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結束,明德帝來爲他最喜歡的兒子撐了個腰後匆匆回宮,蕭瑟帶着唐蓮等進了一座小廟不見蹤影,慕君安則回了雪落山莊,他對真相不是那麼好奇。
太安殿。
殿內燒着大大小小十幾個火盆,暖和的就像是在春天一樣,穿着鎧甲的虎賁上尉黎長青時不時便要擡手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明德帝坐在牀頭,臉色蒼白,無奈地說道:“你們不覺得有些太熱了嘛?”
華錦頭都沒擡,依然搗鼓着手上的銀針:“搬走五個火盆吧。”
“快點,搬火盆。”黎長青如蒙大赦,立刻高呼道,一邊的沐春風心裡不住稱讚師傅好風采。
明德帝苦笑了一下:“這些日子裡,你在孤的身上也紮了太多針了。孤的病這麼難醫嗎?”
華錦嘆了口氣:“陛下,你知道在我們醫者口中常說的一句話嗎?”
“什麼話?”明德帝問道。
“心病不除,百病難醫。”華錦放下了針,“陛下有心病,這個華錦醫不好。”
“心病不除,百病難醫……”明德帝低聲喃喃道,“神醫的話,孤明白了。”
“好大的雪。很多年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了。”黑衣的男子執着傘,仰頭看着天。
“只有你們南人下雪時纔會撐傘。”站在他身旁揹着刀的漢子拍了拍肩膀上的落雪,“北方的雪不似南方那般落地則化,不必撐傘的。”
“你們這次來天啓,是要參與奪嫡嗎?”漢子問道。
“誰又想一直生活在暗處呢?”一個柔媚的聲音傳來,漢子轉過頭,發現一個穿着暗紅色裙子的女子坐在屋檐之上,輕輕晃着修長的雙腿。
“慕雨墨。”漢子微微皺眉,“一下子兩位家主入天啓,看來大家長對這次的事勢在必得了。”
“沒錯,我勢在必得”
謝舊城望着手中的刀:“暗河支持的人是誰?永安王蕭楚河?”
“他是最好的人選,卻也是最難合作的同盟。”蘇暮雨說道。
“白王蕭崇?”謝舊城又問道。
蘇暮雨望着飛雪:“或許吧。”
白王府。
九王子蕭景瑕坐在暖閣之中烤着火,白王蕭崇在椅子上披着虎裘靜靜地坐着。
“我得到消息了,劫殺唐蓮的,的確是暗河的殺手。”蕭景瑕緩緩說道。
凌邵翰搖了搖頭:“當時我們只傳信給了無雙城,並沒有通知暗河。”
“是。雷家堡內暗河突然襲殺唐門,事前並沒有告訴我們。這件事情導致了唐門和雪月城直接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你說懷疑暗河表面上支持我們,實際另有目的。”蕭崇開口說道。
“大師父還沒回天啓嗎?”蕭崇忽然問道。
“怒劍仙……實在不是我們能掌控的。”凌邵翰嘆了口氣。
“二師父呢?”蕭崇又問道。
“瑾玉大監前幾日來過,他說那位小神醫的確是神醫妙手,皇帝陛下的病幾乎好了,但卻時有惡疾發作,他懷疑是從中有人作梗。”凌邵翰答道。
“神醫妙手嗎?”蕭崇手指輕輕敲着椅背。
“王爺的意思是?”凌邵翰微微皺眉,“請那位神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