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泉在哪裡?
自從立了中京以後,楚瑾泉一人一騎馬揚鞭策馬,早已經過了齊城的境內。現下,自從那個客棧過了以後,他也是憂心忡忡,惴惴不安的開始尋找清桐,但是遍尋不獲。並非是蕭鳴聲有意隱瞞真相,爲了安全起見,蕭鳴聲並沒有泄漏任何自己這邊的訊息。
所以,楚瑾泉甚至在懷疑究竟是不是自己錯了,他所料不差的話清桐早已經進了王城,不過他也是幾次三番去了王城中,依照清桐那自來熟的模樣,指不定已經和朝中的公子王孫勾肩搭背談笑生風了,不過他並沒有從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打聽到有關於清桐的消息。
偌大一個宇宙,清桐竟如同是憑空裡消失了一般。
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在這個客棧中落腳,往常風吟也是很厲害的一個部隊,但是到了這時候,風吟就是再厲害也是無濟於事,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查事情是難於登天的事情。
這天,楚瑾泉將高舒夜林遠兮等人全部招了過來,然後開始吩咐,應該如何如何。幾個人頓時有了主意,他們應該兵分四路,一個人去一個方向。
陵蘭去東方,而扶竹去西方,高舒夜是南方,林遠兮是北方。如此一來面面俱到,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誰知道自從是讓他們幾個人分散了以後,不但是沒有了任何消息,現下就連泥牛入海似的,這些人再也是沒有回來一個。
他是想要走動走動的,但是聯絡的地址是目前落腳的客棧,又是不可親信於人,以免惹禍上身,所以他只能等着,一邊借酒澆愁,一邊開始思前想後。
正在想着的時候,外面走過來一羣兵丁模樣的人,手中拿着四張紙走了過來,這些人也是大搖大擺有恃無恐的,走進來以後就大呼小叫,開始砸桌子砸板凳,然後將這個紙張遞了過來。
“這是朝廷命犯,你等要是識相的,看見了可莫要窩藏朝廷侵犯,到時候有了那無妄之災,莫要說官爺是沒有提醒你們的!”這個人拍着桌子,然後大叫自己餓了,讓掌櫃的上菜。
楚瑾泉笑了,一開始並不想要多管閒事的,但是忽然間看到了紙張,這第一個上面畫影圖形的就是景廷諭,其餘的因爲是累積在一起的,倒是沒有看得真切。
他的目光慢慢的從紙張挪移,然後落在了衆人的身上,這幾個人之所以可以如此的橫行霸道,應該也是因爲有一身很厲害的橫練功夫,且厲害的讓人振聾發聵,不過楚瑾泉完全是不在乎的。
“你過來……”他一邊喝酒,一邊輕輕勾動小拇指,然後那邊一個大呼小叫的兵丁走了過來,楚瑾泉今天喝的很多,一個人喝多了,通常是頭重腳輕根底淺的,楚瑾泉也不例外。兵丁走了過來,將朴刀丟在了桌子上,說道:“你沒看到官爺在辦事情,你莫非是認識這個裡面的人?”
“我倒是認識你!”楚瑾泉的目光邪邪的落在了紙張上,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手指有意無意的落在了這兵丁的身上,這個兵丁沒有感覺到楚瑾泉怎麼樣的用力,只覺得肩膀上好像讓人卸掉一樣的疼痛。
登時差點兒背過了氣,想要驚呼,口中如同是有有什麼在作怪一樣,竟然是完全沒有力量將驚呼出口的,他瑟瑟發抖,知道來者不善,而楚瑾泉作爲將軍這十來年大小戰役百餘場,幾乎是從來沒有敗績的。
對付這樣的毛頭小子幾乎是絲毫不費力氣,看到這個人頭頂簌簌滾落的汗珠,楚瑾泉笑了,輕輕的說道:“現如今,你覺得我認識你嗎?”
“認識,認識!爺,您有話就說。”人都是畏懼強權的,兵丁自然是沒有反抗強權的精神,楚瑾泉笑了,說道:“你是東陵國虎豹營之人,甲乙丙丁中丁字軍,負責暗殺與偵探,不過如你一般的偵探是要不得的,很容易就丟了腦袋呢。”
“這,您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兵丁看到楚瑾泉的手慢慢的從肩膀丟開了,莫名覺得束縛多了,這纔開始問一句,從楚瑾泉那雙充滿了智慧的眸光中他好像解讀到了此人並沒有斬盡殺絕的意思,但是也絕對沒有將自己放走的意思。
人人都可以看得出來自己是兵丁,但是可以看出來身份與地位的這還是第一個,此人深藏不露,應該是很難對付的一個。
“喝一杯,不急,慢慢說。”他的手慢慢的伸了過來,親自執壺,水漬如同冰條凍葉一般慢慢落在了酒杯中,是兩杯酒,一人一杯,兵丁不敢喝,但是還是握住了。
素壁秋屏,他整個人也是如同冷厲的秋陽中出現的流泉一樣,帶着一種莫名讓人安心的感覺,輕輕的,他微微怔忡,然後說道:“你是如何看出來我的身份?”
“是用眼睛,好了這個問題我不想要回答,你莫要忘記了,是我請你吃酒的,有句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最好莫要做了實踐者呢。”楚瑾泉還是談笑生風模樣,不過此人已經連連擺手,艱難的飲下了這杯酒,這纔看着楚瑾泉。
“你是……”
“這是我應該問你的問題,你又錯了!看不出來楚瑾泉的深色變化,不過看到手旁的一個杯子在楚瑾泉的手中輕而易舉的被捏成了白色的粉末,此人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將那些紙張拿了過來,一張一張的打開。
“並非是暗殺,不過是想要幫助東陵國國君與太子找幾個人,您自己看。”將紙張遞了過來,第一個是景廷諭,第二個是蕭雯嫣,第三個是葉清桐,最後一個是……自己。他一個一個都看過了,然後這才說道:“簡郡王如何也不在朝中了?”
看起來他們這一路走過來是一無所獲了,他懶得問其餘的問題,只是問了重要的問題,但是自己所謂舉足輕重的重要問題在旁人的眼中是無足輕重的問題,他搔首,說道:“這,簡郡王乃是上次尚書過後就不在了的。”
“何爲不在了?”楚瑾泉逼問,這人連忙說道:“您有所不知了,這簡郡王議論朝政,但是簡郡王喜歡真月公主,於是與真月公主私奔了,我主英明,想要將這個滄海遺珠與掌上明珠召回來,如此一來就是珠聯璧合了。”
“那麼就是說他現在還沒有找到嗎?”楚瑾泉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不過這一句廢話自然是有用的。
“從他們半個月以前開始離開京中我們就開始尋找了,這一路過來已經找過了很多個地方,不過有人傳言,他們應該是到了成國,這成國與東陵國是對立的國家,您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們打算過來找一找。”
“只是單純的找一找?”楚瑾泉纔不相信,鬼才相信,動用虎豹營甲乙丙丁四支大軍不過是爲了找幾個無關緊要之人,這事情說出去就是黃口白牙的小兒也是不會相信的。
這人看到楚瑾泉的目光落了過來,位置是自己的肩膀,一時間立即害怕起來,輕輕的皺眉,“這,您看,小人是不敢撒謊的。”
“也罷,那麼爲何找這一個女子,與這一個人?”他指着其餘的兩張紙,不過,好像面前的人眼光不太好一樣,竟然是沒有看出來面前的人就是自己遍尋不獲的楚瑾泉將軍,聽到詢問自然是不敢怠慢的,立即說道:“是因爲想要讓他們回去商討大計。”
“大計?”
“對,皇上是這樣說的,這個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葉氏清桐,而這個男子就是楚瑾泉,”說完以後,這個人開始在他的臉上打量起來,然後說道:“此人七尺以上身材面如冠玉,渾然與一般的武將是不同的,之所以讓他們回去也是有一個緣故的。”
“緣故?”楚瑾泉舉杯,究竟看一看是什麼緣故讓東陵國動用這樣的軍隊!這個兵丁立即點頭,說道:“這,是因爲楚將軍去找葉小姐了,要是我們可以幫助找到楚將軍是可以助一臂之力的,這是毋庸諱言的。”
“找到了嗎?”楚瑾泉問一句,目光逼近了,但是這人立即開始搖頭,“找是沒有找到的,不過三天前看到了楚瑾泉的近身侍衛,陵蘭扶竹與高舒夜還有林遠兮,他們三人已經到了東陵國。”
“哦,如何看出來就是他們幾個人呢?”楚瑾泉問一句,此人連忙說道:“其實大家都是沒有壞心的,沒有人會將好心當做驢肝肺的,所以一蹴而就,小人不過是問了幾句話而已,他們就明白了小人的意思,這事情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楚瑾泉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面前人的肩膀上,這人立即開始後退,保護住了自己那“稚嫩”的肩膀,“是,是長話短說,只是因爲這般的,您看,要找到這幾個人其實也是很容易的。”
“容易是容易,不過你們的理由過於牽強了,恐怕人家是不相信的。”楚瑾泉繼續輕輕的舉杯,這個人也是握住了酒杯,“這是皇上與太子的意思,我等上行下效而已,其餘就一概不知了,總不能有什麼問題都找我等這些蝦兵蟹將啊!”
“也對,好了,你可以走了。”楚瑾泉揮了揮手,這人立即走了,雖然沒有連滾帶爬,不過那惶惶然的模樣也是讓人覺得很是蛋疼的,楚瑾泉明白了很多個道理,也明白了一個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