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興沖沖地進了隔壁宿舍,見羅寶一個人在屋子裡,就笑了笑說:“歌王又在陽臺上逗得小狗吱吱叫,讓人一刻也不消停,我在你們宿舍休息會兒啊。”
說完,把在臨時圖書館借來的幾本軍事戰爭書,啪一聲扔到了羅寶對面的桌子上,罵道:“奶奶的,剛纔回來的時候,碰上咱系領導了,他又主動和我打招呼呢。”
羅寶躺在牀上,兩條赤裸的腿高舉,腳丫子蹬着屋頂,啪啪地踹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黃鼠狼給雞陪笑臉,下午又跟哪個吃飽了不消化的系打籃球比賽吧?”
黑哥嘆了口氣說:“還想下午躺着好好看看剛借的書呢,這下又被強行徵用了。”氣結的黑哥抄起桌子上的半瓶啤酒啐了兩口,突兀的喉結一聳一聳,顯示着液體摩擦喉管的激烈。
喝完大出了一口氣說:“羅寶,你那是幹什麼呢?”
羅寶邊不停地踹着,邊接不上氣的說道:“鍛鍊身體,消耗腹部脂肪。”
黑哥得意地笑道:“靠,這他媽能鍛鍊嘛!還不如跟我去打球呢。”
羅寶並沒停下踹屋頂的腳丫子,奮力說道:“我不打球,怕受傷,你們身體對抗太強烈。”
黑哥嘿嘿笑道:“籃球比得就是身體,被撞幾下就適應了。”
羅寶看黑哥一談到自己的強項就來勁,腦中閃念了一下說:“咱倆籃球觀不一樣,你注重的是把球丟進筐圈。而我認爲,身體柔軟的躍起,把球拋出一條美麗的弧線,等球重重的砸在籃圈上之後,再彈回來劃出第二道弧線,投不進的美才是籃球的最高藝術。如果球掉進筐,那就沒意思了。”
黑哥哈哈大笑起來,說:“靠,什麼理論啊,那還能贏球嗎?”
羅寶反問道:“幹嘛要贏?”
黑哥執拗地說:“不贏球還打什麼球?比什麼賽?輸了多丟人,人家會以爲咱們系沒人了。”
羅寶更迅速地反問道:“投自己的弧線,讓別人說去吧。難道輸了球就不算人了?咱們系所有的人都不算人了?別系的學生以後提到咱們系就譏笑?”
瓶子裡的最後一口啤酒被黑哥吞掉了,瓶底重重的墩在桌子上,“可人家就這麼認爲咱們啊。所以要贏,要教訓他們。”
羅寶終於等到黑哥說出了這句話,他早給黑哥設下了掉入圈裡的語言陷阱,鄭重地說:“輸家罵贏家,贏家笑輸家,而球用來決定輸贏。你這是什麼理論?”
黑哥剛想說,你個**孩子懂屁啊,球沒有輸贏還能有趣味嗎?可他又懶得和羅寶貧嘴,果斷地說:“可領導要我們贏啊!拿了名次還請我們吃飯。”
羅寶卻也哈哈大笑,說:“剛罵了領導的奶奶,這會又擁護了他,你這又是什麼理論?”羅寶停下了踹牆的腳說:“羊毛出在羊身上。有些飯吃了養胃,但不一定養性。”
黑哥不再說話,不可理喻的羅寶,讓他很自然地看起了軍事雜誌,翻頁都可以吹涼了。
電話響了,是黑哥的手機。
羅寶開始從牀上爬下,想去找阿文說事。推開隔壁宿舍的門,盤坐在牀上的亮亮扭過頭,跟羅寶來了個對視。
羅寶忙說:“吆,自我排解性苦悶呢,我沒來晚吧,希望有幸目睹落幕前的高潮。”
亮亮嘿嘿笑起來,說:“你嘴裡能有句好話不?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狗嘴裡要吐出了象牙,那象牙就跟豬骨頭一個價了。狗這種東西太多了,四條腿通人性的,兩條腿不通人性的,太多了。”
羅寶涎皮着笑臉,往亮亮牀上爬,腳丫子蹬着牀梯,說:“還看武俠呢?有性描寫嗎,給我讀一段。”
亮亮不好意思,用手推羅寶下去,“去去去,沒有黃的,我從來不看那個。你想看就去網上下載黃小說。”
羅寶爭辯道:“網上沒有啊,都是描寫地球人和外星人zuo愛的。”
亮亮鄙夷地說:“你真夠垃圾的,居然網上都找不到,在因特網輸入個亂倫,強姦,**,人獸大戰之類就有了,好多呢。建議你看亂倫的那個。”
羅寶看了下宿舍的四周說:“那是專給青少年看的,我都二十好幾的爺們了,得像有錢有權的人那樣,實踐小說裡的內容才叫務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