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的保安雖然都配有槍械,但是一般遇到重大的劫機案,還是要向警方通報的,這些人畢竟不是專業的警察,如果兇徒也攜帶着槍械的話,他們不一定能對付得了。
當先衝出來的正是保安隊的隊長,一個長得十分粗壯的精瘦大漢,他原本探頭天鬧地四處張望着所謂的“劫機犯”,哪知道卻什麼也沒看見,只看到吳良站在那裡又喊又叫,頓時疑惑了起來,伸手衝後面的保安們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叫到:“先別慌,讓我問問!”
說完他走到吳良面前,看着這個小胖子面色不善的問道:“這位朋友,是你在喊有劫匪?”
吳良心情緊張,再加上疾跑了幾步,所以現在大氣都有點兒喘不上來,扶在牆邊連連點頭道:“對,對,是我,我要報警,那邊有個很像是劫機犯的嫌疑犯。”
“朋友,你知不知道報假警是犯法的,最高刑罰可是要坐牢的?”保安隊長狐疑的看着吳良。
連你這樣的普通乘客都能看出是劫機犯,那劫匪得有多蠢,他怎麼可能過的了機場的安保?
然而吳良堅持的說道:“是真的,那個人打扮得神神秘秘,而且形色詭異,不信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保安隊長認真的審視了他一眼,發現他面色不像說謊,而且眼神也很清澈,不由得就相信了幾分。
“那好,我跟你去看看,不過你要是騙我,你應該知道後果的!”他半是威脅半是警告的對吳良說道。
“我知道,快走吧,晚了我怕出事兒!”吳良一點兒也不心虛,因爲那個神秘人怎麼看怎麼可疑,他不相信這個保安隊長就不會對他起疑心。
兩人身後拖着一隊保安,行色匆匆的來到了候機大廳。
這時候那個神秘人還靠在原來那根大廳的柱子後面,似乎有點兒累了,正在低着頭休憩,不過他總是時不時地擡頭朝盧小云兩人的方向望一眼,確定兩個女孩兒都還在之後,才又收回目光休息一下。
吳良帶着保安隊長躲在一旁,悄悄地指着那個神秘人說道:“你看,我沒說謊吧,那個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有問題。”
保安隊長這時也拿不定主意了,因爲那個傢伙真的很詭異,大熱的天,他卻把自己包的跟木乃伊似的,如果不是候機大廳有中央空調,估計他得把自己給悟出痱子來吧?
根據他的經驗,打扮成這幅模樣的人,一般只有兩種,要麼是明星,要麼是逃犯,除此之外,沒有普通人會做這麼腦殘的事。
想到這裡,保安隊長下定了決心,對身後的一衆屬下說道:“大家分散包圍,找機會把這個傢伙制住,小心點兒,不要讓他威脅到其他乘客。”
一羣保安訓練有素,很快就按照各自的職責分散開來,不動聲色地將那個神秘人給團團圍住。
而此時那個神秘人依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已經發生了變化,他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不遠處的盧小云倆女身上,沒過幾分鐘就要擡起頭來看兩女一眼,然後再垂下頭去休息。
保安們悄無聲息地將散佈在他周圍的乘客逐一勸離,但是很快,他們就遇到了麻煩,因爲還有好幾個乘客就散坐在神秘人周圍,他們要是上去疏散的話,一定會驚動到這個神秘人。
由於不知道這個神秘人到底想幹什麼,有沒有攜帶危險武器,所以保安們不敢輕舉妄動,通過對講機向保安隊長請示指令。
保安隊長也感覺到很頭痛,那幾個乘客就坐在神秘人附近,看他們意態懶散的樣子,似乎也沒有馬上離開的打算,這讓機場保安們根本不敢衝上去做動作,萬一那個神秘人隨手綁架了一個人質,那麻煩可就大了。
沒辦法,保安隊長只好對吳良求助,問他到:“這位朋友,你能不能幫我們把那個傢伙周圍的乘客勸離一下?”
吳良搖頭道:“不是我不幫你,可那個傢伙好像是衝着我來的,他可能是認識我,只要我一出現他就會躲起來。”
保安隊長疑惑的問到:“難道你和他是一夥的?”
吳良鄙夷地望着他,用關愛智障的眼神打擊他道:“你是不是傻,我要是跟他一夥的,我會主動來報警?”
保安隊長後腦勺浮現出三根黑線,頓時爲自己的智商感到拙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緊張了,居然會犯這樣的錯誤。
不過他不敢多耽擱時間,要知道,現在局勢緊急,每多過一秒,嫌疑犯發現他們的機率就會更大一分,萬一那個嫌疑犯察覺到不妙,突然暴起,那後果他們保安隊可承受不起。
於是保安隊長立刻指示自己的屬下道:“一小隊假裝巡邏,從他旁邊路過,趁其不備一舉制服他!”
一對保安立刻表示收到了命令,然後他們集合起來,裝作是一隻巡邏的隊伍,慢慢朝着那個神秘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個神秘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靠近,他依舊拉低了帽沿低着頭在休息,只是保安們整齊的舉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迷惑的擡起頭來看了一眼。
這一眼真是驚心動魄,吳良和保安隊長的心臟差點兒沒從喉嚨裡跳出來,就連那對保安也是緊張的不得了,很多人連左右腳都踏錯了。
但幸好,那神秘人估計只是以爲這是一次正常的巡邏,所以並沒有在意,瞟了一眼之後又把頭低了下去。
“就是現在!”保安隊長一聲令下,一排保安頓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爆發,三四個人撲向了那個神秘人,另外的保安則飛快衝到其餘幾個乘客面前,一把將他們拉起來就往外跑。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那個神秘人幾乎和幾個乘客一起發出了同樣的呼聲,不同的是,他迅速被幾名保安壓在地上,然後有人捂住了他的嘴,有人拿手銬鎖住了他的手,還有人用槍指着他的頭。
而那幾個正準備掙扎的乘客,卻被這幅畫面給驚呆了,傻傻地任由保安把他們拖到了安全距離之外。
“隊長,嫌疑人已經制服,請求下一步指示,請求下一步指示!”一名保安見場面已經控制住,飛快拿出對講機,朝保安隊長請示到。
保安隊長已經大步流星般走了過來,聞言一巴掌拍在那傢伙後腦勺,氣呼呼地說道:“我都已經到你面前了,還講什麼對講機,有話直說!”
“哦!”那保安傻乎乎的行了個禮,問到:“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先把他帶回保安室,別影響機場的正常秩序!”保安隊長大手一揮,一羣保安立刻圍了上來,把那神秘人架着強行帶了出去,整個過程中,一直有好幾把槍死死地頂着那傢伙的腦袋。
那個神秘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尿了,當黑洞洞的槍口頂住他腦袋的時候,他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只能用最小的聲音不停地念叨着:“別,別開槍,自己人,有話好好說……”
保安隊長可沒有準備跟他好好說,一羣人將他帶到保安室之後,立刻給銬在了審訊椅上,然後一個神色凝重的中年人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經理!”看到那中年人進門,包括保安隊長在內的所有人都站起來行了一個恭恭敬敬的禮。
那經理不安地問到:“人在哪裡?”
保安隊長立刻閃開身子,露出了銬在他背後的神秘人。
那經理上上下下打量了神秘人好幾眼,一臉嚴肅地在他面前坐下,問到:“你是什麼人?”
神秘人似乎是嚇傻了,呆呆地望着他沒有回話。
經理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又加重了語氣問到:“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說!”
神秘人還是沒說話,只是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着,傻傻地望着他。
“把他眼鏡給我摘下來!”經理生氣了,對保安隊長吩咐道。
保安隊長應了個是,走過去將神秘人的蛤蟆鏡給取了下來,同時還順手把他帽子也給摘掉。
“咦,怎麼是他?”在神秘人露出他真容的一瞬間,跟着吳良一起來看熱鬧的盧小云發出了一聲驚呼,因爲她驚訝地發現,這個神秘人居然是她認識的一個熟人!
沒錯,這傢伙就是盧小云的同事,齊雲偉。
齊雲偉爲什麼會來到機場,還要做這幅打扮呢?
這還得從他知道盧小云要跟吳良一起去看歐陽宓的演唱會說起。
原來齊雲偉偷偷地傾慕着盧小云,但他臉皮薄,不敢跟盧小云正面表白,結果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一直沒被捅破。
這次正好,他聽說盧小云在吳良的直播間抽中了門票,有幸去現場觀看天后歐陽宓的演唱會,他一邊替盧小云高興,一邊卻又替她擔心。
擔心的不是別的,正是害怕吳良居心不良,偷偷地對盧小云心懷不軌,而盧小云偏偏又是吳良的粉絲,萬一吳良真要起了歹心,她說不定不會反抗,反而還會主動投懷送抱,成爲吳良的受害者。
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小白菜就要被別的豬給拱掉,齊雲偉真是坐臥不安,他冥思苦想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他要喬裝打扮悄悄地跟着盧小云,萬一那個無良主播真的獸性大發,他正好及時出現,來一個英雄救美,說不定不但能破壞吳良的陰謀,還能一舉獲得美人兒的芳心!
所以他悄悄地計劃好了一切,把自己打扮得神神秘秘,誰也認不出來,然後偷偷地跟在盧小云背後,隨時等待着英雄救美的機會。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一個如此完美的計劃,卻因爲被吳良看破了行藏,最終反而引起了吳良三人的疑心,不但沒等來英雄救美的機會,反而等來了全副武裝的保安。
此時齊雲偉的內心是崩潰的,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白領,哪裡領略過被好幾把槍死死頂住腦袋的恐懼?更何況還被人當成劫機犯給銬了起來,關在這裡任由別人來審訊?
他的心裡不僅委屈,還充滿了憤懣,他真想大聲的告訴面前那個中年人:“我不是劫匪,我是好人,門外邊的那個纔是壞人,他是個草粉狂魔,他馬上就要對我的小白菜動手了,大哥,你們把他抓起來吧,我真的冤枉啊,我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