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做人低調猥瑣才是王道,一旦裝逼就得招雷劈!
趙禎在自己引以爲傲的運氣領域從來都沒虛過,但是今天張柔就要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牛逼。
張柔面帶詭異地笑容,附在劉娥耳邊小聲嘀咕,劉娥時不時點點頭:“皇兒啊,母后年紀大了,這肩膀有點酸,待母后找個人幫忙拿牌可好?”
趙禎很自信地說道:“母后,請便!”
“大頭,大頭,快進來!”張柔得到劉娥的首肯後,立馬朝門外大聲喊道。
張柔話音剛落,大地就傳來一陣顫抖,大頭光着一身肌肉的大膀子,歪歪斜斜地頂着一頂官帽,就出現在了大門口,好好的一身官服愣是被他弄成了馬甲,這造型在整個宮中都是頭一份,得虧大家都當他是傻子,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急急忙忙跑來的大頭,正準備大步踏入航太后寢宮,一隻腳伸到一半卻又被他硬生生地收了回去。然後,他探出個腦袋,朝裡面瞧了瞧:“姐,您找、大頭、有事、麼?”
張柔朝他招了招手:“大頭,來,快進來,姐有事找你幫忙!”
平時都很聽張柔話的大頭,今個卻卡殼了,呆在門口就是猶豫不決,不知道是該進還是不該進,那愁眉苦臉的模樣,讓裡面幾個人看得就想笑。
“怎麼啦?”張柔輕輕地問道。
“姐,師父、讓我、不要、亂進、宮裡、房間,不然、會給、姐姐、找麻、煩!”大頭慢吞吞地說道。
“哦,原來是你師父教的……耶,不對呀,大頭。你今天說話怎麼沒結巴啦?”張柔突然像看好奇寶寶一樣盯着他。
大頭居然還在張柔的注視下紅起了小臉,低着頭慢慢說道:“師父、告訴、大頭、一次、只說、兩個、字就、不會、結巴、了!”
張柔微微頷首,雖然這樣說話感覺慢吞吞的。但起碼能夠表達更清楚一點,看來他這個便宜師父對他還挺上心的嘛!
她幫大頭把帽子扶正。也替他把衣裳整理了一下,纔對他說道:“進來吧!姐讓你進來的沒有關係!來,給皇上和太后請安!”
這傢伙估計還記得年前春節晚會上的事情,在趙禎面前頭也不敢擡,直愣愣地就跪倒地上,咔咔咔就是幾個響頭,讓後又轉到劉娥面前如法炮製,那動靜很是不小。趙禎都有些擔心地上的石板了,抽空瞄了一眼,還好,還好,只是裂縫,沒被他弄出個坑來。
大頭這番傻模傻樣,更是惹得劉娥母愛氾濫,慈眉笑眼地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大頭啊,來讓本宮看看頭有沒有事,喲。你這鐵頭功功力見漲嘛,一點皮都沒破!”
“嘿嘿……”大頭就只會摸着腦袋傻笑。
“你這傻孩子!本宮聽皇后說你運氣不錯,來替本宮拿牌!”
雖然大頭不會打牌。但是在大家的指點下拿牌還是沒問題。此前,趙禎還跟金臺開玩笑,就說他讓個腦子有問題的傢伙連鐵頭功,不會是想讓人家腦袋撞開竅。沒曾想,這傻大個的智商還有回升的跡象呢!
因爲枕邊風的關係,再加上金臺的交情,趙禎最後就把這個金臺的關門大弟子放到了展昭手底下,掛了御前帶刀侍衛的閒職。反正平時也沒他啥事,基本上都是在金臺那學習武功。偶爾被張柔喊回來住一段時間。偌大個京城,對大頭來說還是太陌生。除了張柔這個姐姐,就只剩下金臺夫婦。說來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金臺一直在教他,雖然他很想念着張柔,可是看到趙禎他就自個躲開了。
不過這樣也好,不然趙禎想跟老婆過個二人世界的時候,冒出來一個大電燈泡也怪嚇人的。也正是因爲接觸得少,趙禎一直都沒有機會領教他的無敵幸運光環。
結果那是不用說了,很快趙禎面前的一堆戰利品便空空如也!
從此,趙禎再也不跟這傻小子拼人品這種看不着摸不透的東西。你說你運氣好也行,但尼瑪總得給人家一點發揮的餘地好不好,打個麻將不是天糊就是自己開門便放炮。實在是太打擊人了,根本沒法跟他愉快地玩耍嘛!
“喔嚯嚯……哈哈哈!”
趙禎剛垂頭喪氣地離開,身後便傳來鬨堂大笑,氣得他牙癢癢。他不懷好意地看着跟在後面出來的大頭,正琢磨怎麼才能治得了他,結果人家壓根不給他機會,把腿便跑,很快就沒了蹤影。
不管咋地,無聊的宮廷生活,多點樂趣也是好的。走出坤寧宮,趙禎那一臉鬱悶的表情便蕩然無存,之前不過是爲了配合幾位親人演情景劇罷了!
“呼……”趙禎伸了伸懶腰,長呼一口氣,似乎要吐掉一身的疲勞:“小順子,咱們好像有好久時間沒出宮去了,你去安排一下,晚一點朕帶皇后出去逛逛街。”
“是,皇上!”小順子一如既往地謙卑,並沒有在趙禎面前顯露出一點當上大總管的威嚴。
華光初現之際,趙禎帶着張柔穿着一身便裝走上了開封街頭,小順子和展昭夫婦以及大頭也跟在身後。
皎潔的月光,昏暗的燈光,交織在一起,構成這個時代的夜景。雖然現在不是什麼節日,但是因爲皇帝大婚和科舉結束不久,街上的喜慶之氣還未消散。遊人如織,比肩繼踵,才子佳人,相映成輝,各個戲班也還在抓緊最後的時間再撈一筆回家的盤纏。
除了這些娛樂雜耍,街邊也還有許多小吃美食,叫賣聲,吆喝聲,聲聲不絕。雖然暗地裡還有諸多不和諧,但也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感覺。
對於皇帝后而言,這是難得的二人世界的時光,兩人都盡力融入這個環境,不在把自己當做這個時空的過客,用心地感受百姓的喜怒哀樂。享受生活的酸甜苦辣。
雖然他們都不想在這個時候找事,可事情偏偏就要不識趣地找了上來。
正在他們坐在街邊品嚐小吃的時候,一個衣衫散亂的姑娘慌不擇路地衝進了招展的警戒範圍。被他一把抓在了手裡,因男女有別。隨後便把她交到了自己老婆丁月華的手中。丁月華的武功雖然趕不上展昭,但還是算一流水平,不過她並沒有參見特戰隊訓練,因此並沒有跟隨展昭一起當差。趙禎也是因爲找到了張柔,才讓招展把自己老婆找來當張柔的貼身護衛,也算是變相讓他們兩口子團聚了。
“求求你!行行好!放了小女子吧!”這位女子對着丁月華苦苦哀求道。
“怎麼回事?”趙禎朝丁月華問道。
“回老爺,這位女子剛纔忽然衝了過來,夫君把她攔住了……”丁月華還沒回報完。剛纔那女子衝過來的方向便又傳來一陣騷動。
幾個壯漢手持短棍,圍住了去路:“小妮子,腿腳還挺利索啊!你有本事在跑啊!看爺回去不打斷你的腿!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你還不願意,敬酒不吃吃罰酒,小的們,把這娘們給我提回去!”
“好咧,老大!”幾個狗腿子挽起袖子就打算上去拿人。
這位女子趕忙躲到丁月華背後,還一邊不住地哀求。展昭看下趙禎,見皇上微微點了點頭。他纔出言制止:“我說你們幾個蠢貨眼睛是瞎的麼?你們想抓人就抓人,當我們不存在是不是?”
帶頭的壯漢倒是不傻,看到人家拿了刀子。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諸位好漢,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我們可都是萬花樓的人,這位姑娘已經賣給了我們萬花樓,我們抓她回去理所當然,希望你們行個方便!”
趙禎則在張柔耳邊嘀咕了幾句,張柔便來到這位女子身邊:“這位姑娘,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跟他們回去,嗚嗚……”她就像個溺水的人。逮住跟稻草就不放過。
張柔安撫着她:“先別忙着哭,你告訴我們怎麼回事。我們纔好幫你嘛!他們說這個萬花樓又是做什麼呢?”
“夫人,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我,您讓我當牛做馬都行!我不想去萬花樓,那是妓院,我不要去那裡,嗚嗚……我爹是個老賭鬼,賭錢賭輸了,就把我抵押給了賭場,賭場就把我賣到了妓院,我好不容易纔跑出來的……求您啦!”她跪在地上,任張柔怎麼拉就是不肯起來,一個勁地哀求道。
這種狗血的劇情,在古代上演得還算平凡,大家或許已經習以爲常,但張柔可是個新時代的女性,本能地對這種事情非常反感,也很同情眼前這位女子。張柔看着她的眼睛,向她保證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救你!快起來吧!”
張柔走到幾個妓院打手面前,丁月華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她賣你萬花樓多少錢?我替她把錢還了,這樣總可以吧!”張柔努力地壓抑着自己的脾氣,好好生生跟他們說道。
“這……”帶頭的打手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今天就給諸位一個面子,她被賣到我們萬花樓的時候是十五貫,咱們白養了她好些天,你們怎麼也得給十八貫……”
張柔扔給他兩張銀票,有些不賴煩地打斷他:“這是二十個貫,不用你們找了,趕快從我眼前消失!”
這些人乾脆,拿到錢,打了個千,就麻溜地走了,屁都不再放一個。畢竟這是天子腳下,各種有錢有勢的人一抓一大把,他們也是爲了混口飯吃,沒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這就是他們這些人的生存之道。
雖然遇到點不愉快,但他們並沒有終止自己的逛街之旅,只不過逛街的人數又增加了一個。
這位姑娘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命運的轉折點就這麼悄然而至,從此可以擺脫自己那噩夢般的家境,成了一名光榮的宮女。而此刻,她還以爲自己不過是成爲一家大戶人家的丫鬟而已。
“老公,我想了好久,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整頓一下這些個青樓和賭坊。”一陣翻雲覆雨之後,張柔躺在趙禎懷裡面,仍沒有放下早些時候的事情。
趙禎捏了捏她的鼻子:“就知道你沒有放下這件事,忍了這麼久才說出來,是不是憋壞啦?”
“哼!壞人,知道還問。”
“呵呵……老婆說得不錯,是該想個辦法了,待明個找些大臣商量一下。總之這些玩意禁是禁不了,只有想個什麼辦法來規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