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秀雙手捧着滿滿的一大碗水匆匆趕了回來,由於她走得過於急,在門口處一不小心腳趾碰了一下門檻,腿一拐,跌跌撞撞的進了白屋!
見幾個孩子依然還在,她鬆一口氣,幸好在她離去的期間並沒有人來過,幾個孩子見到她捧在手裡的碗,都用非常渴望的眼神望着她。
她就着碗一一喂他們喝過水之後,迫不及待地從褲腰上摸索出一把小刀來,幾個回落就爲孩子們一一鬆了綁。
令她覺得奇怪的是孩子們被鬆了綁後,依然躺在榻上不起,她催促他們道:“快起來,你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眷她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拖躺在左邊那個年紀看上去最小的孩子,誰知那孩子被她這麼用力一拉,盆骨只微微移動了一下,突然發出殺豬般的驚叫聲。
董秀連忙停住了手,疑惑地看着他們幾人。
“我們現在哪兒也不能去,就要留在這兒,喝了水我們就舒服多了,你掩上門回去吧。”
諗那十一二歲的孩子如是對董秀說着。
“但是——爲什麼不能跟我走啊?”董秀很是不理解,他們被人如此虐待難道還要繼續呆在這個鬼地方?
但這幾個孩子嘴巴非常緊密,死命就是肯告訴她原因。
年紀較大的孩子還好,躺在牀上安安靜靜的,但那兩個小孩子卻不停地咦咦呀呀地叫着痛,董秀爲他們鬆了綁,他們竟一個人也沒有肯起來,依然直挺挺地躺在木榻上。
總覺得那裡不對勁,但孩子們又肯對她多說話,只是那個大孩子拼命的要趕她離開。
無耐之下,董秀爲他們另外裝來一碗水,放置在他們能夠夠得着的地方,看了他們三人一眼,低下頭默默地爲他們俺上門後,就離開了。
她離開的時候沒有拿走她要尋找的木柴。
躺董秀躺在炕上是徹夜的無眠,睜着眼直至天微微亮時,她是越想越覺得不妥,越想越不安心。
自己方纔就這樣走了回來是非常不妥當的,想着想着,她就想要在去寧乾宮當差之前再次去那白房子上瞧瞧,至少讓她問個清楚明白。
這個念頭在她心底一萌芽,她就立即起身行動,整理了一下衣物,匆匆的就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沿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撞見,看來她是今晨最早起來的人了。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透着亮,那條長長的小巷子也不再顯得那麼陰森,她小跑着穿過小巷子,來到那白房子前。
硃紅的門外那被她砸開的木板掉在地上,門沒有再被封上,顯然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別人來過,見狀董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她伸手一把將虛掩着的紅木門推開,就看見一個孩子在榻上不停地翻滾着,口中不停地呻吟着,看似異常的痛楚,董秀一驚,連忙走上前去。
“你怎麼了?”她關心地追問道。
小孩子連連呼痛,他身子不停地在發抖,大冷的天,身上的衣物卻全數被他體內滲透出來的汗水弄溼了,他那恐懼的雙目及那連連的喘息聲,似乎在承受着莫名的劇痛。
董秀伸手扶着他的後腦勺,卻不知他到底痛在那裡,亦不知如何才能爲他減輕些少的痛楚,只能不停地用手輕撫着他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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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痛苦地呼叫了一陣,突然蜷曲着身子一陣的痙攣,眼珠子向後一翻,片刻後竟然沒有了動靜。
董秀暗暗叫糟,心驚膽跳地伸出手指去摸摸他的鼻門,竟然沒有了氣息。
董秀內心慌亂無比,她四目掃射,轉眼間,看見身旁另一牀榻上的孩子亦蜷曲在被窩內,這邊如此大的動靜其他兩人怎麼沒有反應?
董秀伸手將蓋在另一個孩子頭上的棉被一掀,露出了那孩子青黑麪容,甚是嚇人,董秀不由得打心底一陣恐懼,她輕輕的用手一摸那孩子,竟然已經通體涼通了。
她一驚,跌跌撞撞地出了大門,連連驚叫着:“來人啊,快來人啊,這裡出人命了!快來人啊!”
她扯着喉嚨打破了拂曉的寧靜,僅一會兒,有四個人從白圍牆後竄了出來,這圍牆之後竟然還有屋子。
走出來的四個人,皆身上僅穿着內棉衫,頭髮凌亂無比,顯然是被董秀的驚叫聲嚇得匆匆忙忙趕過來看個究竟。
走在前頭的是一名五十來歲的老太監,他看上去年紀不小,但身形卻很魁梧。
他一望見那白屋子的朱門被砸開了,不由得暗叫不好,趕緊衝了進去。他身後三個人面面相覷,看了跌坐在雪地上的董秀一眼,也隨之走了進去。
董秀憂心忡忡的跟了上前,老太監進了屋,見着屋內慘狀,也一是亂了陣腳,他一一試過三個孩子的鼻息:
“糟了,這下可糟了!”他不由得捧頭呼叫,並一邊往後倒退。
腳下突然踢着了什麼東西,他底下頭一看,見是一個依然乘着小半碗水的破碗,他底下頭去將這個水碗撿起來,雙水卻是不停地抖動着。
“是誰——?是誰給他們餵了水喝,到底是那個該死的東西?”他兇狠地質問着,並且目露兇光地瞪視着他身後的幾人。
不解他爲可在這個理應先救人的關鍵時刻追問這些小事情,董秀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水是昨晚我喂他們喝的!快快找人來看看他們吧,可能還有得救!”
“有得救?”老太監向着她大聲吆喝,頓時目露兇光,瞬那他緊盯着董秀,那殺人般的目光似乎狠不得要拆了她的骨、煎了她的皮一般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