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爺失蹤了。
紅眼的鯉魚還在葛宅養着,四個少年每天都會看上好幾次。這魚原來的主任卻是再沒出現過。
恆爺沒回的前幾天也都沒在意,畢竟是個大人。最重要的還是葛天孤說恆爺每天都有去公司。
可其實,恆爺自那天上午離開葛宅之後葛天孤也再沒見過他。
如此幾天過去,葛天孤試着聯繫恆爺,用他們之間建立的特有聯繫方式竟是沒有聯繫上。葛天孤又耐心等了幾天。
這天他經過魚缸時突然停了下來。雙目紫光閃爍,見原本紅色的鯉魚樣子變化不定,葛天孤意識到。
也許,他們之間的聯繫不是恆爺自己掐斷的。
此刻,葛天孤可以看到原本紅色的鯉魚褪去了原本的顏色和大小,變成了一條普普通通的金魚。
想也沒想,葛天孤隨手用自己的靈力把金魚變成了紅色的鯉魚。那魚正在缸裡游來游去,也不知別人看到它的樣子已不是它原本的樣子。
今天,距恆爺失蹤已有十來天。
葛天孤之前跟少年們說過恆爺出差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加上少年們也不會給恆爺打電話,所以葛天孤倒不擔心少年們會因爲擔心恆爺而問他些什麼。
疊好最後一個紙鶴,葛天孤默唸一句口訣後對着空中的紙鶴道一聲:“去!”就見一隻只紙鶴從窗口飛出。
略略一算,最少也有幾十只。
葛天孤站在窗口微閉雙目感受着陽光,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就見由遠及近的飛來幾隻帶着淡紫色光芒的紙鶴。
紙鶴越飛越近,最後落在了葛天孤的手上。沒多久這些紙鶴都憑空消失了。
隨着飛回來的紙鶴越多,葛天孤皺起了好看的眉。
那麼多的紙鶴,卻沒一個找到恆爺。葛天孤抿脣等着最後一隻紙鶴回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最後一隻紙鶴也飛回來了。葛天孤伸手讓它落在自己手上。
太過注意紙鶴的葛天孤沒有看到在遠處一雙眼睛正看着他,那雙眼的主人離開的時候帶着仇恨的笑。
晚上
“吃飯竟然不等我?”
少年們聽到聲音望過去,說話這人不就是他們快二十天沒見的恆爺嘛!他們開學都有一個星期了,恆爺這差出得可真長,都暑假都過了。
衛津招呼着人給恆爺添上碗筷,恆爺吃了一口菜感嘆着:“真是很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菜了!”淵少點頭附和:“這廚子燒的菜的確很不錯。”
不知是因爲那一支鋼筆的原因還是因爲那條魚的原因,淵少對恆爺親近了不少。恆爺也許說真的很喜歡那魚,聽了淵少的話很是自豪的說:“爺選的人能差嗎?”
這麼邊吃邊說,氣氛很融洽。
等少年們不在了,葛天孤看着恆爺,恆爺不自在的動動。
“哎呀!也不就回靈犀湖睡了一覺嘛!你至於這麼想着爺嘛!把爺踢出去的時候也沒見你留點情!”
葛天孤沒信他,也不問他,說:“沒事就好。”恆爺笑笑:“爺是誰?能有什麼事?”
臨睡前,恆爺說:“既然開學了,我找那幾個小子點麻煩沒問題吧?”葛天孤說:“別誤了我的時間。”恆爺知道葛天孤這是同意了。就說了句:“放心。”
聖天,已經初二的女生開始發育了。身體慢慢長開了。小玉樓長高了,玉蘭溪也長高了。
玉蘭溪依然坐在小玉樓的前面,或許是因爲跟着小玉樓一起學習了那文藝一類的東西,玉蘭溪看起來不僅比小時候長得好看了,還更有氣質了,雖然在一班這一羣少爺小姐裡不出色。可是,出去了,別人也會以爲她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小姐。
女孩上廁所時總喜歡邀上一兩個人一起去。下課的時候,玉蘭溪問小玉樓要不要上廁所。小玉樓就起身一起去了。
“玉樓,要上課了,你好了嗎?”如果換成是別的人,玉蘭溪不會去問,不過,她知道小玉樓喜歡學習,所以每次都不會遲到早退。而玉蘭溪會這麼問,還有一個原因。
隔間裡很久沒有聲音了。她有些擔心。
“叮咚叮咚——”
上課鈴想起,隔間裡還是沒有聲音。
“玉樓擬在裡面嗎?”
“不說話我找人來了啊!“
玉蘭溪又喊了幾句,依然沒有聽見聲音,臉上出現擔憂。
她怕,小玉樓出事,她也跟着遭殃。
她現在算是她的陪讀,不是嗎?
玉蘭溪不喜歡這兩個字,她現在能讀書,能學到的都是因爲小玉樓。學得都是一些這個年齡該學的。
可是,她想學其他的。
她身上沒有一分錢,吃的用的都有人送。她現在能用上這頂好的東西還多虧了小玉樓。
玉蘭溪不希望小玉樓出事的,她擔憂自己,怕小玉樓出事。
所以她去了教室找老師。
教室裡,老師還奇怪怎麼少了兩個人,看了空出的兩個位置老師象徵性的問了一句就準備開始講課。而這個時候。
“嘭!”
“老師!”門被玉蘭溪重重推開,玉蘭溪喊了一聲說:“玉樓出事了!”老師聽了這話,臉色登時變了。慘白着臉厲聲問:“說清楚!怎麼回事!”
玉蘭溪也是很害怕,就說出小玉樓進了廁所到現在還沒出來,廁所裡也沒有聲音。老師聽了臉色好了不少。心裡直說:“還好,還好。”
老師跟着玉蘭溪到了女廁所,後面還跟着好奇的一班學生還有擔心小玉樓的遊筠鋒和邵渟。
一羣人擠滿了女廁所,小玉樓所在的那個隔間,門已經打開,林業一臉陰沉的站在裡面。
“林業同學,你怎麼在這?”
“你確定玉樓一直在這?”
老師和林業一起開口,老師問比他們先到的林業,而林業只是沉着臉問玉蘭溪。
玉蘭溪見從來都是笑着的林業突然沉下臉有些嚇到,呆呆的說:“出叫老師之前一直都在。”林業對老師也是對在場的人說:“玉樓失蹤了。”
五個字讓所有人瞪大了眼,葛氏的小姐在葛氏開的學校裡失蹤了!
玉蘭溪白了臉,老師同樣白了臉。
玉蘭溪想,玉樓怎麼會失蹤。
老師想,這件事完了之後他就辭職——
這樣的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再有一次,他的心臟承受不住——
老師立馬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校長。校長聽了讓學校保安在學校找了一遍纔打電話給高成。
高成正在整理文件,葛天孤在開會,並不需要他在場,接到校長的電話高成說:“我知道了。”放下手上的文件,高成向會議室走去。
“叩叩。”高成敲了兩下門就推門進去,葛天孤看向他,高成附在葛天孤耳邊說:“剛剛學校來電話說小小姐失蹤了,學校已經找過了。”葛天孤下意識將眼投向恆爺。
高成的話逃不過恆爺的耳朵,恆爺聽了驚訝的看向葛天孤,兩人目光在空中相對。
葛天孤知道他不用問恆爺了。
恆爺站起來對葛天孤點一下頭,出了會議室走到沒人監視器也看不到的地方不知從哪拿出一張畫着八卦的羊皮。默唸口訣,人已消失在原地。
會議室,高成還等着葛天孤的話,見恆爺出去了還有些奇怪,葛天孤瞧他一眼:“這事恆爺會去,你出去吧。”
學校裡,迎來了恆爺,恆爺先找了林業,聽林業說,他沒感覺的不對的地方時就知道。小玉樓失蹤這事,挺麻煩。
恆爺找了校長,讓他該幹嘛幹嘛,不要把小玉樓失蹤的事說出去。恆爺想的事,這事他們知道也沒用,還不如不知道,省的添麻煩。
校長卻想,恆爺在人還沒找到的時候能想到學校,他一定要好好做,指不定什麼時候得了恆爺的賞識。還好他一直沒說不見的是誰,除了找人的保安和一班那些人別人還都不知道學校有人失蹤。
現在是上課時間,恆爺給女廁所掛上維修的牌子。自己在女廁所尋找痕跡。只是,之前那麼多人擠在廁所,有痕跡現在也沒了。
林業看着寫着“正在維修”的牌子推門進去。見恆爺還在不死心的找着,林業讓自己飄到半空說:“我都找過了,什麼也沒。估計是隱藏的修行人。”
恆爺說:“能躲過你把人帶走,哪是修行人這麼簡單。”林業說:“對,應該是跟少爺有仇的修行人。”
恆爺:“……他的仇人幾千年前就沒了,這些年一直就當着一個普通人。”
林業:“……”
恆爺說的,林業也是知道的,要說葛天孤順手幫過的人那是有。仇人,他林業還沒見過。
恆爺嘆口氣,說:“上課的時候不好好上課跑女廁所的學生不是好學生。”林業:“……”拉開門去上課。
見人出去,恆爺自個嘀咕一句:“應該在廁所也裝上監視器纔是。誰會想到學校廁所有監視器呢!當初就說裝一個,現在好了吧!”
嘀咕完,恆爺也出了廁所,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了一隻紙剪的魚。還是紅色的紙剪的。恆爺摸摸魚,對着魚說了幾句,那魚就在空中游了起來。
恆爺拍拍手,朝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