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貴人看了一眼烏純純,繼續道:“我與阿秀在隔壁房間偷看,我覺得自己渾身,越看脣齒越發的乾渴,就在這時阿秀摸了我的臉頰,問我有沒有事情,我說沒有,可是她摸我臉頰的手讓我好舒服,我忍不住想要繼續去觸碰,就在擡手將秀兒的手拉起時,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盆,花砸了下來,秀兒我身上替我擋了一下,可是段公子那邊已有戒備,馬上就跑了過來,秀兒爲了不讓我的名譽受損,抓着泥土往我臉上摸,最後……最後用嘴脣堵住我的嘴脣,順手還了我是衣服,冰涼的手還……還覆在了我的胸上,等段公子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們雙雙倒地,以爲我們是苟合的一對女子,也沒在意,不過背後的羽貴人確看了我跟秀兒好幾眼,估計是她沒見過我跟秀兒的原因。”
止住鼻血的烏純純腦中想着冷貴人的話,這一次她倒是沒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而是在思考秀兒進宮時是不是被羽貴人瞧見,然後羽貴人認出了她,纔會殺人滅口。這很可能就是殺人的動機,自己是,要是被太后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冷貴人,你能確定羽貴人當時看見你們兩個人的臉了?”烏純純冷靜的問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因爲我的臉上全是泥土,但秀兒不是,秀兒趴在我的身上,已經來不及做準備了,羽貴人應該看見了秀兒的樣貌,但是沒看見我的。”
烏純純放下手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開始懷疑自己的一開始是不是就被帶入了誤區,這件事應該跟孟丞相沒有關係,而是羽貴人單純的想要除掉秀兒,因秀兒知道她是,而且殺人的時候正好在楚美人的承歡殿附近,沒辦法只能將人藏在那裡,哪知冷貴人心悅阿秀,誓要查出真相,越鬧事情越大,恰巧聽圓月說起阿秀與紫月的關係,纔會找紫月麻煩,最後將紫月殺死,欲蓋彌彰。
要知道紫月和圓月可是孟嬌嬋的婢女,孟嬌嬋是孟丞相的女兒,羽貴人再想不開也不會連動孟家兩人,這無疑是跟孟丞相作對。
她一直覺得此事太過蹊蹺,一直沒有找到蹊蹺的原因,原來,原來一切都不過是找錯了方向,是她們從一開始就將她帶入了誤區,整件事其實跟孟家完全沒有關係。
想到這裡,烏純純豁然開朗,她驚喜的抱住冷貴人,嘴裡喃喃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冷貴人迷茫的搭在烏純純的肩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有可能知道誰是兇手了?”
“真的,是不是羽貴人?”冷貴人肯定的說道,因爲她也早就懷疑了她,除了她,她想不出還有誰會做這件事。
“或許,不過我還需要證實,你怎麼早點不講這件事呢,害我兜兜轉轉,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
“……”冷貴人無言以對,她倒是想說,但這件事哪是那麼容易說出口的,女子進已經是有損名譽的一件事情了,要是再看見別人,自己有反應,那更是……一件極其難開口說出的事情。
烏純純沒有管那麼多,抱了冷貴人之後,就急忙跑了出去,羽貴人是女子這件事已經是鐵打的事實,她殺阿秀也不過是因爲阿秀知道了她是,現在只要去勸說羽貴人,說不定還能留下圓月的一條命。
興奮的烏純純屁顛屁顛的就往露水殿跑,一路的癡笑,嚇退了周圍所有的宮女以及太監,大家不由的搖了搖頭,蒲草殿的主子又開始發瘋了。
裴依錦隔老遠就看見烏純純在道路上‘撒野’,於是撿起桌面的一塊點心,徒手直接扔了過去,正中烏純純的,打的她一蹦跳幾高。
人的名,樹的影,烏純純只要嗅到那麼一絲絲裴依錦的氣息,她的全身都會處於停滯狀態,腦袋停滯,血流停滯,包括走路的姿勢都停滯。
僵硬的烏純純拐了幾個彎,面帶癡傻的笑容,對着裴依錦緩緩鞠了一個躬,“皇上下午好!”
“挺好的,坐!”裴依錦不鹹不淡的開口,用茶蓋捻掉茶渣,慢慢喝了一口。
烏純純看了一下石凳,又看了一下地面,乖巧的問道:“坐椅子,還是坐地上!”
裴依錦掩口一笑,風華絕代的說道:“某人前些天不還在說,元豐沒有規定說是坐地上的,當然是叫你坐椅子,難不成你還想做朕的懷裡。”
噗……她真的很想坐他的懷裡,不過也就想想而已,現實還是很重的,烏純純連走兩步,直接坐下,順六公公依然很賢惠的從新泡了一杯茶放在烏純純面前。
“這麼歡快的是要去哪裡?”裴依錦開口詢問,語氣說不出的溫柔。
烏純純被這關懷的一句問的神魂顛倒,立馬星星眼的說道:“妾身要去露水殿,看羽貴人。”
“最近你倒是跑的勤快,夢幽殿,邀月殿,承歡殿,現在又是露水殿,你怎麼不去朕的居佛殿逛逛。”
別的殿逛着還有吃的,你的殿逛着是被吃,吃與被吃之間,她還是選擇吃,所以:“皇上,妾身這不是想讓後宮安寧嗎,所以力查冷貴人婢女死亡之案,來告誡後宮的妃嬪,皇上還是很關心她們的。”
“哦……讓你替朕關心她們嗎?”
這句話問的極其有水準,裴依錦知道她喜歡女人,所以這個‘關心’可不是普通關心的意思,有可能是身體上的關心,還有可能是精神上的關心,其次還是正兒八經的關心。
烏純純想了一下,抱拳回道:“妾身只是想要爲皇上效力,不管是哪方面的關心,臣妾都是爲了皇上,爲了江山,爲了黎民百姓。”
“別說空話!”裴依錦眉目一望,烏純純立馬閉上了嘴。“剛剛在那個殿?”
“夢幽殿!”烏純純低着頭,雙手在兩互搓。
“又去看望冷貴人呢?”
“是的,冷貴人死了阿秀,很可憐,天天哭哭啼啼,於是我就去了安慰了一番。”
裴依錦低眉一笑,喝了一口茶水,又開口道:“你沒去哪裡吃什麼興奮劑!”
“興奮劑!沒有,絕對沒有……妾身只是在哪裡嗑了瓜子。”
“嗑瓜子能把你嗑的神神叨叨的在路上奔騰而過……”
裴依錦說話膩沒有水準,什麼叫神神叨叨,什麼叫奔騰而過,她只是想出了事情的真相,所以纔會想要快速的見到羽貴人,拯救一顆無辜的小生命。“皇上,我只是猜到了殺人兇手,所以我才急忙的跑去證實。”
“殺人兇手,羽貴人!”裴依錦面色平淡,可是話語間都是滴水不漏。
這貨委實聰明,她只是稍稍一提,他就能如此肯定,果然,是個當皇帝的料。
“回皇上,只是懷疑,還未證實。”
“爲何懷疑,冷貴人給你說了什麼讓你懷疑?”
這……她剛剛好像立誓不能把冷貴人的話當着別人說的,她向來守口如瓶,絕不會像惡勢力低頭。所以……“我……”
“不要說謊,你現在拉什麼屎,幾時拉,朕都一清二楚。”
裴依錦啊裴依錦,你要不要把話說的這麼不解風情,爲何她非得跟屎在一起,難道就不能說點其他的來證明她想要說謊之類的。
烏純純泄了氣,老實的說:“皇上,不是妾身不說,而是妾身剛剛纔發了毒誓,要是說出來要遭五雷轟頂的。”
裴依錦莞爾一笑,緩緩道:“你的五雷轟頂還少嗎?你發的毒誓,都夠你天天五雷轟頂了。”
你、夠、狠、可是……
“妾身剛剛還說,如果說出來,生兒子沒。”烏純純無辜的鼓了股腮幫,眼神膽怯的看了一眼裴依錦。
順六公公如往常一般看着地面,不想擡頭,自上次一事,他也立誓再也不管他二人之事,管他們兩個說什麼,他都不在摻合一句。
裴依錦伸手溫柔的拍了拍烏純純的頭,細長的手指順着烏純純的髮絲滑到了她的面頰,在兩人柔情互望的瞬間猛然一捏她的面頰,揪的烏純純的臉全部皺起來之後,才放下了手。
“蠢蠢啊!”
“誒?”
“說話要經過大腦思考,詛咒你自己可以,不要影響到下一輩,朕已經不奢望孩子他娘有腦子,但朕希望朕的孩子四肢健全。”
哦!可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了,她又沒打算給他生孩子,難道說……裴依錦希望她做孩子的母親?烏純純滿懷希翼的盯着裴依錦直瞧,心中有點竊喜的說道:“孩子四肢健全是最好的,所以不生男孩,生女孩,女孩是母親的貼身小棉襖。”
裴依錦額頭鼓起一坨十字小疙瘩,無奈的說道:“不管生男生女,你都離她們遠點,朕不希望他們長大後喜歡的對象不正常。”
怎麼會不正常?她喜歡的對象每個都很正常啊,如花似玉,個個都是大美女。
“皇上,十五的櫻花慶你去嗎?”
“不去!”
烏純純沮喪的玩着手指,這麼絕佳的好機會,她當然想要與裴依錦共欣賞,因爲那時說不定婢女一案就破了,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邀請裴依錦與她,這麼有浪漫氣息的慶典,他竟然不去,他要去幹嘛?
“你要去哪?”
裴依錦有些驚奇的敲了一眼烏純純,好笑的說道:“法華寺,你要陪朕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