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塵封靜靜的躺在沙發上,只感覺異常的疲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感覺心裡好像空了一塊,空虛感充斥着自己全身。
剛離開言家的楚雪薇,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言塵封居然叫她滾,惡狠狠的好像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她感到異常的委屈難受,好像這些日子兩人那麼柔情蜜意,甚至可以說甜的膩人一樣的相處,是個夢一樣,她覺得自己特別的傻特別的丟臉,曾經給予他的信任、依賴甚至愛情,都顯得她如同一個大笑話。
是啊,她愛上他了,在不知不覺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他,深深的依賴上了他,儘管自己的父親對他頗具微詞,儘管兩家上輩子的恩怨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扯清,但是她之前天真的想,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就好了,有什麼困難和問題,兩個人一起解決就好了,似乎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沒有什麼真的解決不了的事情。
然而,這些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言塵封他應該從來沒有將她當過自己人吧,或許只是他消磨時間的消遣罷了?
楚雪薇的淚水不自知的一滴一滴流了下來,她只感覺身體悶悶的好痛,身體的痛貌似能緩解心裡的疼痛,身體痛了,心就沒那麼痛。
楚雪薇一邊抹眼淚一邊告戒不值得爲他哭,因爲走的匆忙包拉鍊沒有拉好,裡面的鑰匙掉了出來,她啪啦着眼淚彎下身子去撿,卻沒想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就這樣倒在了路面。
正巧這個時候,開車來找言塵封的沐寒經過。
因爲言塵封的突然離開,項目組的人員都呆在現場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他們爲了這個案子加班加點的忙乎了大半年,本來勢在必得的事情,卻不想被楚王集團搶了去,所有人都懵住了。
而沐寒自然是知道楚家和言家之前的恩怨,看到言塵封對着楚良惡狠狠的樣子說了幾句又突然離開,想到夾在中間的楚雪薇,有些隱隱的擔憂,於是還是決定到言家看看。
結果卻沒想到,在路上看到暈倒在地上的楚雪薇。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上車,送往最近的醫院。
沐寒看着她熟睡的臉,蒼白的臉色和脣色,皮膚吹彈可破,而薇薇皺着的眉頭讓人心疼。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爲什麼要讓這麼單純和美好的女孩子承擔那麼多苦難呢?而他這個位置,也沒有什麼立場爲她做些什麼。他薇薇擡起有些顫抖的手,想要撫平她額頭上凌亂的髮絲。
而這個時候楚雪薇緩慢的睜開了雙眼,因爲剛剛甦醒而有些迷糊,沐寒發現她醒了有些尷尬的放下剛纔擡起的手,淺淺的一笑,“你醒了。”
“我這是在哪裡?”楚雪薇迷茫的問道。
“醫院,你在路邊暈倒了,正巧我經過,將你送到了醫院。”
“謝謝。”楚雪薇嘴角努力的上揚,牽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這個時候她記了起來,自己從言家出來之後,撿着鑰匙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眼前一黑,幸好遇到了沐寒,不然……她心裡一陣後怕。
這個時候楚雪薇的知覺才似乎回來了,只覺得全身痠痛,頭也昏昏沉沉的,“我這是怎麼了?”
“醫生說你這是鬱結在心,氣急攻心加上低血糖,暈倒了,倒是沒什麼事,只是……”沐寒爲難的看了楚雪薇一眼。
“只是?”楚雪薇疑惑的看着他。
“醫生說你懷孕了。”沐寒有些爲難的撓了撓頭髮,這話由他一個大男人說出來,也挺不好意思的。
當醫生誤會,祝賀沐寒當爸爸的時候,沐寒的心裡如同打翻了調料盤,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也沒有跟醫生多做解釋,接過化驗單,謝過醫生。
雖然他十分清楚楚雪薇和言塵封是夫妻,並且自己身爲言塵封的朋友,但卻依然阻止不了自己心中的低落與隱隱的擔心。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樣,讓楚雪薇愣在了那裡,如同時間停止了一樣,什麼?懷孕了?
楚雪薇努力的回想着,她和言塵封每次都有做安全措施啊,啊,對了,在巴塞羅那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兩人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間就開始脫衣服,那晚兩人溫存了很久,好像沒有做措施。
第二天早晨起來,楚雪薇本來想吃點藥,卻被言塵封制止了,“哪有那麼容易懷孕,況且有了生下來就是。”
這些話,現在想來,卻像諷刺一樣。
爲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呢?她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肚子,現在還小沒有任何動靜。
“沐寒,希望這件事你不要告訴言塵封,你也知道我們的關係……”楚雪薇看着沐寒不好意思的說道。
沐寒看到她眼中的迷茫與不知所措,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的。”
楚雪薇心安的點了點頭。
楚雪薇催促着沐寒去忙自己的事情,並且保證馬上讓自己母親來醫院照顧自己。
“可是……”沐寒看着楚雪薇憔悴的樣子並不太放心。
“今天已經夠麻煩你了,我剛剛已經給我媽媽打電話了,她說馬上就來。”
沐寒看她態度堅硬,點了點頭,輕輕的帶上門出去了。
病房裡只剩下楚雪薇一人,她的內心此刻卻是異常的平靜,如同落滿了皚皚白雪一般,乾淨而空蕩。
要還是不要?她究竟該如何是好呢?她本來已經下定決心和言塵封斷除聯繫了,既然他都讓她滾了,既然他都如此不信任自己,還有什麼意義繼續呢?而這個小傢伙,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來了呢,嗯?小壞蛋。”她輕聲的對着自己肚子裡的寶寶說話,儘管現在的他或許只還是一團沒有發育的細胞。
其實楚雪薇並沒有打電話給白彤月,現在的她只想一個人呆着靜一靜,只想一個人。
整個下午,她沒有吃任何東西,也沒有喝任何東西,就這樣靜靜的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想,或許將自己這短暫卻又混亂的前二十幾年梳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