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並不知道爲何糧草還是到了濮陽遜的手中,這事情景墨只知道兵敗如山倒,武威將軍無顏回來了,只好自殺,但是並不知道糧草的事情,要是知道楚瑾泉將糧草送給了他們的軍隊,自然那些俘虜立即就會俯首稱臣的。
“一動不如一靜?”他現在焦急也是百無一用,看到濮陽芷珊這模樣,好像明白了什麼,不過還是不全明白,追問道:“什麼又叫做以不變應萬變,一動不如一靜呢?”
“皇上,不要忘記了他們還有一個對立之人叫做樊洛天,皇上也不要忘記了,這樊洛天的呃妹妹還在我們的手中,暫時不要讓這個女人尋死覓活,讓她好生的休養生息,將消息傳過去,讓樊將軍也知道知道……”
“你的意思是,讓樊洛天知道以後,就可以威脅,或者合作,或者立即逼迫他去成國作戰?到時候我們分一杯羹?”景墨的眼睛裡面有了奕奕神采,濮陽芷珊立即點頭,這樣好的事情不去做,又做些什麼呢?
“都說這個樊洛天是一個性情暴躁之人!多躁者,必無沉潛之識,所以他等不得多久的,一旦那邊開始攻打了,我們再過去,這就是一舉兩得了,或者還可以一石二鳥呢,皇上說是不是呢?”
這樣一提醒,景墨笑了,說道:“你果真是朕的樊噲,朕離不開你,你比任何一個女子都聰明。”
但是,這個辦法早已讓清桐想過了,所以說濮陽芷珊固然是聰明的,但是聰明法被聰明誤,她的聰明到了清桐的這裡,有點莫名的滑稽與愚蠢。
成國,長公主殿,清桐與楚瑾泉坐在一起,旁邊是一個琺琅彩的盒子,清桐將半透明的藥膏用指甲輕輕的點一點,說道:“脫。”
“什麼?”楚瑾泉在飲酒,一邊飲酒一邊看日薄崦嵫的世界,整個世界沉潛在一片透明的光火中,可以看得到黯黯青山紅日暮,這個位置也是可以看得到浩浩大江東注。她看着看着,好像看到了勝利也好像看到了景墨的失敗一樣。
餘霞散綺,光影朦朧,楚瑾泉的輪廓在清桐的眼中開始漸漸的模糊起來,但是大致輪廓還是可以分辨的一清二楚,清桐一把搶過了旁邊的酒杯,說道:“你就知道知道飲酒,這個藥裡面有沒藥,藿香,川芎,還有山藥,是最好的跌打損傷,我知道你胸口的位置讓人弄傷了。”
“這裡,不方便。”
“你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這裡有什麼不好呢?”她一邊笑,一邊伸手過來。鮮紅的晚霞掩映着之間,只可以看得到他一臉的不情不願,清桐伸手解開了他的衣襟,伸手就要行動。
“慢,雖然是江湖兒女,不過現在天寒地凍,還是在屋子裡面,你看如何?”
“這樣也好。”清桐輕微一哂,帶着楚瑾泉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面,雖然是冬天的日色,不過這些陽光還是像無數條巨龍一般噴吐着一條條金色的瀑布,屋子裡面也是沐浴的一片光亮。
“現在可以了,脫衣服,我給你上藥。”一邊說,一邊伸手就脫掉了楚瑾泉的外衣,然後慢慢的是中衣,看到了裡面的傷口,也看到了楚瑾泉慢慢潮紅的面色。
“你最好不要胡思亂想,我不過是給你上藥。”清桐解釋一句,楚瑾泉握住了清桐的手,“我可沒有胡思亂想,知道你給我上藥。”
“不要這樣子看着我,看得我不好意思了。”清桐將一點兒藥塗抹完畢以後,輕輕的看着前面的位置,說道:“等會兒就好了,剛剛是不是有點兒疼,以後會好很多。”
“凡事都有第一次,這第一次都比較疼……”說到這裡,旁邊的兩個丫頭都頓住了腳步,綠凝本來是給清桐送水的,但是銅盆立即落地,猗琴本來是在外面掌燈,但是燈燭差點兒就燒着了紙燈籠。
“在做什麼?”綠凝猗琴,猗琴微微一笑,臉色紅潮,“我們過去偷聽,你看好不好。”
“不用看,走就是了。”兩個丫頭到了前面的位置,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櫺縫隙灑進來,將兩個丫頭鬼鬼祟祟的影子照射的挪移到了窗櫺上,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在空氣中跳動,好像是塵埃變成了精靈一樣在輕歌曼舞。
“也對,你是第一次,但是我不是了。”清桐一邊說,一邊嘿嘿嘿的笑着,外兩個丫頭的臉色微微的蒼白了一下,一直以來還以爲小姐守身如玉長此以往保持身體的純潔,但是想不到小姐已經……
與人有私!
“我以前沒有受傷過,也是自己麻痹大意了。”楚瑾泉儘量提高了聲音,外面的兩個丫頭識時務者爲俊傑,立即走開了,真是要不得,這偷聽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
話題很快就結束了,清桐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這調情的事情還是放在以後,目前的燃眉之急就是需要好好的盤算一下,以後已經如何做。
天際出現了一抹紫紅色的晚霞,那一片紫紅色句如同是綻開的玫瑰。
“現在濮陽遜自刎了,軍隊都是我們的俘虜,我已經讓狼譚去訓練了,目前看來這些人是比較安分守己的,畢竟知道景墨倒行逆施,都不願意回去了,這個時候的當務之急不是景墨而是樊洛天。”
“英雄所見略同,那麼如何去對付他?”楚瑾泉問一句。
清桐說道:“狗急跳牆,人急則反,樊將軍到了這個時候應該比你我都焦急,不是嗎?”
“或者是的。”他一邊說,一邊微微的笑了,又道:“具體應該怎麼做呢?”
“樊將軍在城外,就是再厲害,一時半會兒也是不敢過來的,等到他們吃光了糧草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焦急呢,或者會燒殺搶掠,或者會離開成國去東陵國。”
“也對。”
“要是離開了這裡,也就罷了,要是不離開,自然是有辦法去收拾他們的,暫時以逸待勞就好,你這幾天好好休息,你很累了。”清桐說一句,心疼的看着長槍就,陽光裡面,楚瑾泉精神抖擻,紅光四溢。
“知道,你也一樣。”楚瑾泉看着清桐,陽光給清桐那美麗而又恬靜的臉上抹上了一層玫瑰色。
“今晚你……”
“很快就回去,前幾次的事情已經不會再次發生了,你如何並不放心我呢?”清桐聽到這裡有點兒微微的失落,這一次是自己想要要求楚瑾泉留下的,但是看楚瑾泉的模樣是去亦難留了。
微風乍起,將院子外面的吹了進來,有梅花的香味,她忽然間不知道爲何,心口好像讓花瓣給柔軟的觸碰了一下,輕輕的抱住了楚瑾泉,手指輕輕的拍擊了一下楚瑾泉的後背。
“對不起,我應該和你在一起的,應該……”
“不要胡言亂語,我要走了。”楚瑾泉的眼瞳有了剎那的驚瀾,一時間又像是細浪跳躍一般,攪起眼中的一片碎金。
“楚瑾泉,我嫁給你,你娶了我,大戰以後你我在一起,你看如何?”
“好,我已經迫不及待。”楚瑾泉看着身邊的清桐,立即抱住了清桐,窗外的夕陽灑下道道金光,將院子裡面那如同飛雲流霧一般的香味烘托的更加是讓人心曠神怡了,清桐擦拭了一下眼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眼角有了淚水。
“我回去了,你早點兒休息就好。”楚瑾泉微微一笑,離開了。
“嗯。”清桐答應了一聲,目送楚瑾泉離開。
從這天開始,清桐開始重新部署,蕭鳴聲的虎豹營將俘虜中手腳功夫比較厲害的全部吸納,而弓弩手自然是由狼譚去挑選,然後組成了新的兩個軍隊,而季屏儒則是與白衣士子還是史官開始編纂最近的成國曆史。
高舒夜負責探看敵情,林遠兮則是負責分析,樓澈手中握着一盤金黃酥脆的胡桃,到處走走看看,只要是看人不順眼立即彈指神通,人人目前都是全身戒備,整個城中開始有了災難到來以前的那種緊張與肅穆。
這樣的緊張與肅穆一直在維持,三天後,清桐登樓,看着前面最遠位置的一片落日,心中百感交集,旁邊的樓澈走了過來。
清桐說道:“你說,貝爾過來了沒有?”
“來了。”某人一邊吃,一邊將一枚剝好了的胡桃遞了過來,交給了清桐,清桐樂得享用,但是還是詫然,“爲何不進城?”
“匈奴,你知道的。”樓澈並沒有說太多,清桐也是明白,草原上的人非我族類,就是自己同意了讓他們進城,不到到了城外應該也是會有嫌疑的,他是過來幫助自己的,自然是知道自己什麼是應該做的。
而倒行逆施的事情,完全不會去做。
城牆本來是青灰色的,但是因爲了這一片陽光,變得是那樣的鮮豔奪目。灑滿了金輝城牆上有老另外一個飄倏軒舉的影子,是楚瑾泉。
楚瑾泉的身影被燦爛的雲霞染成了一片緋紅,樓澈說道:“人中龍鳳來了,我走了。”清桐立即回過頭,就看到了身旁的楚瑾泉,立即走了過去。
“這幾天養精蓄銳好多了,不過我想要問問你,爲何貝爾王子還沒有過來呢,莫非根本就沒有來?”
“兩軍交戰,貴在當時,他來與不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交戰的時候,會出現或者不會出現。”
“你的友情可以讓他過來,無條件的?”清桐揚眉,看着楚瑾泉。
長槍就則是微微一哂,說道:“據我所知,我並不值錢,她要是來這第一種着的也是你,畢竟得此良緣是你的緣故,不然怎會佳偶天成?”清桐幾乎忘記了,當初送走景嘉妍的事情是自己在皇上的面前撮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