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新一期的《新漫力》直接就連載了於躍和王瀟琳的新漫畫《魁拔》,所以在受到稿費之後,姜紅豔就以這個理由,一定要於躍星期四的晚上,跟二丫一起放學,來家裡吃飯。
於躍架不住姜紅豔的熱情,只得跟自家老王說了一聲,然後在星期四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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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上次於躍是直接發了一百頁去編輯部的,所以先期打到王瀟琳賬戶上的資金就有足足有兩千塊。
姜紅豔在覈實了這筆錢後,心裡美滋滋的。這一下子就是兩千塊呀!
這還只是二丫一個暑假的成果。
而且於躍說了,第一部漫畫,價格給的一般也算正常,只要兩人把名氣打出去了,以後的收入絕對會水漲船高。
這麼想來,還是於躍這小子有辦法,門路也廣,能夠給咱家帶來經濟效益。
上次去拜訪老王,還真是拜訪對了!
姜紅豔也沒有向王瀟琳要這筆錢的打算,她心裡其實也是盤算的很清楚。這筆錢是二丫自己賺的,自己開口肯定不好,弄不好還能把關係搞僵了。
不如她自己留着。
這以後的日常開銷零花,二丫總不能好意思再跟自己伸手了吧,這一下子就少了一筆開支。
再加上這以後的學費,二丫自己也該承擔一些了吧?
這也是一筆開支。
這一相加,一年至少三四千塊錢省下來了。
在加上平日的結餘,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再買一套房呢。
於躍之前說房子的事情,她還記得,也放在心裡。
畢竟他們也是嚐到了早買房子的甜頭,知道房子一直在漲價,所以存了有錢就買房的心思。
姜紅豔算盤打的十分的精明,所以心情也是十分的好。
王瀟琳見自己老孃那笑呵呵的嘴臉,就有些不爽。
平時怎麼對我沒有這樣的笑臉!
哼!
應付了姜紅豔這邊之後,王瀟琳問道:
“哎,之前我跟你說的小燃計劃,考慮的怎麼樣了啊?”
“你咋忽然變的對這件事情這麼熱衷了?”於躍有些詫異。
“我就覺得這件事情很好玩嘛。”王瀟琳踢了踢於躍的鞋子,“怎麼說?”
於躍想了想,自己是要付出行動了,他也有感覺,自己再拖下去,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行吧,行吧。你打算怎麼做?”
王瀟琳就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就這樣?這有你沒有不是沒什麼區別嗎?”
“簡單直接不是很好嗎?搞那麼複雜幹什麼?”
“這流程也太簡單了吧罵我一個人也能搞定。”
“你就說行不行吧。”
“我哪知道行不行?”
兩人進行了一系列的討論,最後才把章程給定了出來。
星期天的下午一點半,王瀟琳如約定的把陸小燃約了出來逛街。
走到一處廣場,陸小燃卻意外的發現,她喜歡的一位畫家秦海洋,正在此地辦畫展。
“要不,陪我逛逛唄。難得遇到他來咱們金陵辦畫展,錯過了就可惜了。”
“這個畫家很出名嗎?”王瀟琳沒有聽過秦海洋這個名字,不是很瞭解。
“圈內還是挺有名氣的。”陸小燃開始跟王瀟琳講起了秦海洋這個畫家的一些情況:“這位畫家也是學水墨畫出身的,後來又學了水彩畫,還研究過西方街頭的塗鴉藝術,個人風格極爲的明顯。他的畫風非常的有張力,等會你看到畫就知道了。”
王瀟琳沒轍,現在如果強行將陸小燃拉倒於躍那,估計也會惹陸小燃不高興。
所以只能跟陸小燃去逛畫展了。
而且她也想看看陸小燃推崇的畫家是個什麼樣的風格。
進了展廳,王瀟琳一下子就被眼前最大的一張畫作給震懾住了。
這是一幅老鷹的側身圖,老鷹全身都是由各種顏色線條構成,只有頭部這一片填了色。構成身體的線條有粗有細,也有暈染開的,但是卻不凌亂,而且非常富有層次感。遠遠望去,駁雜的線條構建出來的老鷹極具氣勢,彷彿渾身的力量都散發了出來,蘊藏在這一條條的線條之中。再加上那隻十分傳神的鷹眼,王瀟琳感覺自己彷彿真的被一隻危險的眼睛凝視着一般。
不寒而慄。
好一會,王瀟琳才走近這幅畫。仔細看着這一根根的線條,王瀟琳驚訝的向陸小燃問道:“這線條是怎麼畫出來的?太有氣勢了。”
“這是潑墨山水畫的一種繪畫方式,這隻鷹的線條就是把這種潑墨風格運用到了極致的表現。”
“原來是這樣。”王瀟琳點點頭:“我記得小燃你也是學的水墨畫和水彩畫,爲什麼我感覺你們的風格完全不一樣?而且是天差地別。”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水墨畫也是分手法的,分派別的。水彩畫也是,同樣如此。我們研究的方向不同,擅長的風格不一樣,出來的作品完全不一樣也很正常,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吧。”
陸小燃一邊看着畫展,一邊向王瀟琳講解着各種繪畫技巧和歷史,王瀟琳也是津津有味的聽着。她原本就很欠缺除漫畫之外的相關美術知識和見聞,現在一看到這場畫展,立刻就愛上了這種風格。
這種畫面裡透出的張力,不正是她所想掌握的東西嗎?
她想着如果《魁拔》這部漫畫作品裡面能夠運用到這種構圖方式和繪畫方式,那麼原本相對飄逸的畫風,會不會顯得更加的霸氣一些。
“小燃,你說我的《魁拔》裡面融入這樣的風格行不行?”
王瀟琳版的《魁拔》,原本就偏向於仙俠風格,融入這種風格也不是說不行,但前提是王瀟琳得有這個水平才行。陸小燃聽到她的問題,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你這部漫畫還是不要硬加進去,萬一搞砸了,影響你和於躍的口碑。我覺得還是先拿平時的作業練練手,再順便學學這種潑墨山水畫的手法,體會一下其中的意境。等確認了你自己的風格之後,再在下一部作品中,嘗試着呈現出來,這樣會比較好。”
王瀟琳想想也是這個理,自己有點想當然了。
所以就沒有再多糾結這個問題。
一圈下來一個半小時就這麼過去了,陸小燃和王瀟琳完全沉浸在畫展之中。
也引來了很多參觀畫展的人駐足。
都把陸小燃當成了免費講解員。
甚至引來了秦海洋本人。
陸小燃也只是禮貌的跟秦海洋打了招呼,小劉了一下對作品的看法,但是並沒有進行太多的交流,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聯繫方式。
兩人看完畫展之後,又去吃了點東西。
“你不是挺喜歡他的畫嗎?爲什麼感覺你還是挺防備他的。”
“我只是喜歡他的畫,跟他本人又沒有太大關係,反正他本人給我的感覺不是很舒服。而且,我也有聽說過關於他的傳聞,好像生活作風不是太好。所以鬼知道他跑過來是真心想要交流藝術,還是打的什麼別的主意。”
“哈,沒想到你還挺有防備心理的。”
“也算不上防備吧,都說了是他本人給我的感覺不舒服。況且也就是個年輕的畫家而已,我總不至於去膜拜他什麼的吧。以後誰比誰的名氣更大還不一定呢,你說對吧。”
“這倒是,沒想到你心氣這麼高。”
“我就這麼說說。”陸小燃笑道:“我又不打算做個純畫家,也沒這個耐心。”
王瀟琳忽然想起了什麼,跟陸小燃說道:“昨天不是放學早嗎?我去了我小舅舅家,晚上我輔導剛上四年級的小表妹作文的時候,氣的差點讓我懷疑人生。”
“怎麼了?你表妹很笨嗎?”
“笨倒是不笨,就是她的一篇以前的作文寫的是我,我看完之後感覺很惆悵。”
“她寫了你什麼?都讓你惆悵了。”
“她說去年我出車禍了,全家人爲了保住我的腿,把家裡的房子都賣了。”
陸小燃:……
“去年你還出過車禍?”
“我也是看了作文才知道的,我竟然出過車禍。導致我一度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出過車禍,然後失憶把這段事情給忘了。直到我發現她寫的是我去年開學之後那段時間的事情,我才確定假的!高一開學的時候,我不是一直在學校,什麼時候出過車禍了?”
陸小燃擡起頭看着王瀟琳,驚訝的說道:“你高一的時候,不是請了一個多月的假,你忘啦?原來你是出了車禍啊,難怪呢。”
王瀟琳:!!!
“別拿我尋開心了,去年開學之後的事情我都全記得呢,什麼時候請過假了。”王瀟琳說道:“你說她怎麼能這麼寫我呢?這還是那個整天要我帶她出去玩的表妹嗎?”
“我覺得挺正常啊,寫作文嘛。”
“嗯?你以前也這麼寫作文的?”
“我倒是沒有這麼寫過。只不過我在小學的時候,我哥初中剛畢業,所以就打算把三年積累下來的書本全部賣掉,換點零花錢。那一次,我無意中看到我親哥的兩本作文本。”
“你不會是說你哥把你寫車禍了吧……”
“嗯。那兩本作文本中,我墜樓摔斷一次腿,食物中毒兩次,出車禍一次,落水一次,發四十度以上的高燒三次,其中一次還是五十度的高燒,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在這種高燒下活下來的。最後連他的語文老師都看不下去了,評語裡寫着怎麼老拿你親妹妹禍害。現在想想我辛虧不是他姐,不然說不定我未婚先孕在路上生孩子的劇情都有可能寫到他作文本上。這還只是兩本作文本而已。”
王瀟琳:……
王瀟琳默默的把自己盤子中的蛋糕叉給了陸小燃。
一切盡在不言中。
能安全的活這麼大,真的是辛苦你了。
兩人又聊了很久美術方面的東西,這才各自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公園裡,路燈下,於躍抱着吉他彈唱了一整個下午,他的吉他包裡倒是被人扔了不少的錢。
此刻,他正在咬牙切齒的看着夜空。
自己從下午兩點就開始等,這都等到晚上八點公園沒人了,都沒見到她們的影子!
這王瀟琳太尼瑪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