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夷簡穿戴整齊來到的客廳之時,那位求見之人已然恭候多時。
“卑職參見府尹大人!這麼晚來叨擾多有不便,還請大人見諒!”這名衛隊成員,衣着便裝,恭敬地給他行禮。
呂夷簡:“不必多禮!敢問你此刻前來所謂何事?”
“回大人,卑職隸屬皇家保衛隊甲組成員,奉聖上之命,將這些東西交給您,希望您儘快找到肇事之人。”這名衛隊成員把撿來的紙片放到茶几之上,便向呂夷簡告辭了。
呂夷簡看完紙片的內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對於聖上齊頭齊腦的命令感到毫無頭緒。
不一會,他那大兒子呂公綽又匆匆走了進來,愁眉苦臉地看老爹:“父親,大事不妙了……耶,您手上怎麼也有?”
呂夷簡:“先那人送來的,怎麼啦?”
呂公綽:“父親,真的大事不妙了!孩兒剛纔準備去街上散步,發現滿大街都是這些東西,還有不少被人給撿走了。”
呂夷簡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瞬間便得煞白,簡直不敢相信兒子說的話。居然有人在城裡面搞這麼大動作,自己卻不知道,還要聖上派人來提醒,難道自己這個開封府尹就要幹到頭了麼?
不!絕不!呂夷簡在內心狂吼。
爲今之計只有儘快抓住肇事之人,儘量降低此事的影響,方有可能熄滅聖上的怒火。
嗯,還得給幾個老夥計大聲招呼,讓他們在聖上面前多多幫襯一二。
經過一番謀劃之後,呂夷簡果斷地對兒子吩咐道:“綽兒,你抓緊時間備上禮物,連夜拜訪一下晏相!爲父這就去府衙。召集人手處理此事!”
呂公綽:“是,父親!孩兒這就去辦!您年紀也大了,又操勞了一天。還是把幾個弟弟帶上,讓他們幫幫您吧!”
“我兒孝心可嘉。爲父深感欣慰呀!”呂夷簡擠出一絲笑容對兒子說道:“你先去把自己的事做好,爲父這身體還吃得消!”
“那孩兒先去了,您注意身體啊!”
呂公綽離去不久,呂夷簡也帶着另外幾個兒子,呂公弼、呂公著、呂公孺三兄弟,匆匆趕到了開封府衙。
很快,各個區域的負責人也紛紛聞詢趕來。
一衆衙役舉着火把,把開封府衙照得燈火通明。幾十號等級不一的官員都盯着呂夷簡,等待他發號施令。
現場除了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再無別的雜音,呂夷簡掃視了一會,緩緩問道:“有沒有人知道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捕頭站了出來,單膝跪在地上:“回大人,事發之時,卑職正帶着人在尋街,發現有人在違規放孔明燈,而這些紙片就是從孔明燈中掉出來的。等卑職趕到之時。放孔明燈的人已經毫無蹤影,經過一番詢問,所有目擊者都說是蒙面黑衣人乾的。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請大人定奪!”
隨後,其他各個街道巡邏的衙役也都向他報告了類似的情況。
呂夷簡:“馬上安排人手上街,把能撿的紙片都給本官收集起來,各事發地點的捕頭帶人封鎖現場,詢問周圍居民,做好相關記錄,等帶六扇門的人來,本官已經派人去叫他們了。”
“是。大人!”
一堆捕頭告別呂夷簡,帶着自己的兄弟飛身而去。事關重大,他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觸黴頭。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這次大挑戰,誓要把那些打擾大家休息的傢伙抓起來抽筋剝皮。
於是乎,京城又被他們攪得雞飛狗跳,百姓夜不能寐!
“咱們也去看看吧!”
呂夷簡招呼剩餘的縣丞、縣尉和巡城武將朝着最近的一處走去。
這個時候,“白麪判官”柳青也帶着六扇門的捕快匆匆趕了過來:
“呂大人,六扇門奉命前來報到,請指示!”
呂夷簡點點頭:“今日之事,想必柳門主已有所瞭解吧!”
柳青:“回大人,屬下聽令公子簡單說了一下。”
呂夷簡:“那好,本官也不多言了。今日之事多有蹊蹺,疑犯甚是狡猾,沒有留下太多有用的線索,全靠你們了!”
柳青:“請大人放心!屬下一定抓緊探查。”
呂夷簡點點頭:“嗯,抓緊時間去辦吧!”
“是!”柳青領命之後,扭頭對一衆手下喊道:“各司其職,都動起來!”
柳青下令之後,他手下的捕快分成三個一羣五個一夥,有的重新勘驗現場,有的翻看之前錄製的口供,還有一部分拿着一堆工具在那檢查各個證物,每個小組都有條不紊地趕着自己分內的事情。
呂夷簡指着那些正在檢查證物的捕快,低聲對柳青問道:“那些人手裡面拿的是什麼玩意?他們在那盯着看什麼?”
柳青朝他拱了拱手:“回大人,他們手中拿的正是研究院的大人們剛弄出來的放大鏡,用這個放大鏡可以讓我們看到一些平時看不見的東西。”
然後,柳青取了一副空置的放大鏡送到呂夷簡手上:“大人請看,是不是把這個紙上面的字放大了不少?”
“唔,確實是變大了!”呂夷簡拿着放大鏡在紙上試了試:“也不知道研究院那幫人的腦子怎麼長的,整天盡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這玩意對咱們破案有幫助麼?”
柳青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自我六扇門正式成立以來,這個東西可是幫我們找到了不是大案的線索咧!”
“那就好!希望它這次也能幫咱們找到一絲線索吧!”呂夷簡嘆道。
呂夷簡說完這話,現場再此陷入一片寧靜之中,而那些六扇門的捕快也都在抓緊時間尋找蛛絲馬跡……
又過了一會,六扇門的捕快都集中到了柳青周圍,並把各自勘驗記錄交到了他的手上。
呂夷簡迫不及待地湊過來問道:“柳門主,情況如何?可有發現?”
柳青:“大人稍待。且容屬下細細道來。根據手下的勘察結果來看,此巷地方偏僻,平時鮮有人來。而現場發現一組較新的腳印。腳長27釐米,就一般情況而言。人的身高與腳掌有一定關係,按照計算,疑犯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到一米九,這與目擊者的描述基本一致。另外還發現掉落的孔明燈,在上面發現了疑犯的指紋,通過對比孔明燈所用竹片的紋路以及紙張成色,可以大致確定這些原料的來源。還有一些發現需要時間做進一步的判定……”
“好啦!好啦!”呂夷簡越聽越迷糊,再加上心裡面又焦急。根本沒有耐心繼續聽柳青說下去,趕忙出言打斷:“你說了這麼多,本官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你就告訴本官,有沒有信心破獲此案!”
“保證完成任務!”柳青信心百倍地回道。
呂夷簡:“那好!本官還需要跟宰相大人商議大事,現在就把現場的指揮權利交給你,抓緊時間破案。”
“謝大人信任!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儘快破案!”
呂夷簡點了點頭,揹着手朝着不遠處的大兒子那走去,父子兩慢慢消失在街道盡頭。
柳青這纔在場諸位官員拱拱手:“柳某不才。請大家多多支持!”
“柳大人,客氣了,還請多多提攜纔是呀!”
“就是。就是,柳大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吾等一定照辦!”
……
一羣自來熟的人,都熱情地跟柳青打着招呼,一點也不感到生疏,柳青也樂得跟他們打成一片,起碼錶面是這個樣子。
呂夷簡離開之後,柳青便帶着人把剩餘的十幾個地方同樣探查了一遍,到目前爲止除了確認作案人員不少於17個之外。還無其他確切的線索。按照經驗來說,一般想這種團伙作案必定有某些共同之處。柳青便在各個調查報告中尋找這些蛛絲馬跡……
而皇宮城牆之上,趙禎並沒有像外面那些大臣想的那般暴跳如雷。反而很有閒情逸致地陪着張柔在那飲酒賞月,品嚐點心,就差叫上一曲歌舞助興了。
張柔塞了一塊水果進他嘴裡之後問道:“老公,你覺得他們能抓住那些搗亂的人麼?”
“那可不好說,京城這麼多人,想從裡面找到幾顆老鼠屎可不容易!”趙禎一邊吃着水果,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不就撒點傳單麼!不用太在意,就當是訓練訓練他們,也好讓他們提高緊覺。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一個個都麻皮大意了啊!”
“騙人!”張柔又給翻個白眼:“你要是不在意,幹嘛大晚上的跑這城牆上來瞧熱鬧?”
“嘿嘿!”趙禎笑道:“老婆,你不覺得這十五的月亮很漂亮麼!你看,這月光灑在大地之上,整個京城都依稀可見,多麼美妙的夜景,你要學會欣賞嘛!”
張柔癟了癟嘴:“月光有啥好看的,放眼望去,一片慘白,給人一種悽悽慘慘慼戚的感覺!要我說,還是五光十色的燈光照耀下的夜景纔有美感!”
“切!怕黑就明說嘛!還找這多理由。”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可趙禎就是個喜歡反其道而行之的主。
張柔陰測測地看着他,月光一下,一排潔白的牙齒透出一絲寒光:“人家就是怕黑,怎麼滴!不可以啊?我看你娃當上皇帝之後,這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哈?”
“沒……沒有!絕對沒有!”趙禎無端打了個寒顫,極其堅決地否認道。
“真的?”
“比貞子還真!”
張柔板着臉,假裝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吧!看在你連鬼話都敢說的份上,本宮就原諒你的無禮之舉啦!說說吧,這次又打算怎麼補償本宮受傷的心靈呢?
趙禎也打蛇隨棍上,捧着她的手,肉麻地說道:“感謝皇后娘娘不殺之恩,小的一定給您獻上一份厚禮!”
“喔?快拿來本宮瞧瞧!”
“呃!啓稟皇后娘娘,小的打算送您一座不夜城,不過,您還得給小的一點時間……”
“不夜城?”張柔一下就從話劇回到了現實,一點職業操守都沒有,緊緊地盯着趙禎問道:“怎麼弄?”
“老婆你不是想修建新城麼!老公就打算把新城打造成第一座不夜之城!”趙禎非常裝逼地說道:“其實,我在三年前就已經開始啓動‘光明計劃’了,到目前爲止,已經完成了兩個階段的目標,怎麼樣?你老公是不是很牛掰!”
“牛掰!牛掰!”張柔佯裝奉承道:“就是不知道皇上大大,你這個‘光明計劃’一共有幾個階段呢?”
“呃……這個……這個,朕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