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說的話,那我現在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了,難道說刑隊他們一直以來想要破獲這個案子原因並不因爲想要救我,而是找到殺人兇手從而掩蓋什麼秘密?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或許刑隊他們根本就沒有信任過我,而且也一直將我的生命當做兒戲,我只是他們的一顆棋子,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們拋棄,刑隊他們已經不能夠相信了,現在來說我能做的就只有靠自己。
會議沒有開完我便走出了警察局,聽下去也並不會有什麼進展,有這時間倒不如自己去想通一些事情,去找尋一下線索。
走出警察局大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我並沒有打車,而是選擇了步行,在晚上一個人走路的時候思維是最清晰的。
此時雖然才八點多,但是街邊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呼呼的北風吹動着地上的碎紙,緩緩飄起又慢慢落下,我看着街邊的路燈,心慢慢沉了下來,開始抽絲剝繭的回想着最近發生的每一件事情,我現在需要的是一根線,一根能夠將所有事情都串聯起來線。
事情一幕幕都在腦海裡面放映着,我在找尋兇手所有的漏洞或者說遺漏的線索,當我路過一家廢品店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從裡面急匆匆的走出來,那個人是蘇霖。
蘇霖跟我是大學三年的同學,而且在大四之前我們都是一個宿舍的,他家庭條件並不是很好,父母靠收廢品爲生,所以生活比較困難。
他人不錯,不過你們也明白,大學幾乎就是一個小型社會了,攀比虛榮比比皆是,所以像蘇霖這種人在學校裡是會被經常嘲笑和欺負的,幾次我都聽到他在被窩裡面偷偷的哭,我也感覺有些心酸。
蘇霖快步走着,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我剛纔看到他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不過哪裡不對勁我也說不出來,他的身後是兩個五十歲左右的夫婦,那是他的父母,我曾經也到過他的家裡,所以我是認識他父母的。
他家確實條件挺清苦的,而且爸媽身體還不好,才五十歲的人就已經快被生活折磨成了六七十歲的樣子。
我路過廢品店前看了他們夫婦一眼,沒想到他們竟然認出我來了。
“你不是……不是霖霖的同學嗎?”蘇媽媽看着我和藹的問道,蘇爸爸見狀趕緊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不過剛伸出來的手卻又縮了回去。
我見狀趕緊伸出手去,跟蘇爸爸握了握手,笑着說:“叔叔阿姨好,我是他的同學林桐雨,我剛巧路過這裡,蘇霖這是?”
“霖霖這孩子說最近學校忙,快要考研了,所以給我們說最近幾個星期就不回來了,也不要我們去學校找他,免得耽誤他複習功課。”蘇爸爸看着我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我點了點頭,然後寒暄幾句就告別了,看着他們的樣子我一陣心酸,父母受苦還不都是爲了自己的孩子,真希望蘇霖能夠順利考上研究生。
正想着,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蘇霖跟我考研的時間是一起的,他怎麼會說快考研了,時間應該還很充足啊,不過別人的事情我也沒閒心思再去管,畢竟現在我自己都快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我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心中一陣驚訝和欣喜,我好像找到那根線了,而那跟線竟然就是蘇霖!
因爲我清楚的記得在圖書館的那張字條上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字跡,我當時就覺得熟悉,可是一直都沒有想到是誰,剛纔見到蘇霖,我突然回想起來了,那個字跡就是蘇霖的。
因爲他的字跡很特殊,每個字第一比劃都是帶一個彎鉤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只不過當時太過於緊張了,所以沒有想起來,在後來的時間裡面發生了太多事情,我也把這件事情慢慢淡忘了,現在想起來,蘇霖應該就是另一個寫字條的人!
想到這裡我心中壓抑不住的欣喜,案子似乎已經找到了線索,只要我能夠順着這根線一直找下去,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到宿舍找到那張紙條,然後去蘇霖的宿舍找他對證。
回到宿舍之後我趕緊從牀板下面找到了那張紙條,然後從書櫃中又找出了一本書,我看着紙條和書本上的字跡又驗證了一遍,字跡沒有錯,肯定是蘇霖的,大三的時候他曾經借過我一本書,在上面做過筆記,經過字跡對照之後我能夠確定是他的。
拿了紙條和那本書之後我便去了蘇霖所在的宿舍樓,他跟我並不是在一個樓上,不過碰巧的是劉鵬所搬的宿舍樓也是那個,這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正想着我已經走到了蘇霖的宿舍門口,我敲了兩下門便走了進去,此時屋子裡面只有三個人,除了一個學習的之外,另兩個都在玩遊戲,我掃了一眼之後發現根本沒有蘇霖的蹤跡。
“同學,蘇霖回來過嗎?”我問了一聲那個正在玩遊戲的同學。
那個同學並沒有回過頭來,而是搖了搖頭冷漠的說:“沒有,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過了。”
我一楞,蘇霖怎麼可能會幾天都沒有回來了,就算他認真在圖書館複習資料,那麼也不可能夜不歸宿啊。
圖書館晚上十點就會關門的,而且看他剛纔回家所說的話,怎麼樣也不像是一直在家裡住的,那麼他晚上會去哪裡,總不可能去網吧通宵吧?像他這種人決計是不會的啊,可是他又能去哪裡呢?
我想了一會還是沒有任何思路,只好對那個打遊戲的同學說:“同學,我找他有急事,他要是回來了你趕緊通知我一聲,我叫林桐雨。”
那個同學依舊沒有回頭,而是機械性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我一陣無奈,不過也不好再打擾他,於是便走了出來,可是剛出宿舍,我竟然在宿舍對門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此時劉鵬正在對門宿舍裡面看着我。
那眼神有些陰冷,把我看的渾身不舒服,他的嘴角還有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令人恐懼,甚至有些壓抑。
劉鵬就這麼看着我,然後慢慢的將頭向前探出,小聲對我說:“桐雨,我會找你的。”
那沙啞的聲音從劉鵬的嘴裡慢慢說出來,我感覺到每個字都刺激着我的神經,我似乎是聽到了死亡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