未嫁人，霍靈使和門中高層是知曉的，又怎會有老闆，只是一個婦道人家，爲避免麻煩，這才虛擬了一個背景，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客棧內任何一名小二詢問，看他們有沒有見過我那虛構丈夫，看海芸是否在說謊。”
她眼中滿是一名女人在餘橋鎮這種鳥不拉屎地方，呆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好在玄天堂修煉資源爲總部供應，她一個外屬也有，這才二十年將境界堆到地罡境大成。
石焱眼如鷹目，將林海芸臉上每一絲細微表情全部收入眼底，進行分析。
不知林海芸說的是真話，還是演技太過於真實，他瞧不出異常。
“既已見面，說一下餘橋鎮鬼物根底，將你知曉的全部講出。”霍逸凡最關心的是這個，餘橋鎮近日被屍骨林封行，鳥獸都無法飛出，消息閉塞，玄天堂掌握信息不足，唯一掌握的消息是從官府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