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大爺的背心上竟然滿滿的都是黃白色的液體,一股濃重的腥臭味撲面而來,我和沈雪不得不捂住了口鼻,我頓時感覺胃裡一陣翻騰,我看了沈雪一眼,此時她的臉色也已經嚇得慘白。
大爺慢慢的將身上的背心給脫了下來,可是當我倆看到大爺的上身的是時候,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我感覺胸口就像有一團火似的,整個人的腦袋也開始有些發懵。
大爺的身上竟然已經長滿了我手上的那種東西,從脖子往下幾乎全部都是暗紅色的印記,與我不同的是印記上面的毛髮並不是棕黑色,而是開始有些發白,如果光看身上的話,整個人就像一個長了毛的猴子一樣。
而且那暗紅色的印記上面竟然還長了一些黃白色的小疙瘩似的東西,裡面晶瑩剔透的,就像是水泡一樣,還有一些小疙瘩已經破了,從裡面流出了黃白色的粘稠液體,跟膿似的,散發着陣陣的腥臭味。
我一邊捂着鼻子一邊給大爺說:“大……大爺,你這是……”
“唉,都是好奇心作怪啊,我給太平間看門已經有十幾年了,本來一直都挺好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一年一直有莫名死亡的人被拉進太平間,而且死相恐怖,看樣子不像是正常死亡,如果說一年裡面有一兩個這種人也算是正常,可是沒想到的是一年裡面太平間就收接了十幾個這樣的人,全部死於非正常現象,有的人甚至是自己把自己的皮給活活扒了下來,你說哪裡會有人這麼做啊……”
聽了大爺的話我一愣,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把自己的皮扒下來,胡紀龍也這麼做過,難道說胡紀龍的屍體就停放在了這個醫院裡面?
後來大爺說,這種死人見的多了,最後也就見怪不怪了,可是前兩天醫院裡面拉進來一個死屍,那主管的竟然警告他不讓他動屍體,否則會有危險。
那屍體跟別的屍體都不一樣,人家都是用塊白布直接蓋上,可是他卻是用密封裝屍袋給裝了起來,這不禁引起了大爺的懷疑,於是他就將那個袋子打開了,可是沒想到剛一打開,裡面的死屍竟然一下抓住了大爺的胳膊,然後坐了起來。
當時大爺嚇得魂都飛了,可是沒想到的是那死屍竟然停留了一會又躺了下去,而且抓着大爺的手也鬆開了,這時大爺才趕緊的將那個袋子給拉上。
就因爲這個事情大爺才辭職了,可是沒想到的是,剛回家的那天他就發現自己手臂上長出了一個手掌一樣的印記。
開始他並沒有多管,以爲是那個死屍太用力了,所以導致留下了印記,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這個印記竟然自己擴散了,而且開始長出了白色的毛髮。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面那東西瘋狂的在成長,大爺找了好多個醫生都無法治療,直到昨天開始那東西已經長滿了全身,而且開始長出了一些黃白色的小疙瘩,用針挑破之後發現裡面是一些膿水,這些膿水所流到的皮膚上,竟然又開始長出了這些小疙瘩,而且最後越來越多,連最基本的睡覺都不能睡了。
聽完大爺的話我心裡一陣心驚膽戰,看來我猜想的果然沒有錯,那個死屍已經被運到醫院了,我所在林子裡面見到的那個屍體應該跟太平間裡面遇到的是同一具。
“大爺,你在這期間還有沒有發現其他什麼不太正常的事情啊?”我一本正經的看着大爺,希望能夠再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大爺穿上背心,然後想了想,突然說道:“對了,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有件事情不正常了,不過不是那具屍體的事情,而是其他的十幾具死屍,他們身上有問題。”
“什麼問題?”沈雪此時也按耐不住,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大爺問道。
“在太平間的每具屍體手腕上都有一個身份認證條,上面除了姓名之外,還有出生和死亡日期,這些都是需要我記錄下來的,可是我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非正常死亡的人,他們的出生年月竟然驚人的相似,最大的時間差距也不超過一個星期。”大爺看着我語重心長的說道,我能從他的眼神裡面看出他的緊張和恐懼。
“怎麼會這麼奇怪啊,那他們的出生年月到底是多少啊?”沈雪好奇的看着大爺問道,似乎此時她的好奇已經戰勝了剛纔的恐懼,女人的好奇果然是天生的。
“一九九二年三月二日到三月八日。”
聽到大爺這麼一說,我的心不禁往下一沉,一股涼意沿着我的脊樑骨,由上到下滲透進去,我的害怕並不是沒來由的,因爲我的出生日期是一九九二年三月六日。
“本來我也沒有在意,不過後來死的人多了之後我給他們單獨建立了一個記錄,上面記錄着姓名和出生死亡年月,有時候法醫會在裡面解剖屍體,然後我在外面偷聽之後就他們的死狀都記錄下來了。”說完大爺朝着裡屋走了進去。
從單元樓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臨走的時候我跟大爺約定好明天回來找他,讓他暫時回到醫院的太平間工作,如若不然,事情很難進展下去。
大爺很痛快的答應了,因爲他的目的很明確,他之所以從開始的不相見到後來的全盤托出,就是因爲他自己也變成了我這個樣子,甚至比我還厲害,他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是會死的,所以才他纔會跟我合作,想讓我找出事情的因果,然後來救他。
我看着手中的那張死亡名單,心裡百味雜陳,我總感覺這些人的死並不是巧合,肯定是有意而爲之,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出生年月也符合這個記錄,難道說我也會跟他們一樣莫名死去,想到這裡我不禁緊張起來。
回醫院的一路上沈雪都非常的安靜,好像跟個啞巴一樣,我轉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的臉色慘白,就像一層窗戶紙一樣,沒有血色,整個人也沒有精神。
我用手輕輕碰了她一下,然後她慢慢的轉過了臉來,跟我對視幾秒鐘之後竟然哭了起來,她邊哭邊說出了一個讓我吃驚的消息,那就是她的出生日期竟然也符合那個大爺說的死亡日期。
我緊緊的抓住了沈雪的手,小聲地說道:“傻瓜,這只是巧合而已,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你相信我。”
沈雪聽後擦乾了眼淚,點了點頭,看到她稍微平靜了,我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現在絕對不是鬆懈的時候,看來我要趕緊回去研究一下手上的這張死亡名單,然後給彭方打一個電話。
刑隊我是萬萬不能夠相信了,但是看彭方的樣子,似乎還能夠幫上我,此時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畢竟社會上的人我認識的很少。
我之所以找彭方就是因爲他是警察,他那裡肯定會有這片管轄範圍之內死亡者的檔案。
如果說到時候手中有了明確的死亡檔案的話,那麼在追查起來肯定會方便很多,而且現在我身邊確實沒有什麼真正能夠幫助我的人,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能不能夠弄到手了。
在醫院門口我用沈雪的手機給彭方打過去了電話,他聽了之後也是不敢相信,不過隨後我給他說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之後,他還是決定幫我去找一下檔案,看看能不能偷出來給我。
回到醫院之後我爸媽纔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們不斷的問我今天去了哪裡,但是我卻胡亂應付了一下,然後仔細的研究起了那個死亡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