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言低頭不說話,這是在莫家慣用的方法,沉默,似乎是對於他們最好的表達。
幾雙眼睛看着她,好像高射燈一樣,讓人覺得異常的難受,她終於明白那些明星每天被這麼看了以後爲什麼背後就要發脾氣撒潑了,真的很難受。
這時是林安森的父親來解了圍,在婆婆的陪伴下,這位嚴肅的公公打量着她,她站起來,雙手很淑女的放在身前,低着頭很謙卑的樣子,他似乎還算滿意,總是比婆婆滿意的多,點了點頭,對林安森說,“老爺子在裡面,去見見吧!”
林安森看到父親卻似乎有些彆扭一般,也不說話,輕輕頷首,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帶着莫子言向裡走去。
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爺子快九十歲了,滿臉的褶皺,躺在那裡,還掛着氧氣,他見到了林安森,很是激動,伸出手來,要拉他,林安森彆扭的站在那裡不動,莫子言見了,推了他一把,他才走上去。
老爺子想要說話,可是已經說不出來,握住了他的手,眼睛一直是溼潤的。
許久,他又看向了莫子言,莫子言連忙點頭,順着他的意思,也拉住了他的手,他竟然就拉住了莫子言的手,與林安森的,疊到了一起。
林安森的手是乾燥而溫熱的,似乎與他對人的態度一樣,總是不溫不火的,帶着淡淡疏離,不近不遠的樣子,讓人覺得更加難以接近。
他看着她,她咬了咬脣,低着頭,房間裡靜靜的,只有各種儀器的聲音,莫子言慢慢感到的燥熱……
出了病房後,他站在門邊,不着痕跡的用紙巾擦了擦手……
莫子言其實看到了,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本以爲吃過了晚飯就可以離開這個比莫家還要讓人壓抑的家,卻不想,婆婆竟然又開口留人,“你們好容易回來一次,怎麼能就這麼走了,說什麼都要住一晚上,要不我可不樂意!”
林安森說,“明天都有工作……”
婆婆固執的說,“工作是工作,這裡又不是什麼深山老宅,離哪裡遠了,直接從這裡走,我做主了,今晚誰也不許走,上面安森的房間都收拾好了,你們就住這了!”
莫子言很無語,想要說話,林安森卻止住了她。
到了他的房間,她馬上說,“不行,我怎麼能住這裡……這裡……”帶着個單獨的書房和浴室的臥室,看起來很不錯,可是關鍵是,只有一張牀,更關鍵的,就算有很多牀,跟他共度一夜,對她簡直是莫大煎熬!
他笑着,“老爺子着急要重孫子!”
他還笑的出來,莫子言舒了口氣,看着他。
他不言語,走進去,大方的坐在了牀上,牀墊子軟的很,他撐着身子看着她,“睡吧!”
她乾脆破罐子破摔,點了點頭,冷着臉坐到了牀上。
好,睡吧,不知道誰嫌棄誰呢。她說着就真的脫了外套,扔在一邊,又脫襯衫。
他在一邊一動不動的看着,看着她並不性感的脫衣服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