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張智利和齊國樑通了個電話,吃了早點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上網,股市裡還有二十多億資金沒出來,今天正好用來造勢,此舉雖然可能少掙幾個億,不過這點錢根本不放在眼裡。
網上有關華夏石油的消息甚囂塵上,儘管有各種屏蔽各種打壓,但是總能找到有關的消息,而且網監局的做法惹毛了廣大網民,可以說叫罵聲一片,當然這些既有專業水軍的功勞,也有不少真正關心時事的網民。
關了有關網頁,張智利將所有的股票全部以跌停價寄售,可以想見這二十幾億拋出,短時間內絕對能將大盤打壓的擡不起頭來。
正在張智利忙活的同時,新鮮出爐的幾本著名的財經雜誌已經擺在了許多磚家叫獸的面前,諸如“石油黑洞”,“腐爛的石油決策者”等等醒目的標題吸引了他們的眼球。
華夏著名的喉舌,石油系出身的程思威叫獸,看到這些立即嗅出了陰謀的味道,當他閱讀完內容,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雜誌中剖析了華夏石油的實際經營狀況,列舉了許多翔實的數據,揚言這個看上去風光無限的巨無霸實際已經被吸血者吸得虛弱無比,這次上市不過是抽取股民的血而已,作爲知情者之一,程思威當然知道報道基本屬實,更加知道此事的後果,於是急忙撥打有關方面的電話試圖挽回影響,結果當他聽說昨晚網絡上放出的鋪天蓋地的消息,以及股神的講話,知道大勢已去,馬上和他所在的勢力聯繫,現在決斷的時候到了,如果再不及時出局,恐怕損失無法估量。
此時的華夏財經界和有關媒體已經炸了窩,像程思威這種人還有不少,紛紛拿出應對之策,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負面消息,希望儘可能降低風險,而與此直接相關的股市匯市在一開盤就顯現出這些“深水炸彈”的威力,不久前剛剛突破六千點大關的滬指,開盤直接跳水,一路向下,呈現千股暴跌的慘狀,原本還心存僥倖的人們終於沉不住氣,紛紛拋售止損。
華夏石油和另一個時空的發行價一樣,仍然是16塊7,不過開盤價卻是大相徑庭,48塊變成了18塊,而且這個18塊連一分鐘都沒撐到,就被一連串的百萬大單猛砸,瞬間工夫就跌破發行價,少許的抵抗並沒有泛起多少波瀾,很快變成一條向下的直線傾瀉而下,讓人觸目驚心。
在華夏石油以及地產股的帶動下,大盤向下擊穿了五千五的心理點位,前期盈利沒有見好就收的股民頃刻間回到“解放前”,交易大廳人們的臉色比大盤還要慘綠,到了上午收盤,雖然有了止跌豈穩的現象,不過數百股跌停難讓人們心情好起來。
姜節民縮在沙發中,雙手抱頭目光呆滯,電腦屏幕中華夏石油定格在五塊四的價位上,這個坑爹的數字絕對讓那些指望大發一筆的世家大閥血本無歸,若都是閒錢還好,大不了由股民炒成股東,可惜那龐大的資金多是臨時拆借來滴,時間拖久了僅是利息就會要人命!
“玩了,徹底完了!”
姜節民恢復了點意識,位子不保已經是小事了,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肯定饒不了他。
雙手狠狠的摩挲了一把臉,眼中露出堅定之色,此時不走等待何時……
有人比姜節民更早的下了決心,西域邊境,鄒永康回望了一眼,然後長嘆一聲,這一走也許再也回不來了,心中既有恨意,也有眷戀,然而一切都無可挽回。
“老鄒,別看了,你的錢足夠你逍遙後半輩子了!”說話的人正是西域王孫連勝。
鄒永康不介意中他語氣中的不敬,此時他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只求苟活而已。
京城,中樞的臨時常委會上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陳副總理和何委員的倒戈,讓古今良的平衡之策破產,這讓他非常惱怒,不過一號就是一號,黨政軍三權一身的威勢不是吹的,紀委的動作到此爲止,反腐不能破壞目前安定團結的良好局面,反腐更不能不顧全大局,一頂頂大帽子讓各位心思各異的同仁們都閉了嘴。
齊家大院,小兆齊搖搖晃晃撲到張智利懷中,“爸爸,抱抱!”
“乖兒子,有沒有聽媽媽的話?”
“聽話啦!”小傢伙口齒孫清的說道。
齊雪走近,將張智利凌亂的頭髮理了理,“爺爺和二叔正等着呢!”
張智利點點頭將兒子交給她,然後徑直走入大廳。
“智利,事情恐怕要到此爲止了,人家已經動用的一號的權威!”
“哦,沒想到他還會有這樣的魄力,我以爲他就會和稀泥呢!”
齊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智利,你打壓華夏石油的目的已經基本實現,縱然沒有拿下鄒永康他們,他們也只能在一個閒職上混到頭了,事情不可作絕,還是見好就收吧!”
張智利冷笑一聲,“我本來也想見好就收,不過有人自己打臉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齊老爺子一愣,和齊國樑對視一眼,疑惑的問道:“怎麼,你還有後手?”
“哼哼,不是我有後手,是有人跑了!”
“什麼?你說鄒永康…”
“恩,那傢伙也真夠狡猾滴,居然來了個金蟬脫殼,我的人把他跟丟了!”
其實張智利在京城並沒有多少人手,郭玉娘被他臨時抓了壯丁,主要目的並不是想將鄒永康怎麼了,而是怕他狗急跳牆對齊雪母子以及齊家下手,結果這傢伙十分機警,用一個替身騙過了郭玉娘,然後不知去向了。
聽了張智利的話,齊家父子臉色精彩了,鄒永康若真的跑了,那今天常委會上古今良的表現就成了天大的笑話,死命保的人跑路了,讓他這個一號情何以堪?
事實上這時的古今良已經聽到了風聲,只是消息並不確定,不過卻抓住了倉皇跑路的姜節民,這讓向來穩如泰山的他也有些坐不住了,急忙調動所有力量追尋鄒永康的下落,甚至下了死活不論的命令。
沒個落腳的地方還真不方便,張智利只能暫時住在了齊家大院,下午股市收盤情況也在他預料中,大盤雖然超跌反彈小幅回升,但是整體仍然哀鴻遍野,跌停的多達三百多隻股票,其中地產股爲重災區,地產業疲態已顯,加上熱錢加速出逃,整個金融市場的拐點明顯提前出現了,某些人想要鹹魚翻身,短期內是絕無可能了。
華夏石油的事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接下來要應對那些所謂華夏供奉的挑戰了,根據郭玉娘傳來的消息,錢華清拿出了許多珍稀材料,有幾個好鬼當場表示會盡力出手,其中茅山的天陰老怪和散修左光遠最爲躍躍欲試。
天陰老怪乃是茅山的太上長老,擅長御鬼煉屍,據說比祝真人年歲還大,二十多年沒有消息,按說應該早就坐化纔對,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而左光遠也是祝真人同時代的人,人送綽號三手真人,乃是修習左道旁門的高手,一些手段刁鑽之極,張智利雖然不懼他們,但是自古陰溝裡翻船者有之,不得不防。
齊雪的閨房成了張智利臨時閉關的地方,時間有限,只能準備一些特殊手段以備不測。
京城西臨太行妙峰山,秋天的妙峰山蒼松浸染翠柏林立,山間徑幽香遠,野菊花隨風浮動,在月光下別有一番韻味。
十數道人影如同鬼魅般在林木間穿行,隱約還能聽到說話的聲音,“小錢吶,何必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在紫禁城之巔決戰豈不快哉,哈哈…”
“天陰老怪,鬼叫個什麼,怪嚇人的!”
“怎麼着祝老怪,你咬我?”
祝真人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錢華清怕幾個老怪再吵起來,急忙開口道:“天陰前輩,你們都是得道高人,在市區動手動靜太大了,只能勞煩諸位了!”
“用得着這麼費勁嗎,還招來這麼多少人,到時候誰也不要和我搶,姓張的小子交給我就行了!”忽然插話的是一名身材瘦小的乾巴老頭。
“老左,人可以交給你,不過那塊太乙精金得歸我!”
“我說天陰老怪,你要太乙精金有什麼用,你又不煉製飛劍!”
“老子送給門下弟了不行嗎,要你管,不服氣咱倆做一場!”
“哼,打就打,誰怕誰!”
錢華清一陣頭痛,自從這些老傢伙聚在一起,就沒消停過,事還沒辦這裡自己一方就先掐起來了。
“兩位前輩,等我們先將張智利拿下,再研究彩頭的分配如何?”
一名身着道袍,身形飄逸的老道接到錢華清求助的眼神,也開口道:“二位老兄,還是抽籤吧,誰抽到頭籤誰先上,如果不敵再換人,誰勝了誰先挑選寶物如何?”
“好,就按鳳儀真人的意思,天陰老怪,你沒意見吧!”
“可以,就這麼辦!”
……
這些人行走如飛,他們卻不知道有個人一直跟在他們後邊,他們說的話也盡落入那人耳中,“哼,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