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絲絲在昏迷之際,不停的喊着:“教主,住手。教主,住手。”
方文宣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是被教主打暈了,現在藍寄柔在教主手中,很是危險,方文宣此時不得不想起跟皇上借兵,方文宣衝進皇宮,皇上正在批閱奏章,自從藍寄柔和方文宣成婚的時候,皇上派人送去了賀禮之外,藍寄柔和方文宣這兩個人似乎馬上就要從應豐的記憶裡走了出去。
皇上再次看見方文宣的時候,是以禮相待的,可是方文宣卻沒有功夫和皇上拉家常,他跪下說:“皇上,藍寄柔被月蓮教的餘黨抓去了,藍寄柔和他們有很深的過節,希望皇上能借兵一用,文宣感激不盡。”
應豐得知藍寄柔被抓,心中也十分着急,他馬上喊道:“來人吶。”
接着一個侍衛跑了進來,還沒等侍衛跪下請命,應豐便道:“馬上派人搜索餘華山,只要月蓮教的人統統不留,殺無赦。”
“領命!”侍衛馬上跑了出去,不一會一支隊伍就拉了起來。
方文宣帶着隊伍火速前往餘華山,他們開始了地毯式搜索。
期間抓住不少月蓮教的人,可是他們統統被侍衛殺死,方文宣第一次見到被刀劍刺得血肉模糊是什麼樣子,他來不及贖罪,眼下找到藍寄柔纔是最重要的。
方文宣在餘華山裡大喊着藍寄柔的名字,這時有人說:“有一個老頭,要不要殺了他?”
方文宣定睛一看,正是夫子向這邊跑來,方文宣馬上說:“他不是月蓮教的人,不要殺他。”
夫子急匆匆的跑來問:“文宣發生了什麼事?我聽到叫藍寄柔的名字?”
方文宣再次看見夫子的時候,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眼前這個人,正是母親深深喜歡過的人,沒想到自己卻矇在鼓裡,方文宣低聲說:“藍寄柔不見了,她被月蓮教的人抓走了,現在生死未卜,我很爲她擔心。”
夫子問:“你們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地麼?”
方文宣搖搖頭。
夫子說:“我知道有一個山洞,它在餘華山的中央,但是要進去是很難的,必須有功夫的人才能進去。”
一個侍衛說:“我們都會輕功,沒問題的。”
夫子點點頭:“那我們快去吧。”
在夫子帶着侍衛去山洞的時候,夫子親眼目睹了侍衛殺死月蓮教餘黨的情景,突然夫子停下了腳步。
侍衛問:“老頭,怎麼不走了?”
“你們不能亂殺人,他們都是生命,你們這樣是造孽。”夫子道。
“老頭,這是皇上下的命令,我們也不想殺人,我們得了令就要執行,否則就是對皇上的不忠。”侍衛道。
“皇上是叫你們救出藍寄柔來吧?”夫子問。
侍衛點點頭。
“沒有我,你們也就不出藍寄柔,你們答應我,不許再殺人了。”夫子似乎是開出了條件。
侍衛道:“嘿!老頭,除了皇上沒有人敢命令我們,你算什麼東西,趕快帶路,不然你也跟他們一樣。”侍衛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方文宣終於忍不住了,對侍衛道:“求你們別亂殺人了。”
侍衛笑道:“那好,你既然不讓我們殺人,我們就不去了,反正皇上的命令也違背了。”
這時夫子給方文宣使使眼色,方文宣說:“那好,我不用你們了,你們回去吧,到時候皇上那裡我自己會去交代。”
侍衛撲通一聲坐在地上:“聽見了麼?不是我們不執行,是他不讓我們救人,我們就在這裡等着。”
方文宣和夫子一起走了,他們決定自己去救藍寄柔,爲了接下來,他們不再塗炭生靈。
夫子疾步走在前面,方文宣跟在後面,方文宣看着夫子的背影,覺得他應該怎麼也比不上自己那個勇戰沙場的父親威武,可是他不知道母親爲什麼會喜歡一個這樣的人?夫子的確很有才華,但那些不足以彌補他現在瘦弱的身軀。
“文宣就在那裡。”夫子指着他們頭頂的山洞,它確實很高,似乎已經插入雲霄,方文宣看着山洞問:“我們不會功夫怎麼上去?”
夫子說:“我知道一條小道,只是它特別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墮下來。”
方文宣搖搖頭說:“死我不怕,夫子,你回去吧,藍寄柔是我的夫人,讓我去救她。”
夫子說:“不行,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我帶着你,那裡的每一顆石頭我都知道,只要你跟好了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方文宣聽到夫子的話,第一次覺得夫子的肩膀是很寬很厚的,方文宣也不好說什麼,他點點頭,就這樣,兩個人從一條小道準備爬上山洞去。
藍寄柔昏倒在山洞裡,身邊坐着教主,她左右端詳藍寄柔,似乎在糾結什麼。
教主自言自語的說:“你是我弟妹?可是方文宣只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你的心血可以讓我功力大增,那時候就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了,對,那時候天下就是我的了。”
說着教主抽出一把尖刀,抵住藍寄柔的胸口,可是剛要動作的時候她又猶豫了:“可是方文宣是母親的親生兒子,我也母親的親生女兒,我殺了你,豈不是殺了親人?”
教主又把刀挪了回來,可是她又說:“我連養育自己的師傅都敢殺,殺了你又算什麼?母親和方文宣都虧欠我的,都虧欠我的。”
教主的眼神十分兇狠,似乎在回憶四十多年來沒有母愛的痛苦。
而此時,夫子和方文宣正在努力的攀爬,方文宣在心裡喊:“藍寄柔你千萬不能出事,你千萬不能出事。”
正想着,方文宣突然一腳踩空,方文宣原本以爲自己的生命就要隨着這餘華山的彩雲一起消失在空氣裡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胳膊突然被一隻乾枯的手緊緊的抓住。
方文宣看見抓住自己的正是那個瘦弱的老頭,他死死拽住方文宣的胳膊,要知道,方文宣的體重是夫子的兩倍有餘,夫子使盡全身氣力拉住懸在半空的方文宣,那隻乾枯的手從沒有如此有力,方文宣使勁踩住一塊石頭,這才把身子貼到了懸崖壁上。
夫子的手已經脫臼了,但是他沒有告訴方文宣,依然自己奮力的往上爬,因爲還有十米就到洞口了。
兩個人終於爬上了山頂,在山頂處果然有一個山洞。
方文宣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他叫道:“藍寄柔!”
方文宣跑進山洞,由光明突然進到了黑暗的地方,方文宣的眼睛突然看不清東西,他努力的讓自己眼睛適應過來,可是他卻看見教主正拿着刀子在藍寄柔的胸前比劃着什麼。
教主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方文宣?”
方文宣道:“妖女,趕快把藍寄柔放了。”
“哼!你叫我妖女?”教主聽到這兩個字心中一痛。
“不,你是魔鬼,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快把藍寄柔放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哼!就憑你?你就像一隻螞蚱一樣,我一捏就能捏死你。”教主覺得這個弟弟實在囂張。
“月蓮教主,求你把藍寄柔放了吧。”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山洞劃過。
“老東西,你又是誰?”教主問道。
“夫子,不要跟她廢話,她是殺人不眨眼的狂魔。”方文宣叫道。
“夫子?你是方文宣的父子?你是......”教主突然想起藍寄柔說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正是方文宣的老師。
夫子點點頭:“回頭是岸,孩子,你不能再殺人啦。”
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瘦弱,教主突然覺得有一種,她從沒有感受過的液體從她的臉頰劃過,不過這小小的動作對於在黑暗中的方文宣和夫子來說是看不清楚的。
突然,洞口外面有跑步的聲音,方文宣和夫子大驚,他們看見剛纔的侍衛衝了進來。
“你們怎麼會來?”
“廢話!這是皇上派給我們的任務,剷除月蓮教主永絕後患,兄弟們,立功的時候來啦,快上,把她碎屍萬段,只留腦袋就行。”侍衛們一字排開準備攻擊。
教主仰天長嘯:“你們竟然帶官兵來殺我?”
方文宣並不像解釋什麼,可是夫子卻說:“我們不知道他們跟在後面。”
“哼!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說着,教主就衝了上去,跟一羣侍衛展開了一場生死之戰。
果然普通的侍衛並不是教主的對手,他們都一一中了教主手中火光,或死或傷。
方文宣和夫子趁亂跑到藍寄柔身邊,方文宣扶起藍寄柔喚着她,當方文宣探得她還有氣息的時候,方文宣跟夫子點點頭說:“我們快走吧。”
夫子卻看看正在惡戰的教主說:“你帶着藍寄柔走吧,我不能見死不救。”
方文宣道:“她死有餘辜,只要藍寄柔沒事就好,我們快走吧,不然傷到我們就不好了。”
方文宣背起藍寄柔就往山洞跑去,兩人跑出山洞,見到了明亮的天空,突然夫子說:“你帶着她走吧,我不能見死不救!”說着夫子又衝進了山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