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假裝驚訝的問:“你不知道昨晚的是誰嗎?”
嬌嬌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她嘴裡不停的唸叨着:“不是方文宣,不是方文宣。”
“呦,女兒,你這是怎麼了?”老鴇把嬌嬌扶下坐好。
“女兒,呂大人可是比方文宣那小子好多了,他現在可是丞相了。”老鴇又揮着手中的絲帕說:“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
“呂大人?”嬌嬌問道。
“是啊,雖說他和方文宣還是有點親戚關係,但是方文宣給不了你的,他能給你。”老鴇想着昨晚出手闊綽的呂棟就滿心歡喜。
“他能給我什麼?方文宣能娶我,他能麼?”嬌嬌有些發狂了。
“女兒,你這是怎麼了?方文宣說娶你都是騙你的,傻瓜,他說的話你也信?就說他們家那個老太太吧,她能讓你進方家的大門麼?方文宣孬,你還要跟着他孬下去麼?看清楚了誰才能給你想要的,做了人家的媳婦還得受氣,你在依紅樓誰還敢給你氣受?”老鴇拉着嬌嬌的手說。
“媽媽,我現在不是姑娘了,方文宣還會要我麼?”嬌嬌問道。
“你這傻丫頭怎麼就那麼不開竅呢?天下比方文宣好的人有的是,這麼說吧,如果你等着方文宣來娶你,那麼你一輩子都是姑娘,如果你真喜歡方文宣那小子,我看呂大人倒是可以幫你。”老鴇出着注意。
“呂棟?”嬌嬌自問道。
“可不能叫呂大人的名諱了,人家可是丞相了,媽媽可是過來人,那些大場面也是見過的,我看呂大人也是真心喜歡你,不過呂大人肯不肯幫你就另說了。”說着老鴇又把絲帕一角塞進了衣襟裡。
“媽媽,今天晚上你讓呂大人來這裡好麼?”嬌嬌求道。
“人家可是丞相,那能說來就來?他昨晚也是喬裝改扮纔來看你的。”老鴇爲難道。
“那我自己去找他。”嬌嬌說着就要走。
“哎哎,媽媽幫你還不成麼?媽媽一定幫你把他找來,今天你先接客,晚上媽媽想盡一切辦法也幫你找來好不好?”老鴇又推着嬌嬌坐下。
嬌嬌嘆了一口氣,她覺得天旋地轉。
老鴇安頓下了嬌嬌,就急匆匆的出門招呼客人去了,嬌嬌又開始悲傷的撫琴:“絲竹破,音難成律,情斷他處。只恨郎,百念不見,思錯他人。皆成空,凡塵往事,飄渺隨風。再奏曲,琴顛弦轉,玉嬌重生。”一曲作罷,嬌嬌的臉上似乎不只是嬌媚,還多了幾分恨意。
玉嬌重生,這幾個字在嬌嬌的腦海裡不停的旋轉,她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她,她等待着夜幕的降臨。
老鴇果真把呂棟給找來了,他看見嬌嬌只是色迷迷的笑,他一把抱上去問:“嬌嬌想我了吧?”
“你們聊我,先出去了。”老鴇很識相,自己關上了門。
“大人,你可知道昨晚是我的第一次。”嬌嬌取出那塊血紅的布來給呂棟看。
呂棟笑着說:“嬌嬌我會對你好的,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那你娶我吧。”嬌嬌道。
“額......”呂棟猶豫了。
“大人不喜歡嬌嬌了?”嬌嬌突然變得嫵媚起來,她用指尖輕輕的劃過呂棟的胖臉。
呂棟一把抱住嬌嬌,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儘管嬌嬌看着呂棟的肚子十分噁心,但她還是摟住呂棟的脖頸把頭輕輕的靠在上面。
“我喜歡你,只是我家裡有個二品夫人,而且我是新任的丞相,皇上那邊也是看着的。”呂棟左右推諉。
“那我不嫁你了,你以後也別來了。”嬌嬌一踮腳便站了起來,嬌嗔道。
“我的好嬌嬌,我一定會娶你的,你要給我時間。”呂棟看嬌嬌生氣自己也有些動搖,其實呂棟只是逢場作戲,他壓根就沒想過再娶,儘管他在外面風流快活,但是隻要他在家裡紅旗不倒外面照樣可以彩旗飄飄。
“你就沒想過要娶我是麼?”嬌嬌問道。
“這個......”呂棟沒想到被嬌嬌給識破了倒是有些尷尬。
“你不娶我也行,但是我要嫁人,你不娶我,你就要給我找戶人家娶我。”
“找誰?”
“方文宣。”嬌嬌不假思索。
“你還是忘不了他?”
“那你娶我,我忘了他。”嬌嬌道。
“這個。”呂棟又開始猶豫。
“你不能娶我,你就幫我嫁人,而且我們成了親戚就不會有人懷疑我們了。”嬌嬌道。
“你可知道方家的老老夫?我的岳母,她可不會讓......”呂棟本想說讓那些不乾不淨的女人,後來又改口說:“不會讓方文宣再娶一房的。”
“就是因爲她阻止我們,所以我更要進方家的大門。”嬌嬌想起上次的那封信就氣得渾身發抖。
“那我盡力吧。”呂棟想到讓方文宣娶嬌嬌比自己娶嬌嬌要划算的多,也就答應了下來。
“一言爲定。”嬌嬌從桌上取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下去,又把一杯酒遞給呂棟,呂棟拿着酒杯看看嬌嬌說:“好,這個忙我幫定了。”呂棟一手扶住嬌嬌的細腰一口乾了杯中的烈酒,不一會兩人又扭抱在一起了。
嬌嬌完全把出賣自己的肉體做爲資本和呂棟進行一場交易,而呂棟既可以尋歡作樂又可以不用負責當然樂此不疲,就這樣,兩人媾和在了一起,而身在方家的方文宣卻還眼巴巴的等着找機會再次出逃,去見自己心儀的嬌嬌。
沒有了阿貴,方文宣似乎是少了一個說話的知心人,他每日都躲在書房一會看天,一會看墨,就是想不出見嬌嬌的辦法,正在猶豫的時候一般不登門的姐夫便來了。
“文宣想什麼呢?聽說你最近總是發呆?”胖胖的呂棟臃腫的邁進了方文宣的書房。
“原來是丞相大人,方文宣叩見丞相大人。”還沒等方文宣跪下,呂棟一把扶住方文宣道:“還是叫我姐夫吧,叫丞相那是見外的話。”呂棟假惺惺的說。
“大姐夫,當了丞相可有什麼感受?”方文宣寒暄道。
“當了丞相唯一的感覺就是憂,憂天下之憂而憂啊。”呂棟嘆了口氣又說:“這幾日南都發了大水,皇上甚是憂心,而作爲臣子我卻不能替皇上分憂,我真是有愧於丞相之位啊。”呂棟虛僞道。
“姐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就說,文宣一定竭盡全力。”方文宣道,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文宣,此次前來正是要向岳母大人借人來了。”呂棟說。
“借人?”方文宣覺得方家可真是出人才的地方,前幾日麟王剛剛借了阿貴去,今日丞相又來借人了。
“你要借誰?阿福還是阿壽?”方文宣問。
“借你。”呂棟笑呵呵的說。
“我?”方文宣最近正因爲自己比不上麟王而糾結,他很想自己有出頭之日,而現在姐夫似乎正是一條路,一條能讓方文宣揚眉吐氣的路,此時的方文宣萬萬沒有想到,姐夫不但不是自己的路,反而還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方文宣屈膝跪下道:“只要能用得着文宣的地方,文宣一定竭盡全力。”方文宣以爲自己正在踏上自己人生的坦途。
“快起來,文宣,我們都是自家人,不要這個樣子。”呂棟看見方文宣就會心虛,如今方文宣對自己越加尊重呂棟心裡就越彆扭。
呂棟又說:“文宣,我們這就找岳母去,只要你肯好好做事,我包你前途無量。”此時呂棟打下的包票完全是一種迷惑方文宣的謊言,此刻方文宣覺得自己馬上就要一飛沖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