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一次生殖健康醫院,是歌王把大腦和腳後跟兒加在一起也想不到的事,從他家鄉的烏雞藥材,到大學生活的城市,生命中第一次增加了一個鮮活的性保健概念。
這個外表靦腆,內心潮涌的青年,每每在宿舍撥弄起那把破吉他,總讓人覺得這傢伙的泡妞前景正如他唱出的紅日歌詞一般,充滿了激情。
但功利心和才華總是相互抹殺的,只要聽衆裡出現任何一個年輕女性,他的表演就跑調走音,彈不準弦。
女生們已經過了把任何背上吉他的雄性動物都當做王子的時代,所以泡妞這事不僅在班級,就是全校範圍內,也沒能前一下,景一下。
羅寶私下推論過他的怪現象,斷定歌王在有異性場合表演時,空白的大腦中央循環着三個畫面,而恰恰是這些畫面,讓他在關鍵時刻變成了一個白癡。
自從歌王知道了羅寶推論出的這三個畫面是:民租房、牀、乳房,揹回家的吉他就再也沒能上過大學,而他現在又沉湎在了網聊之中。
歌雖不唱了,但那段生澀的演義生涯,卻在每個朋友的腦海劃下一個記憶之痕,歌王的美名從此便富含着多種意義掛在了人們的口碑上。
那天,歌王借了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自行車,騎着這堆金屬和若干塑膠組成的綠色工具,半天時間就租好了學校附近的一間民房。
因爲今晚鄰城大學的一個女網友要來和他約會,大學憋三年的處男之身,今夜即將接受一場告別洗禮。當夜,歌王恨不得把整個自己都擠壓進這個深色肌膚,體形偏胖的女孩軀體裡,
激烈的狂吻之後,他的大腦下意識的牽引着嘴巴和鼻子去尋找那塊刀疤。這是女孩決定買火車票來之前,從QQ裡告訴他的若干秘密中的一條。
她其實說了很多秘密,比如:“自己和男朋友剛分手一個月,右乳術後留下一塊傷疤,同舍和男友同居的一位女友意外肛裂……”
此刻的歌王,下意識地貪婪地添吸着那道傷疤。他的情感是複雜的,額頭裡彷彿有一個風車在呼呼轉着。亦或出於對女性身體的感激;亦或出於對女孩的憐憫;亦或像羅寶說的那樣“意淫”。
歌王的“告別洗禮”並未發生在那一夜,因爲那女孩一坐火車就緊張,大姨媽提前兩天被緊張來了。可yu望總是像火一樣把青年男女的理智燒成木炭。第二天半夜,歌王在女孩身體上糾纏許久後,兩人再也忍受不住了。
女孩告訴他,自己曾有過和男友經期zuo愛經歷,過程中會流出很多血水,歌王光腳就跳下了牀,牆角堆放着白天買來的食品,用大包小包印着超市名稱的塑料袋分類裝着。其中一個裝有面包和水,也是最大的一個,被他一把倒空。
蹦回到牀上,墊在女孩的屁股下面,就這樣,一個成熟的男*官,在黑暗、潮溼、溫燙、氣味夾雜中,平生首次感受到了上帝的撫mo。
第五天,歌王洗澡的時候,意外發現**的邊緣出現了一羣透明的小疙瘩。腦子嗡一下昏天暗地,冥冥中聯想着自己成了那些傳說中的一員——中招了。
歌王拿給女孩看,像個孩子似的問她這些疙瘩是什麼。平靜的背後,質問和怨怒已經坐在內心火山口的噴發處。女孩淡淡瞅了一眼,淡淡安慰道:“是上火了,沒事!”又繼續吃起了麪包。
歌王似乎對這個經歷豐富的女孩有了些絲的感激,釋然恢復了男人的表象。
寒假回老家,歌王在院子裡劈了些糟粕傢俱和朽樑,抱回堂屋幫母親往竈堂裡添火,母親掀開鍋蓋,攪和着裡面比往年少一半的燉豬肉,抽動了下鼻子,奇怪地嘟囔了句:“怎麼有股腥騷味兒!?”
站在一邊的歌王,突然一驚,急忙蹲下往竈裡添木頭,“估計是柴火上有油漆吧!”其實那一刻,歌王知道,最大的可能是自己下身散發出來,他平時站着說話的時候,手就不自覺的抓一下那個部位,母親就問他好幾回,他說沒什麼,褲子有點緊。
開學回來第一天,他就下定了決心,去生殖健康醫院。
在馬路兩面百米一個的廣告牌上,赫然有着某家醫院的名稱,彷彿畫面上的一羣醫生微笑着是在向他招手。
在支付了高於國營醫院數倍的菌檢費和驗血費後才知道,自己感染了真菌,也就是女性陰-道里的黴菌。看到偶見真菌和四項顯示陰性的血化驗,那一根根勒得他透不過氣的性病恐懼神經,終於放鬆了。
醫生告訴他:“雖然不是尖銳溼疣、淋病、皰疹、梅毒、但是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發表的性病雜誌評說,你的也可算做性病的一種,需要輸水,一次兩百,先輸十天看看效果吧,徹底治癒是沒問題的。”
歌王再一次腦子嗡一下,昏天暗地,冥冥之中聯想着自己該告訴家人匯款了。可他畢竟是個大學生,馬上警惕起來,說回家拿錢,第二天準時回來輸水。
歌王忐忑不安地逃出醫院,竄進了網吧,在百度上希望找到些推翻醫生判斷的依據。天佑貧生,網上很多資料都告訴他,20-30歲的男性,爲包皮**炎的高發病羣體,一般塗抹些藥膏,注意保健就可以了。
歌王在奔往平價藥房的路上,暗罵:“狗屁天使,不過是合法的強盜。”而且,當時懷着激動的心情,給自己暗暗下了個誓言:“不再zuo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