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有,我有!”景維難以置信,任憑任何一個人親眼目睹此刻發生的情況,大概都會瞠目結舌到束手無策的,他以爲自己勝利了,但是到頭來,不過是自以爲是而已,他以爲自己已經打敗了他們,但是……
“喂,景維!我還要告訴你,自古以來,邪不勝正,防不勝防,你剛剛又一次優柔寡斷了,那不是婦人之仁又是什麼呢?既然你已經決定不要景仁的性命,就該在一開始的時候殺了景仁,而不是耀武揚威,用景仁作爲要挾我們的一個訊號。”
“還有。”先前那種萬箭穿心似的疼痛不見了,但是清桐的四肢依舊是又酸又疼,“就是你過於自高自大了,主見很強,但是還沒有到自己什麼都可以掌控的時候,要是可以再強一點兒,或者就是獨一無二的霸主了。”
“只是,可惜。”清桐一邊說,一邊利落的撕碎了自己的衣角,將衣角的碎布輕輕的纏繞在了景仁的脖頸上,動作輕柔,不亞於任何一個外科醫生,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好似在責備一個迷途的羔羊。
好似再說不痛不癢的事情,語氣從容,而又舒緩。那種遊刃有餘的模樣,那種淡定中升騰發出來的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度,幾乎可以總攬大局,而任何一個人都悉心的聽着,因爲這是清桐的經驗之談。
是正確的,在任何一個人悲催的時候,是可以將任何一個人救助,脫離苦海的,清桐看着景維,目色越發的蒼涼與失落,那種感覺好似被一枚子彈擊中一樣,那種疼痛的,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慢慢的消失了。
她現在想到的不是如何去指摘一個人的不足之處,畢竟這個人早已經在四五年前的時候就已經變了,此刻,清桐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但是第一,這個剛剛耀武揚威的劊子手在很快的時間就要變成另外一種身份。
囚徒!清桐的囚徒,草原的囚徒!清桐冷冷的看着景維,說道:“景維,你敗了,你要是男子漢就跟我走,跟我去指責景墨,這麼多你那了,景墨高高在上,他的一條登龍之術害死了多少人,你不會不知道。”
“不,不,我不去,我就是要去也不是用這樣狼狽的方式去,我不去,,楚瑾泉你休想!”楚瑾泉有點兒慍怒,冷漠的睜開雙眸,剛剛他對於清桐的態度楚瑾泉是看在眼裡的,此刻有一種打抱不平的感覺。
他向來不多話,但是每一次都語出驚人,每一次言必有中,因爲不願意打攪清桐,故而一言不發,並不是自己沒有任何的主見!因爲尊敬自己的妻子,所以在楚瑾泉這裡,必然是會等到最後這才維權。
並不是一個字兒都不說,景維理解錯誤了。不但是此事,其餘的事情,景維一而再再而三的理解錯誤,在很早很早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錯誤了,他是那種帶着錯誤生活的人。
在景維的印象與構思中,自己必然是要回到東陵去的,不過方式與方法必然是不同於清桐所言,要是回去,必然是高車駟馬,前呼後擁,回去以後人人都翹首以待,回去以後會是一個帝王。
在高高在上的王位上,譜寫自己的成功之路,而絕對不會是在一輛陷車中回去的,這過於顛覆景維個人的思想了,這樣的事情一般人是不可以接受的,景維亦不能。
一直以來堅持的夢想,一直以來想要成爲那種大爭之世中挑大樑的英雄,不過到了最後居然還是成爲了一個普普通通之人,這樣的尋常,這樣的普通,那種不可一世的感覺在慢慢的消失。
消失成爲要死不活的呻吟,景維聽到這裡,身體幾乎在不可遏止的顫抖,良久以後,連忙準備擇路而逃,但是不好意思,清桐一揮手,樓澈已經握着拳頭往前走了。“景維哥哥,讓我好好伺候伺候你,剛剛你的英雄氣概讓小爺我很是欽佩呢。”
清桐扶額,老天啊,樓澈莫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女子,在沒有到草原的時候,樓澈已經是一口一個“爺”,但是相比較於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來看,這“爺”做的名不副實,但是現在呢……
這爺是做的很厲害了,居然讓人萬衆矚目起來,一會兒以後,兩人已經往前走,一左一右將景維給包圍了起來,還有一個人也是一個爺,是寶洛,剛剛的事情寶洛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早已經萬箭攢心一般。
想要幫助清桐而完全無計可施,但是現在不同了,綁架人的事情,對於寶洛與眼前的“爺”樓澈而言,是非常容易的,也是絕對性要去進行的,兩人一左一右,連三招都不到,他就讓人給抓住了。
清桐這才從地上慢吞吞的爬起來,“楚將軍,扶我起來。”清桐一邊說,一邊凝眉,楚瑾泉伸手,清桐從地上一躍而起,人輕輕的依偎在了楚瑾泉的身旁,兩個人就像是從沙漠中生長出來的芨芨草一樣。
形影不離,就是任何東西都不可以阻擋那種不離不棄的概念,又像是從湖水中生長出來的並蒂蓮一樣,讓人在羨慕中,有一種很敬仰的感覺,二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輕輕的舒眉,將景維給抓了過來。
清桐看到景維被押解了過來,他以一個失敗者的目光重新審慎的看着清桐,楚瑾泉攙扶着清桐到了前面的位置,樓澈與寶洛吊兒郎當的押解這景維過來,樓澈慣會使壞,在他的膝蓋位置重重一彈,堂堂七尺男兒已經跪在了清桐的腳下。
清桐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人,與楚瑾泉幾乎是異口同聲。“舍利子呢?”一邊說,一邊冷漠的看着他,這舍利子是用來做什麼的呢?是用來將草原的一切都照亮的,雖然說山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
這舍利子是絕對需要找到的,因爲舍利子是無上神權的象徵,也是歷代高僧在圓寂以後留下來一個,唯一一個可以萬載流芳的東西,舍利子必然是需要找到的,舍利子丟失,一般說來,他是藏起來了。
“舍利子?”他冷漠的笑着,“我不會給你的。”
“好。”清桐只是說了一個字兒,然後握着匕首衝了過來,一刀就刺在了景維的身上,景維是那種言出必踐之人,清桐知道,這舍利子一定是讓景維給藏起來了,他問過了以後立即就看着此人一臉的神色。
要是可以從這張臉上看出來什麼就好了,但是這張臉是老謀深算的,也是死水微瀾的,幾乎沒有半點兒的神色變化,這張臉的平靜,讓清桐幾乎不知道做什麼好,原來清桐也有無所適從的時候。
不過很快,清桐立即就變了,輕輕的舒眉,說道:“你要是不說,我會早一點兒行使自己的使命,一……二三……”清桐對於景維是不客氣的,景維感覺到那傳心裂骨的疼痛感,知道清桐不是開玩笑。
“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清桐看着他,清桐很清楚,怎麼樣用刀子刺人一時半會兒不會要人命,此刻已經明白過來全局,用自己的方式去傷害一個人,清桐的刀子並沒有移動。
“我會放了你,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自古縱虎歸山容易,降龍伏虎難,我知你有什麼辦法,但是我也告訴你,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會一天三頓折磨你,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冷暖自知,不會有人救你的,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看如何?”
老實說,清桐對於景維是比較嫌惡的,是絕對化的那種討厭,因爲這人過於毒辣了,這麼多年了,清桐一直以來就沒有將那種仇給報了,今天有了機會,她也可以說是公報私仇,清桐深深的吸口氣。
“帶走……”回了揮手,楚瑾泉輕輕攬住了清桐的肩膀,“沒事吧?”清桐自然是好好的,看着樓澈與寶洛帶着他離開,清桐重重的呼口氣,那種胸口碎大石的感覺終於還是慢慢的消失了,那種讓人極度不痛快的感覺終於還是慢慢的消失殆盡了。
清桐深深的吸口氣,問道:“你覺得舍利子在哪裡呢?”清桐一邊說,一邊舉眸看着楚瑾泉的眼睛,楚瑾泉也完全不知道在哪裡,“不會在遠處的,現在開始就好好的找一找。”一邊說,一邊讓陵蘭扶竹,還有林遠兮與高舒夜等人去尋找了。
清桐點了點頭,目光看着遠處,看着景維準備離開,不過景維並沒有準備立即就走開,在千鈞一髮之際,回眸來,冷漠的,幾乎淡然的,看着清桐,良久以後,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寶洛與樓澈押解着他再一次走了過來。
幾個人面面相覷,他說道:“我想要問問你,葉清桐,你如何和我過不去?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清桐不過是冷漠而又輕蔑的一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好好想一想吧,不要說這些喪氣話。”
“葉清桐楚瑾泉,你這樣子做,會讓人們羣起而攻之的,你這又是何苦呢?爲何你就不可以擁護我,你要是可以祝我一臂之力,以後我也給你半壁江山。”他一邊說,一邊冷冷的瞪視清桐,清桐不過是微微一笑。
“半壁江山,你給我這瘡痍滿目的半壁江山,讓我去收拾爛攤子嗎?你以爲是我得不到這些,還是以爲我葉清桐要了這華夏的天地以後會名不正言不順呢?你錯了,景維,你錯了,你與你弟弟一樣,錯的離譜而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