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凌 落花有意人無情,柳暗花明又一村
當吳旭出現在東來順食府8號包房裡,又一次見到南延平的時候,感覺彼此之間已經非常熟了。
吳旭莞爾一笑,說:“我沒遲到,讓大秘久等了。”
南延平說:“美女有約,哪能不準時?”說着,便看了吳旭一眼,接過吳旭脫下的外套,順手拉過一把椅子讓吳旭坐下。
吳旭臉色憔悴,卻風采依舊,只是身形略顯臃腫。
南延平拿過菜譜,走過去放到吳旭面前,俯下身子,一邊翻着菜譜,一邊說:“哎呀,我真是該死,上次來你就沒有吃好,怎麼又選了這個位置?真不好意思,吳旭,你看,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南秘,別客氣,你能出來吃個飯已經夠給我面子的了,還是你挑自己喜歡的,我呢,隨便。”吳旭本來就不是爲吃飯而來,所以心思不在菜譜上。
“呵呵,你來之前我就問過了,他們說沒有隨便這道菜。”南延平開起了玩笑,站起來,幫吳旭穿上外套,說:“走,我們去對面的西餐廳。”這看似尋常的舉動,讓吳旭心裡好一陣溫暖。
西餐廳裡的小隔間裡顯然比東來順的包房顯得溫馨。
南延平還是幫吳旭脫了外衣,拉好椅子,然後還是拿着菜譜俯下身來請吳旭來點,一隻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上,很柔軟,很溫暖。吳旭的心裡亂成一團糟,燈光很暗,他又離得那麼近,呼吸迎面而來,帶着他獨有的神秘氣息撩撥她的心,應該說,吳旭接觸過各式各樣的男人,但卻從沒有今天這麼心慌意亂過。
或許是有求於人的心理在作怪?可是,他想幹什麼,他幹嗎這麼看着我,他想在我臉上現什麼?
“你的臉,好美……”南延平的手觸到了吳旭的臉頰,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肌膚,好似一股電流穿透她虛弱的身體,頓時頭昏目眩,只聽到他說:“還有你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亮,卻又望不到更深的地方,你真的像一顆星辰,離我很近,卻感覺遙遠。”
吳旭似乎聽不懂他的話,眼中盪漾着心碎的憂傷,水一樣的徐徐淌入心底,她突然感覺心的某處地方突然變得柔軟,跟他的目光一樣,柔軟得就要化掉……
“不,南秘,您別這樣”吳旭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慌亂地搖着頭:“請您坐到你的位置上去。”
“吳旭……”他眼神絞痛,漸漸退回了對面的位置,坐下。“你知道我爲什麼沒有接你的電話嗎?因爲我害怕和你單獨見面,你一定是爲賈明鎏的事而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想繞彎子,你幫我還是不幫?”吳旭臉色紅潤起來。
“給個理由先”南延平半開玩笑地說。
吳旭沒說話,把菜單遞給了進來的服務生,隨口點了一份簡餐和一杯蘇打水,南延平則點了一份牛扒和一杯咖啡。
“他是我的丈夫,我兒子的父親,這還不夠嗎?”吳旭雙手交叉支在餐布上,眼睛定定地盯着南延平。
南延平眼裡閃過一絲不快,仍舊微笑着說:“如果我不幫呢?”
“沒關係,那我就拉扯着孩子,一直等他出來。”服務生把他們點的簡餐和飲品端了進來,吳旭示意他退下:“謝謝,有需要我們再喊你。”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勾下頭簡單地吃了幾口,又不約而同地擡起了頭,相視一笑。
南延平把刀叉放下來,用餐巾擦了擦嘴,動作熟稔而優雅。“吳旭,我不是不想幫你,看着你剛生完孩子還出來奔波,心裡真不好受。”
吳旭無聲地苦笑了一下:“沒辦法,這是我的責任。明天,段小薇會對外公佈事件的真相,我只想請你瞅機會幫我向關副記遞一個內參,這個,王康平會執筆,你應該瞭解他的視野和見識。”
南延平搖搖頭:“吳旭,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你別急,我想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沒有那麼卑鄙,不會趁人之危,更不會敲詐勒索,我只是站在我個人的角度來考慮。我現在幫了你,就算是將來賈明鎏跡了,我想我也不需要他的回報,因爲在官場,我比他更有機會。但是,如果摸錯了領導的意圖,那不僅幫不了賈明鎏,還會把我自己也牽連進去。你設身處地地想一想,誰肯拿自己無限光明的政治前途爲改變別人的命運去賭博,而且是一場贏了無益,輸了就一敗塗地的賭博。”
一番話自肺腑,情真意切,讓吳旭啞口無言。是啊,官場之上殘酷冷漠,一步不慎,可能就是終身遺憾。
趨利避害不是自私,而是本性。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甚至情場,講交情,講感情,更要講雙贏。
失望寫在吳旭的臉上,冷漠憂鬱,眉毛倔強地向上揚着,一雙漆黑的眸子閃亮如星辰,盈盈的,滿滿的,彷彿隨時都會溢出汪汪秋水。
南延平站起來,走到了吳旭的身後,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吳旭呆呆的坐在那,彷彿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圍着,很明顯地感覺得到他身體某處在微妙地亢奮,她越想擺脫,他箍得越緊,像把鉗子似的,似要把她嵌入他的生命。
曖昧的氣息似股暗潮洶涌而來,吳旭感覺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吳旭試圖用力推開南延平的雙手,但是無濟於事,只得喘着氣冷酷地瞪着他說:“南秘,您放開我,希望你能像你剛纔說的那樣,光明磊落。”
看吳旭真生氣了,南延平笑了起來,鬆開了手。“吳旭,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你難受我也很不開心。你生氣了,至少讓我感覺到你是生動的,比剛纔那種冷冰冰的情緒要好得多。”
原來讓人生氣也是一種關懷
吳旭心底不由得泛起感動。
南延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寬慰道:“吳旭,其實你剛纔說的,段小薇明天要在媒體面前公佈事實真相,這足以引起高層的關注。”
顯然,吳旭經過了深思熟慮:“這只是事物的一個方面,別人可以採信,也可以懷疑,照這麼拖下去,不把賈明鎏拖垮,也會把他拖崩潰。這個時候,輿論只是一個導向,但不能做決定,一旦輿論起來了而又達不到起死回生的效果,那局面將無法收拾。南秘,最後能起決定性作用的是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是人,是說話有份量的人。”南延平完全清楚吳旭的意思,之所以要向他開口,看中的就是自己有機會讓關副記先入爲主,及早干預。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最後還是吳旭打破了沉默:“算了,南秘,我不強人所難了。謝謝你,我要告辭了。”吳旭站起來,拎起了身邊的小包。
“對不起,吳旭,我讓你失望了。”南延平拿起了吳旭的外套。
吳旭在南延平的幫助下穿上了外套,整個過程都那麼順其自然,不着痕跡。
南延平趕緊拉開了門,說:“吳旭,別打車了,我送你,我的車就在下面。”
吳旭很聽話地跟在南延平的身後,走到樓梯口拐彎處,等着南延平買單的時候的時候,吳旭的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等買完單也沒鬆開,兩人緊挨着在人來人往的餐廳裡穿行,南延平反而有點不太自然了。
到了停車場,南延平先替吳旭拉開了車門,待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自己才繞過來上了車。南延平並沒有急於動車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哦,對了,吳旭,你不是說有什麼東西讓我見識一下嗎?”
“呵呵,隨便說說的,爲的是要讓你請我吃飯。”吳旭隨口說道。
南延平探過身子來,吳旭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一下,南延平伸手將空調的出風口調整了一下,免得直對着吹在吳旭的身上。
我多心了。南延平的無微不至總在不經意中打動着吳旭。
南延平這才動了車子,眼睛看着後視鏡,嘴裡卻在說:“吳旭,想讓我請你吃飯,你隨時可以直說,只要我在家,甘願奉陪。”
“呵呵,說得輕巧,你不要陪你的家人嗎?”吳旭本來想說老婆,可不知道爲什麼,話到嘴邊卻改成了家人。
南延平笑出聲來:“哈哈,我離婚了,孩子都沒有,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
吳旭心裡咯噔一下。
看氣氛多少有些尷尬,吳旭從小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將如夢留下的那張紙條抽了出來:“喏,這就是我說的那件東西。”
南延平瞟了一眼,趕緊剎住了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怎麼全是省廳幹部的公子和公主?”南延平驚異地問道。
吳旭被南延平緊張的神情嚇住了,她淡淡一笑,說:“護城河開公司部分股東名單。”
“哦?那賈明鎏知道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
南延平嚴肅地說:“吳旭,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把這份名單給我,王康平寫好了內參,讓他馬上給我送過來。”
這正是:落花有意人無情,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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