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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史載,宋仁宗四年,冬,濠州地龍翻身,毀屋數萬間,十萬百姓罹難。
濠州正處亞洲一條南北走向的地震斷裂帶上,在這個地震帶上層發生多次地震,有據可查的大地震也不在少數。但無論如何,趙禎能夠在這個時候碰上,都只能怨他點背。
“諸位愛卿,朕這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諸位,此次地龍翻身的情況遠比大家想象的要嚴重的得多,或許稱得上是千年難遇的大地震。經過初步統計,此次受災面積波及我大宋東南數路,其中以濠州情況最爲嚴重,各處民宅幾成廢墟,數十萬百姓死傷慘重,極可能就是地震的中心地帶。更嚴重的是此刻正值寒冬,百姓們除了要承受失去家園和親人的痛苦,他們還將面臨寒冷和饑荒的考驗,可以說每一刻都有無辜百姓在死去,朕深感心痛,希望諸位大臣助朕拯救百姓,度此難關……”說着說着,趙禎忍不住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謹遵聖旨!”或許是趙禎的真摯情懷感染了在座的諸位大臣,沒有一個跳出來搗亂的,都跪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腿之上,也許是爲了掩飾自己的眼淚,只剩下那還在抽搐的雙肩。
“諸位愛卿請起!”趙禎抹掉自己眼淚後對大臣們說道:“戶部繼續籌集所需物品,越多越好。野戰軍騎兵部隊放棄武裝,全部帶上救災物資火速朝濠州前進,到達後即可展開救援。朕任命樞密使張堯佐爲賑災先鋒,帶領部隊馬上出發!”
“臣遵旨!”張堯佐聽到了皇帝點名還是很興奮的,歷史上他是因爲女兒的緣故才當上的大官,但現在是因爲趙禎記得他大名才把他弄出來當官,上任後第一次接到任務興奮是在所難免的。
古代皇帝的一大特權就是人事權,而且宋朝的許多官員也是由大官推薦的,他們並不需要走科舉這條路,只要被皇帝相中,就可謂是一步登天。
不過趙禎原來並不擅長曆史,他對歷史的瞭解大多來源於平時的閱讀積累和影視作品等方面,一個不研究歷史的孩子不經意來到宋朝,不耍烏龍那是不可能的,而這個張堯佐就是他耍的一個最大的烏龍,並且這個烏龍還伴隨了他的一生。
北宋前期歷史名臣很多,可要說道出名的奸臣跟其他時期比起來就有點跟不上形勢了,而在宋仁宗時期比較出名的就是北宋“五鬼”,不過也沒蹦躂幾年。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在衆多影視作品中經常出現的一個角色,他就是老跟老包唱對臺戲的“龐太師”。
宋仁宗時期,確實有個姓龐幹過宰相這活,這個人就是龐籍。正是因爲他這倒黴的姓,趙禎對他抱有很深芥蒂,因此在趙禎的提拔名單裡面沒有他的戲。當然了,趙禎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被影視作品給坑了,文學人物“龐太師”的原型不是“龐籍”而是“張堯佐”。
原本歷史上外戚張堯佐是個借女之勢換得個位高權重,實則無德無能、庸碌貪婪的“太師”。他纔是諸多小說中“龐太師”的原型。而“龐太師”三個字只是個作家編出來的名稱代號。龐籍只是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包括趙禎)“對號入座”而已,錯只錯在小說家們不該讓那太師姓個“龐”。
趙禎穿越來後,一直沒找老婆,也沒找**啥的,張堯佐沒有外戚這個依靠,這讓他一直覺得很不安,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當上了最高軍事長官,總得找個機會報道皇帝的知遇之恩不是,這種能夠不打仗的功勞他是求之不得。
張堯佐這人從傳統意義上來說他是奸臣,他喜歡拍馬屁,喜歡排除異己(跟包拯打對臺),這都沒錯。但說他是奸臣並不是說他對趙禎不忠心,也不是說他沒能力,他能夠混到人臣之巔,能力絕對是有的。
張堯佐從趙禎這接下賑災這活後,回去之後做了周密的計劃,爲了這次活,他不可謂不盡心。他對於賑災並不在行,但他在短時間內找來相關人詢問,瞭解到可能會遇到的一些問題,以及濠州這個地方的大體情況。
災情傳回的第三天,張堯佐領着四千多騎兵,一人雙騎,一馬載人,一馬載物,帶着最急用的衣物帳篷和少量的糧食,就往濠州撲去。值得一提的是,他還找趙禎要了幾位太醫,同時也從民間聘請了不少醫生,一同隨他前往濠州。就憑這一點,趙禎覺得他就對得起自己讓他當這官。
當張堯佐帶着士兵出現在重災區濠州城的途中,他幻想着自己會是一個拯救者,一個讓萬衆敬仰的救星!
他想得沒錯,當大宋野戰軍紅底五爪金龍旗出現在災民的視野的時候,他們都不自覺朝着旗幟跪下了,淳樸的百姓知道朝廷在這一刻沒有放棄他們,他們內心充滿了感激,但他們不知道怎麼去表達,所有的感情都融入到了這一跪。
可張堯佐卻越走越難過,一路走來,放眼望去,全是斷瓦殘垣,屍橫遍野,倖存百姓的慟哭聲。剛開始他只是想向皇上表現自己的能力,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眼前的慘像讓他的想法在慢慢改變,起碼在這一刻,他是真的想爲黎民百姓做點什麼……
他也不知道也不懂地震災區的重點在哪,反正只要看到有受災的地方就留下若干士兵建立一個臨時的住所,並點燃狼煙引導附近的災民和各地參與救援的軍隊。就這麼走一路,留一路,到達濠州城的時候,他身邊的士兵已經所剩無幾,可看到眼前一片廢墟的濠州城,他卻感到很無助。自己一行人走了這麼久,可這災區似乎沒有頭,還越來越嚴重,他不知道自己這些人還能撐多遠,也不知道後續接應的部隊到了哪,就連求援他都不知道該向何處求援。
但當他帶着配備不堪的士兵走進城時,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大跌眼鏡,在這個一路上以來災情最嚴重的地方,受災的百姓反而在緊張有序地進行着自救工作。不停有人從斷強廢屋中拋出受傷或是死去的人,一旦發現活着的就急忙向一個印着十字架的地方擡去,在那裡有許多的帳篷,不停的有人在那進進出出,繁忙卻又有序。就算是發現死人,這些百姓也沒有隨處丟棄,反而把他們歸到了一起,還在上面撒上了石灰。
隨處可見一些穿着白衣服的人再給一些受傷的百姓包紮傷口,還有一些身作黑色勁裝和藤甲的人在維持治安,同時還給百姓們發放食物和水。這些看上去像是一支軍隊,但張堯佐敢用自己最心愛的烏紗帽發誓,大宋絕對沒有這樣裝束的軍隊。
那麼問題來了,這些人是哪來的?
這個問題並沒有讓張堯佐糾結多久,因爲他們的到來已經引起了百姓的注意,也傳到了“臨時指揮中心”。
“屬下參見大人!敢問可是樞密使張大人?”兩個錦衣衛來到張堯佐面前抱拳行禮。
“本官正是!你們是何人?”這旮旯怎麼會有人知道,張堯佐也很納悶。
“回大人,屬下乃國安寺派駐金陵的錦衣衛,這是我等令牌,請大人過目!”
張堯佐仔細查看了令牌標記才問道:“這些都是你們佈置的?”
“回大人的話,屬下可沒這本事,這都是抗震救災總指揮的功勞,對了,屬下在此有聖諭給張大人,聖上命令所有參與救災人員全部聽從總指揮的命令,不得有誤!”另一個錦衣衛搭話道。
“臣張堯佐接旨!”
“請張大人隨我等去見總指揮吧!”
“好好好,二位帶路,本官正想看看是哪位大人得以勝任此職呢!”
“那大人可要失望了!呵呵!”
“此話怎講?”
“您見了就知道了,就在前面不遠處。”
這還真把他難住了,按官位算,整個大宋能夠超過自己並不多,而自己卻是出發最早的,誰能跑到自己前面去呢?就算是那幾個也不能不出來迎接自己吧?
不管怎麼說,碰到比自己官大的,恭敬些,多拍拍馬屁是沒錯的,他一進帳篷納頭便拜,直誇總指揮大人指揮有方,能夠走到這個分上的朝廷重臣實屬罕見,但他就是其中一個。
“這位就是張大人吧!不要客氣,快快請起!”
女的?張堯佐擡頭看了一圈,還是隻有眼前這個女娃娃。
“大人,地上涼,快起來吧!您要是受了涼,民女可擔不起呀!”張柔笑嘻嘻地打算拉他起來。
“你是誰?膽敢冒充總指揮大人?”張堯佐猛地站起來,指着張柔詰問。
“呵呵……民女張柔,您如果說的是這個賑災總指揮,那真是不好意思,正是民女了。”
“你就是那個造……總指揮大人,可你不是被……”
“張大人一路辛苦啦!您說得不錯,張姑娘確實被王先由給抓了起來,不過已經被下官救出來了。”就在這時,折惟正聽說張堯佐來了,便趕了過來,笑着對張堯佐說道:“來來來,我給兩位介紹一下,眼前這位張姑娘正是聖上剛封的抗震救災臨時總指揮,這位大人正是當朝樞密使張大人是也!”
“總指揮大人好!您有什麼吩咐儘管提,下官一定照辦!”張堯佐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君子,而且當官時日不多,驕橫之氣還沒養成,習慣性的抱大腿。在他看來能讓皇上調動野戰軍千里救人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而且眼前這還是個女人,他只用十分之一的腦袋也能猜到自己絕對不能得最眼前這個女人,哄人什麼的,自己最拿手了。
“張大人客氣啦!不過我這還真缺人手,您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兩人客氣一番後,張堯佐就按照張柔的吩咐,帶着自己帶來的軍士加入到了抗震救災的序列中去了。
至於張柔爲啥跑到濠州來幹這個總指揮,那一切還得從趙禎那一跺腳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