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西河西作品 歌舞驚情 歌舞驚情 驚情起 一百

直到將近十月份的時候,蕙綿這種被人“監視”的日子纔算結束。

“只有我們兩個人真好。”青青的草地上,她倚在男子懷中有些感嘆道。“每次我們兩個出來後面都要跟着一大串尾巴。”女子換了個姿勢,頭枕在他的大腿上,看着他抱怨。

“他們也是擔心你。”蕭悅行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容,伸手撫了撫女子有些亂的鬢角。

“可是跟着那麼多人,什麼感覺都沒有了。”蕙綿也笑着說道,一邊擡起手學着男子的樣子撫了撫他的鬢角。

“你想要什麼感覺?”他的心上像被一片輕輕地羽毛拂過,淡癢幾乎傳遍了全身。便伸手撐地,看着她笑問道。

“跟你單獨在一起的感覺啊。”

蕙綿說着話,稍稍坐起了身子,低身跪在他的面前,擡手點了點他頭上的那支玉簪。玉簪的材質的確一般,也難怪他不願意戴了。

“今天怎麼捨得把我送的簪子戴出來了?”她略往後退了退,笑問因她的靠近而明顯全身僵硬起來的男子。

“這是還怨我呢。”蕭悅行調整了一下心緒,嘆了一口氣道。

蕙綿笑了笑,她見他總也不戴她送的那支玉簪,就知道他嫌那簪太粗陋。所以,一旦注意到了,就要故意埋怨他兩句。

“是啊,我送的東西,不管多粗賤的東西,你都得拿它當寶貝一樣。這樣才顯得你重視我嘛。”她說着,又重新枕着男子的大腿躺下。

“我知道。”他聲音低沉的、清晰的說道。

蕙綿看着他笑了笑,沒有說話。男子也低頭看着她,漸漸地被她的眼睛蠱惑。他低下頭,從眼睛開始,嘴脣輕輕地遊移在女子嬌俏的臉龐上。

“你幹什麼啊?”他的脣似乎帶着竹葉的清香,一點點掃過她的面龐,輕且癢。蕙綿推了推幾乎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問道。

蕭悅行沒有回答,脣間也逸出一絲笑意。蕙綿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的舌頭已經鑽入了她的口中。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外面主動親她呢,蕙綿腦中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她纖細的手隨即也緩緩的爬到了他的耳後,最終圈住了男子的脖頸。

他給她的這個吻越來越激烈,以至於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了。蕭悅行從未想過,他只憑着這一個吻,心中的慾望之火就能夠燃燒起來。

……

回去的路上,蕭悅行把馬打的很慢。他覺得,從決定好好愛她以來,每次送她回府,他都會捨不得。今日更甚。

“累了?”女子依着他的身體軟軟的,她這幅無力的樣子尤其讓他心疼。蕙綿點了點頭。

蕭悅行突然間又笑了笑,她是他的人了。“馬上就到了,你再撐會兒。”他依舊低聲道。

“綿兒。”

“嗯?”

女子隨即應了聲,雖然有些有氣無力,卻更多嬌媚。蕭悅行心中又是一動。

“我們得快些成親了。”

“爲什麼啊?”

男子笑了笑,將手覆到她的小腹處,略帶自豪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況且,說不定這裡就要有我們的孩子了。”

“啊?不會吧,你有那麼神勇嗎?”蕙綿說着,心中卻在掐指頭算自己的安全期。知道現在在安全期內,她明顯地舒了一口氣。

奉子成婚是很好玩啦,可是老爹不被氣得上吊纔怪呢。

“要不然,我們今晚再試試?”蕭悅行心中超級別扭,他的女人竟然懷疑他的能力,這事情還能不大條嗎?

“你能打得過阿離嗎?”別怪她鄙視自家男人,實在是他的功夫和離亂相比爛的沒法說。

“打不過。”男子老老實實地承認,緊接着道:“人長了腦子就是要用的嘛。”蕙綿只好偷翻白眼,不過這也算是他的一個優點吧。

“你說,我們一起的時候,你感覺好嗎?”已經進了城門,男人突然間想起這個問題來,低頭在女子耳邊問道。

“來來往往的都是人,你問這個幹什麼?”蕙綿心說,這個時候你倒不怕旁人側目了。

“快回答,我想知道。”他的聲音開始魅人了。

“好。”聽他不聽答案不罷休的聲音,蕙綿只好含糊的應了一聲。

“只是好?”男人卻又不滿意了。

“舒服。”蕙綿想了想,道。

“只是舒服?”

“爽。”女子被問得惱了,大吼了一聲。這下路人真的開始側目了,都稀奇的看着馬上的一對男女。

蕭悅行呵呵傻笑,隨即加快馬速。

卻說離亂,幾乎是狼狽逃竄着離去的。他真的無法忍受那樣的場景,儘管他一直都沒有妄想過擁她入懷。

原來真的是親眼見到的,最殘忍。“她必定會有夫君的,她必定會有夫君的,永遠都不可能是你的。”男子一直這樣的在心中重複着,遁入府中。

就喝了一杯又一杯,酒開始時很好的幫他忘記了她。但是隨着深醉,他似乎聽到了女子喚他的聲音。

驀然回神,他掂起酒罈摔倒了門口。“你配不上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狠狠地罵了自己。然後又開了一罈酒,喝得不如灑得多。

入夜掌燈了,男子還把自己關在房內,抱着半罈子酒喃喃自語。韓琦見到頭兒這個樣子,想來想去,派人去通知了桐兒姑娘。

撞開門以後,韓琦就帶着幾個手下下去了。“桐兒姑娘,您好好的同頭兒談談。”韓琦離開時道。

“亂,你怎麼了?”剛纔在門口那一股濃烈的酒味就夠讓人心驚的了,看見屋內的情景時桐兒連忙過去,擔心問道。

“你來了。”離亂睜開朦朧的醉眼,想站起身來。

“你小心點。”桐兒扶住他,但她卻不足以支撐起身形高大的男子。

“桐兒,我們早些成婚吧。”離亂搖搖晃晃的站不穩,眼前的女子他卻認的清楚。成婚以後,責任重了,他就不會再這樣胡思亂想,渴望一些不該自己得到的東西了。

“好,我都聽你的,只是你醉了。”桐兒半倚在男子懷中,嬌俏含羞。

“沒有,我只是身醉了,心沒醉。”

桐兒擡頭看着他,然後踮腳吻上了他。男子心中的氣忿、壓抑,立即被點燃。他回吻了她,有些賭氣。

屋內的氣溫越燃越高,擁在一起的男女向牀邊移去。離亂想讓自己的心徹底死了,只要他把桐兒要了,他就不會總時不時的幻想着自己擁有她的那一天。

他要了她,以他的秉性必會負責到底,就算沒有一點愛也一樣。

“不行。”女子的衣衫已落了大半時,離亂再也忍不住的起身。他不能,不能毀了這個與他同病相憐的女孩子。

更重要的是,她,只有她,是他想要的。

離亂站的仍舊有些不穩,但他卻一點點的給女子穿好衣服。“桐兒,對不起,我喝多了。”繫上最後一個帶子,男子在牀邊坐下,背對着她道。

心,卻苦澀極了。

“亂,我不介意的。”桐兒抱住他的後背,輕聲道。

離亂卻猛地起身,他不想再待在這裡。桐兒及時扶住牀沿,纔沒有因他的猛然撤離而掉下去。

“亂,你要去哪裡?”見他出門,她連忙問出口。

“你回去吧,我出去走走。”只有這一句話,男子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今夜沒有月,但是跌跌撞撞地攀上涼亭的離亂還是覺得這就是那個月華滿地的夜晚。坐了沒有一刻鐘,他就想去看看她了。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等她成婚以後,絕不去看她。”

離亂這樣說服自己,一點點的將酒逼出後,纔在夜色中飛抵了那間屋子。

看着牀上呼吸平穩的女子,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可悲。爲什麼不像以前那樣討厭她?對呀,想想以前她是一個多麼可惡的女人。

她不喜歡下人比她漂亮,明明是一個大小姐,行事作爲卻比不上偏遠山村的村姑。對了,她還心腸歹毒,不止一次的想置桐兒姐妹倆於死地。她以前還特別喜歡刁難他,嘲笑他。

她帶着鴆酒要去毒害柳兒,她爲了得到一個並不愛她的男人,使盡各種卑鄙手段。就在現在她還在使手段,她故意裝失憶,故意接近他,接近宮挽月,接近雲飛卿就是爲了要報復他們以前對她的不重視、不喜歡。

她是個惡女,不,她是個巫女,她是要報復所有對她不好的人。他爲什麼要爲這樣一個女人不停的傷心自貶?

“你這個巫女,現在你的心裡一定得意極了吧。”離亂瘋狂地對自己說着她以前的不好,低頭在熟睡的女子耳邊問道,聲音極其低沉。

“我要殺了你,免得你再禍害其他人。”她脖子上的吻痕更加刺激了他,男子的眼睛瞬間閃出了可怕的紅光,大手也漸漸撫上她柔細的脖子。

“你讓我進了地獄,我要殺了你。”他不知所以的低喃,一瞬間覺得只有死亡才能解救她與他。大手驀地收緊,女子睡得很沉,沒有醒來,身側的雙手卻本能的移到了不舒服的脖子上。

她無知的皺起的雙眉,和觸到他的大手的細嫩,讓離亂瞬間回神。一雙手也像觸了電似的,急忙躲閃。

他有些無助的跪在牀邊,無聲地看着又睡得平穩的女子。“對不起。”他即將觸到她的臉頰的手停住,低語出聲。

“你真厲害,我永遠都無法恨你。”男子的話低的不如蚊鳴聲,覆在紅脣上的薄脣嚐到了鹹味。

第二天蕙綿起牀後,猶疑半餉,對四個丫頭道:“我昨天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上吊了。我覺得都快要憋死了,不知道什麼人給我餵了些藥,我就好了。”

“小姐,您不要用這樣可怕的夢來嚇奴婢們好不好?”夏香對前一段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忍不住抱怨道。

“我只是奇怪嘛,人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我又沒想過上吊。”

她話音剛落,就被夏香擡手捂了嘴。

“小姐,您這個夢太不吉利了,咱們今日去玄靈山求個平安符吧。”秋香建議道。

蕙綿見四個丫頭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寡不敵衆,只好點了點頭。

蕭府裡這個時候卻是有些亂,昨日蕭悅行一回府就向父母稟報了希望娶蕙綿的事情。除了父親不置一詞,妹妹和母親都激烈的反對。

“早就有傳言那個楚丫頭被一羣小混混給壞了,咱蕭府裡可不要這樣的破鞋做兒媳婦,況且咱們只有你一個兒子。這事沒得商量。”蕭母杜若,出身南方名門世家,對這種面子的事極爲看重。

“就是啊,哥哥,就算你娶不到莫如姐姐也不要這麼自暴自棄好不好?”蕭悅薇更是一百個反對那個死對頭做她的嫂子。

“薇兒,胡說什麼呢。”蕭父白汀立即呵斥女兒,雖然他們夫妻對兒子的心事心知肚明,但女兒這樣說出來,對黎府、蕭府都不好。

蕭悅行因爲妹妹的話身軀一震,從送她進府到回府他根本就沒有想起這一茬來。

“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我娶定她了。”他不欲多談,說過就要離開。

“站住。”蕭白汀出聲喝住已到了門口的兒子。

“爹。”蕭悅行回身:“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左相是有多疼他那個女兒你也知道,你對她有幾分認真的?”也不怪蕭白汀懷疑,這個兒子以前滿心滿眼就只有那個黎家小姐,突然間說要娶楚家的,他不得不懷疑。

“兒子有十分認真,不怕告訴爹孃。她已經是我的人了,說不定都有了你們的孫子了,所以就算你們不要認我這個兒子,我也要娶她。”

蕭悅行不想跟父母鬧僵,卻也不忍委屈她,只好把事態誇大一些。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出了廳門,遠遠地還能聽見母親的罵聲。

“有娘生沒娘教的女兒家就是這麼不要臉,還沒過門呢,這就勾上了我的兒子了。不過就她那個娘,教也教不出什麼好女兒來。”

蕭悅行皺了皺眉,想着和她成婚以後就請個外放的官職。就在接吾縣做個小縣令就好,等有了孩子再回來探望父母。到那時候,母親應該就不會這麼反對了。

沒想到這才第二日早晨,蕭母就請名聲最響的官媒連鵲橋過府來了。連鵲橋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利落婦人,來時後面還跟着個小廝,小廝抱了一沓子硬質畫像。

“行兒,快過來瞧瞧,連夫人這裡可是多的好女子。”蕭母一見兒子過來,立即笑眯眯的招呼。兒子想娶親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她可是特地要傳話小廝交待了連鵲橋帶着姑娘的畫像來的。

“兒子已經有了想娶的人了,有勞母親費心了。”蕭悅行站的遠遠地,對着自己的母親恭辭道。

“大公子先過來看看不遲,娶妻當然要娶個最好的了,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連鵲橋起身笑道,試圖化解這對母子間的僵持。

其實這樣的事情她可是見多了,這下大戶人家,兒女都是捧在手心裡。只除不與貧民寒戶通婚,其他的父母多都依着孩子。

“沒什麼好看的,我還有事要出門。”蕭悅行冷聲道,隨即就出了客廳。

蕭母一看兒子這麼跟自己倔着,對本就沒有好感的蕙綿就更加不喜了。“你非要娶那個女人,就別再進蕭府大門。”蕭母氣得朝着門口大聲喊道。

蕭悅薇知道母親找了官媒的事情,這時正過來,聽得母親的氣話。又看了看已經走到大門口的哥哥,忙跟了上去。

“哥,你爲什麼突然間就非要娶那個女人不可了?”蕭悅薇小跑着叫住哥哥,走近了才問道。

“薇兒,她就要成爲你的嫂子了,說話注意些。”蕭悅行沒有回答妹妹的疑問,只是淡然的說道。但提到嫂子二字時,他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溫柔。

“我不要那樣的嫂子,哥,你要娶她就是因爲她成了你的女人嗎?”蕭悅薇拉住哥哥的手臂,不問出個原因就決不罷休。

“薇兒,哥心裡好像有她了。”蕭悅行只好停下,笑着對妹妹道。

“我不相信,她根本比不上莫如姐姐一根手指頭。”蕭悅薇大聲道。

蕭悅行想起當初接觸她的那個目的,如今只感覺命運安排給他與她的緣分實在是妙不可言。他一直嘗試着在想,他以前之所以那麼愛莫如就是命運爲了把他引向她。

若不是如此,他那麼看不上她,怎麼會去主動接近她呢?他不顧一切的愛着莫如,纔會爲了她放棄驕傲,走近她的生活中。

“好了丫頭,你以後多跟她相處,自然就知道她的好了。”男子笑着揉了揉妹妹的頭髮。

蕭悅薇見哥哥聽到她提莫如姐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心裡不禁失望:難道像哥哥這麼長久的愛,也會經不住時間的變化而變化嗎?

她不想哥哥孤身一生,卻更不能接受他只是兩個月不到就轉變了心思。

“哥,你一點都不愛莫如姐姐了嗎?那個女人有那麼好嗎?”

“是,哥有事先走了,你回府吧。”

蕭悅行微愣,隨即提步離開。

蕭悅薇惱怒的跺了跺腳,準備跟上哥哥,看他到底要去哪裡。卻是在街口處被一旁過來的邱中材叫住了。

這人一直在追求她,有事沒事總要找個藉口去她家裡。蕭悅薇不大喜歡他,但與他姐姐交好,便不免應付兩句。

邱中材見心上人愁眉不展,便委婉地問出口,還拍着胸脯說不管有什麼事都會幫她解決。蕭悅薇心裡正煩,便將哥哥非要娶蕙綿的事說了。

邱中材轉了轉眼珠,給心上人說起了初夏時在明霞樓發生的一件事。其實他之所以記這麼準確,就是那時蕭悅行聽了他的話臉上擔心的模樣引起了他的注意。

“真想不到,悅行這麼癡情,爲黎小姐什麼事情都會做。”邱中材以這樣一句話作結,說得那叫一個煞有介事,好像他就是知道了真相一樣。

“你再從頭給我詳詳細細的說一遍。”蕭悅薇撈住邱中材的領口,不可置信道。邱中材心花怒放,連連點頭,並努力回憶。事情離得不遠,他幾乎都想了起來。

“我不能讓哥哥做這麼荒唐的事。”蕭悅薇聽了,確信下來,她就說,哥哥那麼愛莫如姐姐,怎麼會?

“要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找黎小姐勸勸悅行是最可行的方法。”邱中材一旁出謀劃策。又道:“我想着,黎小姐很有可能就知道這件事,我們何不去確認一下?”

他話音才落,蕭悅薇就轉身朝着黎府的方向去了。哥哥從小最慕青竹,爲人行事都坦蕩高潔,卻爲了莫如姐姐而接近那樣不堪的女人。她一定得要莫如姐姐去勸住哥哥,懸崖勒馬。

不過想到此,蕭悅薇又陰陰的笑了笑:她不僅會讓莫如姐姐勸住哥哥,還會讓那個女人親自去聽一聽。

對她的這個懲罰,蕭悅薇太滿意了。

蕙綿沒出府門就碰見了迎面過來的蕭悅行,二人一商量便決定上玄靈山去。他們在那裡逛了一個大上午,日頭過了天中在寺廟裡用過齋飯纔打道回府。

丫頭們給蕙綿求了一個平安符,當即就要給她戴上。蕭悅行聽了冬香轉述她們小姐的夢境,也是一副拿那平安符當寶的模樣,還親手給女人放在了荷包裡。

蕙綿面上直嘆幾個人太拿事兒當事兒,心裡卻是很幸福的。兩人在山上又買了一對蝴蝶形狀的玉佩,雖依然粗製,蕙綿卻喜歡的不得了。

“你的蝴蝶是我,我的是你,你可要天天帶着。”她親自給他系在腰間,還不忘喋喋不休。

“夫人的話,一定牢牢記着。”蕭悅行捏了捏女子的臉頰,笑道。接過蕙綿手中的玉佩,同樣幫她繫了。

“夫人?好難聽。”她皺眉,不喜歡這個稱呼。

“那娘子?”男人繼續徵求意見,引起了不遠處幾個丫頭高下起伏的咳嗽聲。

蕙綿笑了笑,繼續搖頭,她知道這裡的民間夫妻多是以老公老婆相稱的。所以示意他繼續換。

“那,老婆?”蕭悅行去府裡的莊子上住過幾日,對平民間的這種夫妻相稱也算有些瞭解。不過他說出來,很懷疑女子會不會喜歡就是了。

“嗯,這個好。”不想她竟點頭答應。

“那老婆該喊我什麼?”他笑問。

“我爹應該不過一月就會回京了。”女子委婉道。

“綿兒,喊我一聲。”他就這麼直接的要求着。

蕙綿本覺得沒有什麼,被他這樣一鄭重其事地要求,倒有些扭捏起來。“快點。”男人在一旁催促着。

“好了,老公,我們快下山吧。”

古人談起戀愛來,一點兒也不輸給現代人啊。其實這點想法在那日與他在外面野戰過後,蕙綿就產生了。

“好,老婆。”蕭悅行滿足的笑了笑,牽着女子的手下山而去。

後面四個丫頭聽着也都覺得好笑不已,沒有了大少爺,小姐一樣會有自己的幸福。

楚府門口兩個人分開時又是一份纏纏綿綿。

“我進去坐坐再走吧。”男子笑道。

“你快回去吧,都出門大半天了,你家裡的人要擔心的。”

蕭悅行想起了母親對這門親事的反對,臉色有些不好。其實那些反對他都不怕,只是若能得到家人的祝福是最好的。

“如果我們成親以後,我帶你去小縣城居住,你會不會覺得委屈?”他想了想,認真地向女子提出這個問題。

蕙綿想起在山上時他就不時地嘆氣出聲,轉念間也就明白了原因。雖然她是左相獨女,但耐不住前科累累啊。

“不會啊,我們一定要去個山明水秀的小縣城。不過我會想我爹的,咱們一年也要回來兩三次。”她安排着,好像兩人已經成過親,明天就要走了一樣。

“好,往年的時候我去過接吾縣一次,那個縣城很美,到處都種滿了梧桐樹。到時候我就向聖上請旨去做個小縣令怎麼樣?”

“好是好,不過你去了,人家原來的縣令怎麼辦?”

“今年正好是朝廷官員考覈時期,原來的縣令應該也已任滿了。”男子笑說道,顯然已經考慮成熟了。

“原來你早就決定好了,如今是通知我的?”蕙綿開始不滿了。

“沒有,我只是擔心母親會爲難你,才這麼考慮了。你若不願,我們再商量。”他有些着急道。

“真笨。”蕙綿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催他快走。

“我今天晚上過來找你?”離去前,蕭悅行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想你了。”他又低沉道。

“如果你能進來我們府裡,我沒意見。”蕙綿同樣踮腳,趴在他耳邊小聲道。

“綿兒,你不要太小看我了。”男子說得勢在必至。

“走吧。”她眼光中有不相信的嘲笑,繼續趕人。

蕭悅行只好離開,好久才消失在女子視線中。蕙綿無奈地挽了雙臂,覺得他們兩人有些太膩歪了。不過,又有那對戀人不是這麼膩歪的?

“你可真是不知廉恥,大庭廣衆之下就……”蕭悅薇見那女人要回府,立即從另一邊的牆壁後面走出。不過想到了剛纔與她拉拉扯扯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哥哥,她就說不下去了。

“蕭姑娘,你特地等我的?”蕙綿聽聲音,只好笑着回頭,忽視她前面的一句話。

“是啊,我想楚小姐再怎麼忙,午時總要回府的吧。”蕭悅薇的話依然帶着嗆聲的味道。

“有什麼事?”蕙綿也冷了臉色。

“只是想告訴你,你休想嫁到我們蕭家。”

“這恐怕不是你說了算的吧。”

“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品性,我哥哥能看上你,你就是做哥哥的通房都不配。”蕭悅薇見她一臉得意的笑容,氣不打一出來,新仇舊恨都涌上了心頭。

“這好像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吧。”蕙綿連聲音也寒了下來,她喜歡她的哥哥,卻並不意味着要受她的欺負。

“你別自以爲了不起,我哥爲什麼突然就跟你走得近了起來?你不想知道嗎?”

蕙綿看向她,知道這纔是她今日的王牌。

“你什麼意思?”她儘量不動聲色。

“明日下午未時前趕到明霞茶樓,自然會給你想要的答案。相信,這個答案會讓你銘記一生的。”

蕭悅薇心情愉快道,轉身走之前又道:“你可別不敢來,絕對是一個令人期待的答案。”

蕙綿看她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安。她想她愛他就必須信他,若是明天她妹妹故弄玄虛挑撥離間怎麼辦?

所以她決定愛咋咋地,咱就不去。可是在腦子裡將這個決定滾了兩滾,她覺得若不去纔是不信任他呢。

到時候不管她耍什麼花招她都不信,然後再把她好好嘲笑一番。這纔是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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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淳一和薄伽丘一起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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