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躍帶領軍機處以及禮部官員部分官員,熱情地歡迎加藤高明代表的日本經濟合作團一行,雙方展開了熱情友好的會晤與洽談.清日的這一次外交會談,代表着清日雙方外交關係走向了歷史新的一頁,用報紙上的話來說:";一衣帶水的鄰居,千年的夥伴,終於摒棄了過去的種種不快,重新走到了一起.";
曹躍和加藤高明對於經濟上的互惠合作是持有非常高的合作意願的,曹躍認爲現在的中國購買力低下的最大原因就是經濟落後,手中沒有錢,如何購買外國的商品?外國人雖然無時無刻不想打開中國市場,可是中國老百姓沒錢,怎麼購買你們的產品.因此,曹躍希望中日加強經濟合作,日本人何以在中國進行合法規範的投資,雙方互惠合作,共同發展.
加藤高明本來的目的並不在於經濟方向,但是隨着曹躍的經濟計劃越說越詳細,反倒非常感興趣,畢竟作爲日本財閥支持的他來說,如果能夠讓日本的財閥集團得到利益,自己也會得到相應的支持.
基於此,雙方原本擬定兩日的經濟洽談變爲了五天,甚至其他國家的間諜都不耐煩了.清日雙方政府的洽談無不被英法美俄德等國家時時監聽着,可惜他們的談話都是出於官方性質的和禮貌性質的,所涉及的內容全都是關於中國的民生建造方面內容,如曹躍希望在日本的協助下在國內建立十所合資鋼鐵廠,以應對未來中國鋼鐵的需要等.
五天的經濟合作談判之後,第六天曹躍邀請加藤高明同遊頤和園,觀賞中國皇家園林.在曹躍與加藤高明的同遊過程之中,這才仔細洽談起關於對付俄國的一系列策劃活動.
曹躍選擇和日本人聯手對抗俄國人並不是他對日本人有什麼好印象,而是因爲他認爲俄國這種國家實在太龐大,這個民族任性太強.日本人如果是鋼的話,俄國人就是鐵,鋼硬但脆,鐵硬度差但韌性十足.歷史上從俄羅斯民族形成開始,這個國家就將世界上與他爲敵的其他國家給拖下水去.
不管是拿破崙還是希特勒,都無法將俄國完全征服,而最終打敗俄國的,卻是經濟.
曹躍很明白,以中國的重土觀點,用大量中國移民來衝邊的確是非常困難,康熙年間湖廣填四川,而四川還不是太邊疆的地帶,導致了康熙身被罵名,迄今康熙皇帝還因爲湖廣填四川被一些史學家謾罵造孽.曹躍暫時沒有采瓤制手段讓百姓衝邊墾田,所以東北西北蒙古等地依舊是地廣人稀,而這些地方與貪得無厭的俄國接壤,中俄形成了天然的敵人的關係.
這個敵人,又臭,又硬,又有任性,而且還基本完成了工業化,這是一個多麼可惡的敵人.
加藤高明深表對中東鐵路的存在的擔憂,他提議破壞中東鐵路,曹躍也支持他的關於破壞中東鐵路的建議,但他不同意由中國人出面,加藤高明說如果中國人不出面,日本人也一樣是亞裔,俄國人報復起來依舊是對中國人進行報復.
曹躍是表示在俄國人黃種人都一模一樣,因此不管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破壞,最終俄國人都會報復在中國人身上,所以他提出了一個建議,利用俄國國內反對派的名義對俄軍報復.即支持俄國國內的武裝,而日本一直以來都在資助俄國境內的武裝,比起中國來說,日本更加有經驗.曹躍希望通過日本的渠道,中國也建立起反沙皇俄國的武裝,破壞俄國的經濟,建設,民生,軍事,要塞,通訊等等,讓俄國陷入混亂之中.
加藤高明非常認可,於是雙方達成第一項密約,就是破壞中東鐵路.
接下來曹躍與加藤高明開始洽談第二項密約,如何將俄國聯手驅逐出亞洲,如果對俄宣戰,將出動多少兵力.
加藤高明說日本將出動20萬人,而中國起碼要出動40萬人,曹躍卻說中國單單從出兵數量來說,甚至可以出動100萬人,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中國工業化進度太差,100萬的軍隊難以維持.試想一下,100萬軍隊,一個人發射一顆子彈,就是100萬發子彈.如果進口的話,一兩銀子25發子彈,而國產子彈的價格是一兩銀子50發.100萬發子彈如果全部進口就要4萬兩銀子,如果國產也需要2萬兩銀子.
一場旅級的中等規模戰鬥的彈藥消耗起碼要500萬發,也就是說只是子彈消耗就要10萬兩銀子,這還不包括陣亡撫卹,傷兵醫護,輜重消耗,車馬費用以及其他費用,一個旅進行一場戰鬥,起碼要投入20萬兩銀子.
而一個軍進行一場戰鬥需要投入100萬兩銀子,這就是爲什麼曹躍在北京挖了那麼多銀子,到後來還要與西方國家乞和的原因——因爲曹躍沒錢了,沒錢了自然也打不下去了.
所以與俄國人戰鬥,曹躍的估計是要中國方面要投入10億兩銀子,這10億兩銀子從哪裡來?
在歷史上日俄戰爭中,日本人傾全國之力投入了20億日元,合計14億兩銀子,從而導致日本戰後經濟陷入低迷,也給了清末和北洋民國十幾年的發展時間.
所以日俄戰爭儘管以日本的軍事大勝爲結局,可是日本人不得不借助美國人的力量迫使日俄和談——不要以爲只有中國纔會發生軍事勝利政治失敗,日本人在這上面的跟頭比中國要大得多.
日俄戰爭獲勝的日本人民,失業率暴漲,而工業化的衝擊是的日本農業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再加上天災導致餓殍遍地.日俄戰爭結束之後,之所以日本走全民軍國主義路線,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爲這一場戰爭將日本帝國打得家底子全都空了.爲了避免日本國人的情緒對內宣泄,日本內閣決定對外繼續擴張,移民,效仿英國人,用掠奪外國人的錢財來彌補本國人的經濟,所以日本大規模開始向中國東北移民.
曹躍當然也覺得10億兩銀子是一組天文數字,此時的中國還是一個農業化國家,甚至連半工業化都沒有實現,而清政府今年的稅收只有區區的5000萬兩銀子,看起來多,但實際上用的地
地方太多了.根據戶部的估測,明年(光緒28年,公元1902年)年底,介時由於北方的地稅兩年全免到期,再加上工業開始產生回報,戶部預測稅收會達到1億兩銀子.
可即便是稅收1億,真正能用到軍費上的能有多少?就更別說拿出10億兩銀子來打一場與俄國人的國戰了.
曹躍希望日本政府考慮到中國的實際情況,能夠給中國提供經濟上的援助,雙方在更多的經濟領域尤其是中國的弱項方面提供更多的援助.同時曹躍提出建立東亞同盟,願意讓日本爲東亞聯盟盟主,主導黃色亞洲.
讓日本做東亞同盟盟主的建議讓加藤高明興奮異常,能夠讓千百年來一直是日本宗主國的中國成爲日本的小弟,日本上下全都會笑醒.
但曹躍考慮更多的卻是利益,不是表面虛名,韓信能夠受胯下之辱,越往勾踐臥薪嚐膽,此時的中國已經淪落爲世界殖民地,再端着泱泱天朝上國的架子只能送死而已.
恰如後世天朝,成爲世界第二了,便有許多魯莽的憤青開始叫囂起來,認爲全世界人民都把天朝當成對抗美帝霸權的解放者,豈不知這世界有多少人等着看天朝的樂子,不需要美帝動手,天朝周遭的小國就像是臭一樣噁心天朝.
改革開放初期,天朝在世界上排多少名?後來爲什麼成爲世界第二,不是靠張牙舞爪,而是靠低下頭默默發展臥薪嚐膽的一種堅持,而不是處處武力叫囂,誰都打,誰都殺.人有時候的低下頭,是爲了將來仰起頭,國家有時候讓步,是爲了更大的進步.
曹躍也希望中國一夜之間成爲世界強國,但做夢畢竟只是做夢,現在主動向日本表示服軟,拍拍日本天皇馬屁,讓日本人代表亞洲人和俄國人殺得兩敗俱傷,何樂而不爲呢?
當然,讓步也有代價的,曹躍註定要在歷史上背上一個污點,中國歷史記錄着只會記着中國的輝煌,對於身背污點即便爲國犧牲的人是不會給與正面報道,如李牧,白起等.
所以現在曹躍只能與日本簽訂密約,而加藤高明也知道中日合作對付俄國,不能夠張揚出來,所以提出中國可以不說,但外交行動上以及其他行動上,必須遵從日本政府的意志,對此曹躍囑咐手下人現在答應日本人.
是現在,不是永久,如果俄國倒下了,曹躍下一個目標就是日本.
想要消滅敵人,就要了解敵人,想要了解敵人,就要和他靠近,靠得越近,敵人身上的弱點暴露得就會越多.爲了這次中日合作,日本已經秘密刺殺了中國一號反對派,所以曹躍可以看得出,日本是隻顧利益的國家.
因此,曹躍給兵部下達兩道秘密作戰計劃,分別是對付俄國的";燒鵝計劃";和對付日本人的";燻雞計劃";,責成冉東負責制定,全力以赴讓這兩個國家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