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李素王的認可，外公
“不忘？”
李素王眼睛一眯，若這是尋常人說出來的話，那他一定嗤之以鼻，或許還會調笑兩句。
不忘？
不忘記什麼？
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不想忘卻的？不能忘卻的？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還是一個還很年輕的男人來說，想忘不掉的事情不多，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一個，那就是女子。
遠赴人間驚鴻宴，一睹人間盛世顏。
初入江湖的男子很容易被這風花雪月的江湖迷了眼，墜入這溫柔鄉之中不能自拔，這很正常。
只是情情愛愛的，到了他這個年紀多已經釋懷，說實話，他不怎麼在意了，留下的大多是一番釋懷。
歲月長河之上，又留下了多少這樣的東西？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甚至連個浪花都翻不起來。
不過當他聽到這一劍的出處時，卻又沒那麼想，畢竟那個出自青城山的天下第一，是一個道士，而不是一個情聖。
那個年輕人這一劍究竟爲什麼出？
又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名字？
“不忘？”
唐蓮、雷無桀、司空千落聽到這兩個字，渾身不由一震，這本來是極爲平凡的兩個字，但是因爲一個人，這兩個便有不一樣的意義。
因爲那個人是現今江湖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甚至說就算是現在神遊頻出的江湖，那個人也是最爲耀眼的存在之一。
“劍意？不對，是劍勢！！”
李素王那雙有些渾濁的雙眸，瞳孔處微微一縮。
儘管這一劍他不曾見過，但是卻見識過另外一個人的劍，是孤劍仙洛青陽的劍。
一曲國殤，天地同悲。
虛影踏步而來，腳步不急不緩，但整個身影下一刻又好似直接來到了身前，給人一種空間被割裂的感覺。
天有神劍，氣貫九霄，俯而下之，好似天罰。
地有神人，擡手起蒼茫，劍氣逆上，好似瀑布倒掛，大江奔涌。
“這”
蕭瑟這一劍，氣勢恢宏，一劍祭出，氣浪如潮，將司空千落三人直接推出去幾十丈。
感受到這股巨力，司空千落、唐蓮、雷無桀三人在紛紛色變的同時，目瞪口呆。
“蕭瑟的武功不是被廢了嗎？”
這是他們三人同時的想法。
之前蕭瑟那一劍自稱是趙守一留下的保命手段，這還能說的過去，可眼前這一擊又是怎麼回事？若是之前他們沒聽錯的話，蕭瑟是在說，這一劍是青城山趙守一傳給他的。
什麼時候傳的？
這是他們第二個疑問。
這一路上他們都在一起，蕭瑟又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鐺！！”
天地之間一聲如雷鐘聲響徹迴盪不休，唐蓮等人眉頭緊皺，這聲巨響極爲特殊，阻隔不斷，他們縱然施展手段，但是也覺得刺耳。
李素王目光閃爍，境界不同，所站的高度不同，見到的風景也不同，從這一劍之中，他不光看到了這一劍的表象——威力。
這一劍威力極大，幾乎達到了劍仙境的傾力一擊，以如今蕭瑟所表現出來的境界，斬出這麼一劍，只有兩個字。
驚豔。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這一劍背後的意境。
是那個羣星璀璨的夜晚，在那個古道黃沙的荒原上，有個年輕人在舉手問天。
他在問什麼？
是在問道是什麼？還是在問如何入道？
他言不忘，究竟是想要忘記還是不想忘記？忘記的是什麼？不想忘記的又是什麼？
這個答案，沒有人能回答。但是最後那個年輕人卻笑了，如此，天地自有劍光璀璨，這一劍直入時間長河，鐫刻歲月滄桑，而後天地寂靜，一切迴歸混沌，只剩一隻蝴蝶翩翩起舞。
李素王喃喃自語，都說當下武林第一趙守一，他如今覺得似乎不過分，一個未曾謀面的年輕人就這樣讓他給記住了。
“不忘~”
“物與我皆忘，唯獨道理不忘。尋根溯源，直指事物本質，好一個不忘，莫忘！！”
“前輩，這一劍可算是我擋下了？”
蕭瑟站在原地，臉色有些蒼白，與之前一樣，這一劍已然抽乾了他體內的全部內力，不過此刻，他的聲音依舊沉穩，眼神依舊堅毅。
李素王雙手負後，再度恢復了之前的模樣，遠遠看去，只一老叟爾。
他雙目凝視眼前的年輕人，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唐蓮、雷無桀、司空千落閃身來到蕭瑟身邊，雙目之中謹慎之色甚重，蕭瑟之前的那一劍的確驚豔，但是他們也能感覺到蕭瑟此時的狀態並不好。
若是眼前的老者再出手，蕭瑟可就擋不住了。
“這一劍不錯，很不錯！！”
這是李素王沉默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
蕭瑟輕咳一聲，將手裡的無極棍拄在身前以作支撐，他在心裡發誓，在境界未達到大逍遙天境之前，絕對不會再用這一劍。
一擊之力的逍遙天境，這讓他太爲難了。
“是不錯，不過大抵以後我不會再用了！！”
蕭瑟說這話說的有些氣喘吁吁。
李素王見狀哈哈一笑。
“蕭瑟是吧！”
“別不知好歹了，這一劍的殺傷力足以媲美劍仙境的全力一擊，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福分!”
蕭瑟緩了緩，而後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苦笑着搖了搖頭。
“唉~~我寧願不要這個福分。”
李素王深深看了蕭瑟一眼，開口繼續說道：“既然那個小子願意相信你，那老夫就賣那個小道士一個面子，只是日後若是你失去了這份初心，那自有人來找你問劍！！”
蕭瑟點頭，他知道李素王不是在嚇唬他，就算歲月荏苒，他不在了，那還有李寒衣，還有陪着李寒衣的趙玉真，今朝願意站在他這一側的兩大劍仙他日不定就是要出劍殺他之人。
當然，這件事兒得有個前提，那就是他變了。
他心裡忽然有些落寞，在心底說了一句，“大抵是變成他父皇的那個模樣吧！！”
“蕭瑟謹記老前輩教誨！！”
蕭瑟一拱手，他知道這一關算是已經過了。
雷無桀、唐蓮、司空千落見聽到兩人的對話，一時間直接摸不着頭腦了，聽起來，這兩個人似乎是認識呀！！
“蕭瑟，伱們這是？？”
蕭瑟見到雷無桀一臉糊塗的模樣，心裡嘆了口氣。
這一次交手對他來說算是無妄之災了，而源頭就是眼前這個夯貨。
於是他有些無奈的開口解釋道：“這位老前輩來自劍心冢，上一任劍心冢的掌門——李素王！！”
司空千落、唐蓮眉頭皺起，這個名字他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
“.”
雷無桀一摸自己的腦袋，下意識回了一句。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