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豐卻不顧藍寄柔的哀求,繼續附到藍寄柔的脖頸,親吻着她,‘啪嗒’一聲,從藍寄柔的衣襟裡掉出了一把扇子,那把扇子正是方文宣送給她的。
應豐聽到了聲音愣住了,他撿起扇子,看看衣襟凌亂正求饒的藍寄柔,突然狠狠的把扇子折斷,然後扔下斷扇氣沖沖的走了。
藍寄柔在牀上抽泣着,剛纔的驚嚇讓她只會哭,她依偎着下了牀,蹲坐在地上,看着那把摺扇道:“老公,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可是斷掉的摺扇根本不會說話,而方文宣也不知道藍寄柔發生了什麼事......
一年一度的春節就這麼來到了,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麟王府對面的方家也是,方文宣指揮着下人們擺燈籠,他下意識的看看對面的麟王府,從懷裡掏出一塊布料,那正是前些天自己要送去給藍寄柔的新年禮物,不過想想也是,藍寄柔在麟王府好吃好睡好穿,那裡還會看上這種布料?
方文宣就這樣猶猶豫豫的想要不要把布料再放回去,突然一隻手把方文宣的布料抽了過去,王碧瑤撫着那碧綠的絲綢說:“正好我缺件小襖,文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種顏色?”
方文宣下意識的又搶了回來,他搖搖頭說:“這不是給你的。”
“不是給我的?難道是給......?”王碧瑤何等聰明她看看麟王府,心裡嫉恨起來。
方文宣說:“不是,別瞎想。”說完,方文宣假裝指揮下人便躲遠了。
王碧瑤氣得直跺腳,對着麟王府的門口罵道:“小賤人!”
方文宣見王碧瑤走了,便決心去麟王府找藍寄柔,剛巧,啓文濤抱着喜字的燈籠跑了出來,方文宣問道:“怎麼過年還要貼喜字?”
啓文濤道:“麟王府有喜事,你不知道麼?”
方文宣搖搖頭,笑着問:“麟王有什麼喜事啊?”
“麟王要娶王妃了,王妃你也認識,就是藍寄柔,到時候來喝喜酒啊,我還得出去一下。”說着啓文濤把燈籠交給旁邊的小太監,便急匆匆的走了。
方文宣臉上頓時沒有了笑容,他本想問問清楚,可是啓文濤似乎是來不及搭理他,走的匆忙,方文宣問道忙着掛燈籠的小太監:“藍寄柔答應嫁給麟王了麼?”
方文宣這一問,引來了幾個小太監的白眼,其中一個說:“她是我們的新王妃,還有她答應不答應的?只要我們王爺點頭那家的姑娘不願意?”
方文宣又問:“我這裡有些東西要交給你們的新王妃,你能帶我去見見她麼?”
小太監道:“我們王妃那是你想見就見的?我們也見不到呢,王爺心疼新王妃,不準讓外人見她,怕有人對她圖謀不軌,這個新王妃可真是好福氣啊,你要見王妃肯定不行,你要見王爺我還可以替你通傳。”
方文宣聽了連忙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對了,你們王爺大婚是在什麼時候?”
“皇上還沒下旨呢?據說快了,啓公子讓我們先準備着,說不定就這兩天的事了。”
方文宣噢了一聲,他心生疑惑:王爺娶王妃怎麼這麼着急,也不說挑挑日子,對對八字,竟然如此草率。
話說啓文濤匆匆忙忙的離開是去找丞相了,丞相聽到啓文濤說王爺要娶新王妃了,丞相連忙道喜,啓文濤卻一臉凝重。
呂棟問道:“啓公子爲何嘆氣啊?”
啓文濤說:“我們家王爺很愛我們王妃,只是王爺怕有人對王妃的出身說三道四,王爺思來想去,想請丞相幫個忙。”
“什麼忙?您儘管說。”
“王爺想請呂丞相認藍寄柔做妹妹,這樣你我兩家就是親上加親了。”
呂棟一聽,手中的茶晃潵了一半,他說:“這怎麼能行,我呂棟是沒有妹妹的,全啓朝人都知道,何況,何況皇上最討厭別人結黨營私,如果我認新王妃做妹妹,那世人一定是覺得我再攀龍附鳳。”
啓文濤早料到呂棟會說這些話,啓文濤說:“皇上答應了王爺讓她娶藍寄柔,皇上也說過,只要我們王爺有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我想皇上會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這不但是對啓朝好,也是對丞相好,這你好我好的事情,丞相着怎麼還要推辭呢?”
“此話怎講?”
啓文濤擡起了屁股湊上前去說:“應旭的事情丞相應該知道吧?應旭現在已經在皇上的心裡降了級,此次皇上生病也都是讓應旭給氣得,你想皇上現在每天躺在病榻上,他會想什麼?你再想,他若是想在這個時候立個遺囑什麼的,還會考慮剛剛犯錯的皇子麼?並且兩人都沒有成家立室,眼下我們王爺就要成親了,這皇上逼着王爺趕快成婚又代表了什麼?先成家後立業!這句話丞相不會沒有聽說過吧?這件事對丞相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俗話說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嘛。”
啓文濤的一席話,讓呂棟猶豫了半晌,最後他說:“好,我和藍寄柔本來也是認識的,我就認了她這個妹子。”
啓文濤拍着手說:“我們王爺很快就要和丞相您成爲親戚了,以後我們可要互相扶持啊。”
丞相點點頭,說:“來人吶。”
一個總管跑了上來,丞相從袖口中掏出一把鑰匙說:“去把上次波斯人送來的玉石貓眼拿來,我要送給王爺。”
啓文濤聽了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這太破費了。”
丞相笑着說:“藍寄柔是我的妹子,我這個做哥哥的總得表示一下吧,何況我們是一家人,怎麼還說兩家話呢?我的東西就是王爺的嘛。”
呂棟很會見風使舵,啓文濤也心知肚明,推辭了兩次之後,啓文濤就帶着貓眼石回了王府,把呂棟的話告訴了應豐,應豐說:“很好,棋盤已經擺開了,下面我就要一一斬殺,來一個將軍!”
啓文濤豎起大拇指說:“開始我還真以爲只有我着急,看來你沒有忘記王爺的話。”
“文濤,我們受了那麼多苦,你以爲我會忘記麼?我死也不會忘記。”應豐的眼睛裡突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仇恨,這種眼神讓啓文濤都嚇了一跳......
丞相認藍寄柔做妹妹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皇后的耳朵裡,她氣得掀翻了桌子,王大人在一旁問道:“妹妹原來這呂棟是我們的人,現在他見風轉舵,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皇后搖搖頭說:“他能有多少斤兩,哥哥我告訴你,應豐比他精明千百倍,我們的對頭是應豐而不是那些小魚小蝦,現在應旭剛剛出了事,我們不能有任何動作,現在要做的不是給呂棟顏色看,而是要破壞他們的婚禮,不能讓藍寄柔嫁給應豐,一旦皇子成家了,那他的威脅就更大了。”
“那怎麼辦?皇上馬上就要給應豐選日子了。”
皇后皺着眉頭想了想問道:“最近應旭怎麼樣?”
身邊的宮女說:“最近九皇子不怎麼吃喝,也很少見他去練兵了。”
“這個傻孩子,越是這個時候約不能鬆懈。”皇后嘆了一口氣。
王大人說:“這孩子愛鑽牛角尖,他喜歡什麼東西都會喜歡到底也不會覺得膩,我記得他小時候愛吃紅薯,現在還是愛吃,記得有人說他行軍的時候吃了半年的紅薯都沒有覺得膩,我真怕藍寄柔嫁給應豐之後他會想不開。”
皇后說:“我的孩子我瞭解,既然他想不開就不要讓他想了,就讓他去破壞吧,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自從皇上同意應豐大婚之後,藍寄柔沒有任何表態,而且那天我見她似乎還很不情願,哥哥,快派人去查探一下藍寄柔,說不定我們可以從她那裡入手。”
王大人說:“好,我這就去辦。”說完便回府派了幾個高手去刺探麟王府了。
這晚,麟王府冷得嚇人,尤其是藍寄柔住的地方,都沒什麼閒人,有的只是三隻隊伍,不停地走來走去,這種情景讓探子明白裡面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人物,黑衣人跳上房頂解開了一張瓦片,卻看見藍寄柔正被捆綁着手腳坐在牀上,應豐捧着一碗稀粥吹着要給藍寄柔送到嘴裡,藍寄柔緊咬牙關很不領情。
再放眼看去,桌子上竟然是滿漢全席,有魚有肉有雞有鴨好不豐盛,當然這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以證明除夕之夜,應豐要跟藍寄柔享受一頓美餐,可是誰又知道藍寄柔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現在連一口粥都不肯嚥下。
應豐把勺子送到藍寄柔的嘴角:“你吃吧,今天是除夕之夜,我陪着你過年,多好啊,你吃啊,你快吃啊。”
應豐顯得特別急躁,藍寄柔就是不肯張口,應豐使勁把湯匙往藍寄柔嘴裡塞,最後湯匙裡的粥都晃了出來,藍寄柔的嘴脣也變紅了,應豐扔下碗,一隻手捏着藍寄柔的雙頰,一隻手硬生生的吧粥塞進了藍寄柔的嘴裡,藍寄柔被應豐暴力的餵飯,她一句話也沒說,可是一行淚就這樣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