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葉梓萱拼命地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可是男人似乎鐵了心的想要給她一點教訓,絲毫不理會那微弱的反抗。
當然,在葉梓萱眼裡自己拼了命的反抗,在男人眼中就成了微弱的反抗而已。
不管葉梓萱如何的反抗,男人沒有絲毫迴應,仍然對她的脣發動進攻。
俗話說,打蛇要打七寸,打男人嘛,自然也需要打關鍵部位!
情急之下,葉梓萱伸出右腿,朝着男人的關鍵部位狠狠的踢了過去。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響起,孟孜然立刻放棄進攻,雙手捂着下半身,蜷縮着身子,就從沙發上滾落到了地上。
小劉是一家網絡送餐員,剛纔他搶到一個單子,火急火燎的拿着飯菜,去到目的地。
來到公寓門口,敲響了房間門,過了好一會,沒人迴應,再敲,還是沒回應。
掏出手機,給客戶打通電話,可是,知道電話掛斷,仍然沒有人接通。
“這狗日的,又害老子白跑一趟。”說完,小劉就罵罵咧咧的離開了公寓。
屋外微弱的月光照進屋裡,接着微弱的光線,葉梓萱同樣蜷縮在沙發上,雙手抱着膝蓋,憤怒的瞪着在地上打滾的男人。
經過又一次的強吻,葉梓萱的酒已經醒了一大半,可身體的酒還是存在,動作自熱沒哪裡利索。
戰戰兢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穩住身形,手指向孟孜然,帶着含含糊糊的聲音,吼道:“警告你,不要再碰本小姐……”
過了好一會,孟孜然面露痛苦,雙手捂着下半身,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朝着自己牀邊走去,面色鐵青的扔下一句話。
“有興趣也被你踢得沒興趣了。”說完,就直接倒在了牀上。
其實,孟孜然並不是想要對葉梓萱怎麼樣,只是男人的尊嚴被挑戰時,必須要給這女人一點教訓。
本打算就這樣嚇唬嚇唬她,卻沒有想到被她這樣一招致命,重新倒回牀上,雖然酒精充斥着大腦,可是孟孜然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轉頭看向華燈初上的窗外,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酸,記憶中那個身穿白色連衣裙,軟軟糯糯的叫着自己孜然哥哥的女孩又浮現在了眼前。
其實,孟孜然知道葉梓萱沒有說錯,自己就是窩囊。
面對那不堪回首的過去,從來都不敢直接去面對,每次都是向鴕鳥一般將頭埋進沙子裡。
見她直接戳穿自己的傷疤,孟孜然就有些受不了,這纔有了剛纔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孟孜然痛苦的睜開了眼睛,伸手按壓了幾下太陽穴,昨晚喝的太多了,有些頭疼。
緩緩地坐起來,打量了一圈屋子,屋裡除了昨天喝的啤酒罐四處散落,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這個女人去哪裡去了,難道離開了?
張口喊了兩聲:“葉梓萱?葉梓萱?”
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迴應,孟孜然低聲咒罵了兩句,看來這個女人的確是跑了,難道是被自己嚇跑的?
而此時正坐在公交上的葉梓萱打了一個噴嚏,沒錯,她的確是不告而別,還從孟孜然的口袋裡借了兩張百元大鈔,爲此她還留了借條,揣着孟孜然給她的手機離開了。
憑藉記憶中的號碼,給方娜打了個電話。
一聽是葉梓萱的聲音,方娜激動的不行,噼裡啪啦就是一頓詢問,葉梓萱也只得硬着頭皮,應付着方娜的問題。
“好了,小娜,我過兩天就去找你。”再過兩天,這件事情應該差不多可以平息了。
說完,她就準備掛斷電話,突然電話的另一頭叫了一聲,“梓萱。”
“嗯?”
“梓萱,這幾天秦林一直在找你,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
“不用理他。”一聽到這個讓人討厭的名字,葉梓萱就本能的皺起了眉,真是陰魂不散。
掛斷電話,看着窗外不停飛閃過的風景,葉梓萱揉了揉太陽穴,將衣服後面的帽子蓋在了腦袋上,窗外有些冰冷的風吹了進來,打在自己的臉上。
車到站了,葉梓萱下了車,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擡頭看向還未散去霧氣的青山,隱約可以看見那青山中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墓碑。
葉梓萱凝視着那籠罩着迷霧的半山腰,深吸了一口氣,一陣涼氣從鼻腔中進入身體裡,閉上雙眼,讓自己發酸的眼睛緩解一下。
這樣的地方本就人煙稀少,更何況還是這樣寒冷的清晨,葉梓萱四處張望了一番,纔看見遠處孤零零的小攤販。
買了一束白菊花和幾個水果,就一步一步地沿着臺階上山。
熟悉的階梯,葉梓萱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早已經爛熟於心,可是每一次心情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無論時間過了多久。
尋着階梯,葉梓萱轉了一個彎,穿過身邊一個個墓碑煙霧中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身影立在前面。
葉梓萱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前走去。
“梓萱。”一個激動的聲音傳來。
葉梓萱捧着鮮花,平靜的走到那個黑影站立的墓碑前,沒有理睬那個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彎腰將手中的鮮花放在了墓碑前,視線向上,墓碑上刻着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看起來很是和藹慈祥,帶着溫柔的笑容。
葉梓萱擡起纖細的手指仔細的擦拭着墓碑上那冰冷的照片,用沙啞的聲音喃喃說道:“媽,女兒來看你了。”
“梓萱。”身後的人再次喊了一聲。
葉梓萱緩緩地起身,打開手中的袋子,將水果擺在了墓碑前,後退兩步,鄭重其事的朝着墓碑鞠了三次躬,這才緩緩地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四處找不到你,想着今天是蘭姨的祭日,你一定會來的,我就一直在這裡等你。”
“找我有什麼事嗎?”葉梓萱直接開門見山。
陽光漸漸照射下來,山中的霧氣漸漸散去,葉梓萱轉過頭看向身後的人。
身材很高,葉梓萱要仰着頭才能看見那人的臉,黝黑的皮膚,還算深邃的五官,全身上下散發着痞氣。
“找你做什麼?葉梓萱!你知道葉叔這次捅了多大的簍子嗎?葉叔已經被抓了,你知道嗎?道上的人放出話來,一個星期內交不出錢,就要……”那個男人擡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葉梓萱臉色一變,馬上又恢復如常,冷冷的道:“關我什麼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就準備離開。
“梓萱,再怎麼說葉叔他也是你父親呀。”
兩人是從小的青梅竹馬,他怎麼會不知道葉梓萱就是這樣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無論她父親捅了多大的簍子,無論她父親怎樣的打罵她,她都還是一如既往的默默替自己那個賭鬼父親還債。
葉梓萱停下腳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痛苦的道:“這次我是真的無能爲力了,五千萬啊,我就是把自己給賣了也湊不了那麼多的錢。”
晶瑩的淚水順着眼角流下,自己又何嘗不想救他,可是真的是無能爲力。
“梓萱,你怎麼就不爲自己的安全想想?你這樣貿然的出現,你的安全也會受到威脅的。”
秦林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他找了她好幾天,擔心了好幾天,就是害怕她出什麼事。
“放開,那我能怎麼辦?不可能就這樣一直躲着吧,我還要生活。 ”葉梓萱有些無奈的開口應道。
“跟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隨便去哪裡都好。”
“放開我,你明知道不可能。”葉梓萱冷漠的開口拒絕,用力甩掉抓住自己的手,就要準備離開。
“葉梓萱,你忘記你答應蘭姨的事情了嗎?”秦林突然在背後大聲吼了起來。
葉梓萱突然停住了腳步,仰起腦袋,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她怎麼會不記得自己答應母親的事情,好好活下去,照顧好父親。
“我自己會想辦法,不勞你操心。”葉梓萱睜開了眼睛,頭也不回的果斷應道,擡腳就匆匆離開。
“梓萱,梓萱,等等我……”秦林後面追了上去。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葉梓萱越走越快,乾脆直接小跑起來。
見最後只剩幾個臺階了,她就要一步跳下去,可是見到路邊那突然出現的人影,硬生生的將腳步頓住了。
一身白色的休閒裝,配上那抹無害的笑容,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分外帥氣。
葉梓萱在心裡咒罵了兩句,擡腳走了過去,冷着臉,停在了男人面前:“你怎麼會在這裡?”
“偷我的錢,還私自逃跑,還在我家蹭吃蹭喝了這麼多天,答應的事情確沒有辦到,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呢?”
孟孜然微眯起眼睛,嘴角依舊擒着笑意,雙手抱在胸前,悠悠地開口道。
“梓萱。”
葉梓萱正準備開口解釋,秦林就追了上來,喘着氣站在她身邊,看着面前的男人,立刻警惕的擋在兩人中間,大聲喝道:“你是誰?”
孟孜然眯起眼睛,打量起這個緊張保護葉梓萱的男人,挑了挑眉,調侃道:“跑這裡來約會,口味夠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