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雲壓在頭頂上,哥譚警局樓頂上,戈登局長雙手插在兜裡,靜靜仰望着投射在天空上的蝙蝠燈投影。
“什麼事?”
沙啞聲音從後頭傳來,戈登局長轉着脖子,在周圍找了好幾圈才鎖定了角落裡不太明顯的身影,那人把自己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披風中,如一隻吸血鬼。
戈登看着那個距離自己不遠,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夢魘般恐怖氣息的身影:“哈維,還記得他嗎?”
“哈維·丹特?”蝙蝠俠問。
“嗯”戈登點頭。
“怎麼回事?”
“他失蹤了,他情緒很不穩定”
“失蹤?”蝙蝠俠聲音壓得沉,聽不分明情感起伏。
蝙蝠俠繼續說道:“我剛從阿卡姆回來沒多久。”
“小丑?”都戈登猜到了蝙蝠俠最近在忙什麼。
“他很狡詐。”蝙蝠俠評價。
“他是這座城市最危險的人之一”戈登承認蝙蝠俠的評價,小丑在他看來不止是危險,一個沒什麼特異能力的人,卻擁有着讓這座城市變得瘋狂的力量。
蝙蝠俠沉默了一陣子,在風第三次試圖掀起他披風時,說道:“我會留意哈維的去向。”
“他曾經是這座城市的希望”戈登望着蝙蝠俠:“我希望,他不會做出太多違揹他當初決定的事情來。”
“到時候,我會阻止他”
交談已經到了尾聲,這時候戈登才說道:“有一個人想見你一面。”
“我注意到他了。”
“看來不需要引薦”戈登從容轉身:“這裡交給你們兩個了,對了,聊完天記得幫我關掉蝙蝠燈,最近電費超支了。”
留下不算幽默風趣的一句話,戈登轉身離去。
陰暗角落裡,李祖走出來:“我喜歡他的幽默。”
蝙蝠俠冷漠的註釋着李祖,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講,蝙蝠俠都不該是超人那樣溫和帥氣陽光的超級英雄,他代表的是恐懼,所有人的恐懼。
正是因爲知道有黑夜騎士存在,在哥譚纔沒有人敢犯罪,守序,源於恐懼。
“很高興見到你,忘了自我介紹,我是……”
他張開嘴,吐出幾個音。
與此同時哥譚的鉛雲之上,另一個李祖就深藏其中。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對“自己”的力量情況,他已經有了大概的認知。
警局樓頂上的交談沒持續太久,燈熄滅之後,蝙蝠俠已經離開,這在蝙蝠俠看來也許只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交談,但云端上的李祖卻很清楚,剛纔“自己”說的話是什麼。
因爲他曾親耳聽過這個名字的前一半。
“我是,猶格·索托姆薩之子。”
感覺對李祖而言也很奇怪,他親眼看着“自己”承認,是那個長相噁心的巨大怪物之子,還一臉驕傲。
估計蝙蝠俠只會認爲自己和一個怪人交流了一番,絕不會相信,這會是一個充滿了詛咒之名,
念神之名,神必感知。
李祖自身充當一個旁觀者,躲在角落中注視着一切的發展,他開始捋清楚事情的發展,並得出不少結論。
一週迅速的過去,哥譚看起來很正常,只不過一起案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稻草人死了,他死於與蝙蝠俠戰鬥的一場事故中,這讓哥譚的媒體矛頭指向了蝙蝠俠。
許多人指責義警干涉了太多,甚至敢超越法律,剝奪人類的生命,他們將會變成披着怪咖披風的新殺人犯,但也有人認爲蝙蝠俠是在爲民除害,稻草人出道以來就沒做過好事,現在死了,未來就會有更多的人倖存下來。
基於這件事,許多超級英雄來到了哥譚市,以超人爲首,他們在蝙蝠洞內安慰蝙蝠俠,認爲那只是一場意外。
蝙蝠洞裡,只留下超人和蝙蝠俠兩人,兩位世界最佳拍檔,陷入了默契的沉默中。
過了好一陣子,蝙蝠俠主動說道:“我感覺自己最近不算對勁,超人。”
超人的聲音總是充滿了輕鬆:“你只是太累了。”
“是嗎?”
蝙蝠俠轉過身,他雙眼充斥着紅血絲,精神疲憊的盯着超人:“我的腦海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回想,每當我深夜出去巡視的時候,耳邊就會傳來幻聽。”
超人微笑:“那可能是你的身體在告訴你,你該調換生物鐘,白天上班而不是晚上熬夜。”
蝙蝠俠看了超人許久,才低下頭這個動作很隱蔽,他迅速披上了名爲蝙蝠俠的冷漠的姿態:“你們不該來。”
“我們擔心你,布魯斯。”
“我的身體很不對勁,我懷疑我得了一種精神傳染的病毒,傳播方式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聚在一起是非常不明智的。”蝙蝠俠背過身去,說道:“尤其是你,克拉克,失控後,你纔是最危險的。”
超人依舊是那一副開朗的模樣:“放心,我沒感覺自己有什麼不對。”
“而且你不是有計劃,可以制服失控的我嗎?”超人像是在說一件小事,而不是某個會殺死自己的計劃。
在超人離開後,其他人紛紛離去。
一切好像沒有異常,哥譚也再一次的回到了那些普通的日常中,有人從哥譚瘋人院裡逃出來,蝙蝠俠前去抓捕,並再次將其丟回瘋人院。
一圈又一圈,像是沒有盡頭的機械工作,哥譚留下來的只有各種尖叫,驚呼,以及哈哈哈的瘋笑聲。
轉眼已經是三個月後,
李祖坐在一家咖啡店門口,他翻看着來自星球日報的新聞,路易斯·萊恩就超人從天外流星體手中救下大都會一事報道,所有人都默認了,這個好運的女孩總能獲得超人的獨家新聞。
陪着“自己”做了一場長達三個月的夢,李祖自己也感覺無比的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