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進攻!”
隨着總教習的再次催促,古天無奈之下只得向風靈狐衝了過去。
就在古天快速接近風靈狐的剎那,這看似溫順異常的風靈狐似被激怒,猛地伏下身子向着古天發出了一陣低吼,似乎在對古天說,我不去惹你,你也別來惹我。
對於這畜生的警告古天直接無視,此刻的他不能後退,唯有一戰!
眼看這古天越來越近,風靈狐的低吼變得有些尖銳起來。就在古天離着風靈狐還有兩丈左右時候,這風靈狐突然猛地跳了起來,這一跳足有一丈多高,古天只感覺眼前黑影一閃,風靈狐的尖嘴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古天心中一凜,對着風靈狐的尖嘴就是一肘。這風靈狐的速度太快,用拳都已來不及了。哪知風靈狐不僅速度快,反應更快!面對古天的攻擊,風靈狐的身體竟然突兀的劃出一道不可思議的曲線,直接繞道古天的背後,一口咬向古天的脖頸。
腦後惡風突起,古天心中大駭。身體毫不猶豫的向前猛撲而去,這才險險的躲過致命的一擊。
連連在地上翻滾出了幾丈之外,古天這才停下身形。單膝跪在地上,雙目死死的盯着不遠處這個看似弱小的對手。
太快了,這風靈狐的速度快得簡直令人髮指!古天擡手摸了摸後脖頸上的幾道齒痕,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好險!剛纔如果自己再慢一點的話,脖子恐怕就要被咬斷了。
風靈狐緩緩的落在地面之上,瞪着一對血紅的小眼睛,向着古天發出了一陣低吼。
“原來如此!”古天盯着風靈狐的雙眼忽然微微一縮,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原來生在風靈狐兩腿之間的那些看似贅肉的東西,竟是兩片好像蝙蝠翅膀一樣的翼膜,伸展開來雖然不能象鳥兒一樣可以馭空飛行,但是滑翔一段距離卻是沒有問題。風靈狐本就是生活在樹上的靈獸,平時正是靠着這對肉翅,穿梭在樹高林密的深山之中。剛纔風靈狐那不可思議的轉向,正是靠着這對肉翅才做到的。
“譁~”看臺之上一片譁然。自從古天來到鬥獸場之後,剛一上場就受傷,這還是頭一回。看客們頓時來了興致,情緒前所未有的高漲起來。
風靈狐一擊未果,小眼睛轉了轉,突然又向古天衝來。面對着這麼一個速度奇快,又會飛行的靈獸,古天深感頭疼。如果自己仍然壓制自己的實力,恐怕很難取勝。
一人一獸眨眼之間便又是接觸了兩個回合,古天左躲右閃,有些難以應付,無奈之下只得將速度猛然提高了一個層次,這才勉強跟上了風靈狐的節奏。
“咦!”正在觀戰的總教習與吳教習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均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沒想到這個小子還有底牌,真是深藏不露啊!”吳教習眼裡精光閃動,緩緩說道。
“嗯,等他下場後一定要好好挖掘一下,看看他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總教習則是冷聲開口。
見古天忽然加速度猛增,風靈狐的攻擊也是更加迅捷起來,小巧的身影如同鬼魅,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似一隻飛鳥一般,圍繞在古天的身前背後不斷的遊走。直看得衆看客眼花繚亂,大呼過癮。
而古天雖然速度有所提升,但仍顯得有些應接不暇,明顯處於下風。時間不大,渾身上下便又被風靈狐或抓或咬的留下而來數到傷口。可是不到萬不得已,古天不願完全暴漏自己實力的,現在他只是儘量與風靈狐周旋,盼着那檀香早點燃盡。
然而即使是一點點的差距,在戰鬥中也是致命的。沒過多久,古天的後背又中了一爪。別看風靈狐個頭不大,可是力氣卻是一點也不小,而且爪鋒齒利,這一爪竟直接撕碎了古天的皮甲,在他的背後留下幾道血淋淋的爪痕。
古天吃痛,眼中殺機浮現。忍痛將破損的皮甲一把撕下丟在地上。目光冰寒的望着正在向着自己示威低吼的風靈狐,氣息再次一漲,同時冷冷開口:“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古天的話音剛落,他的雙腳猛的一踏地面,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猛地撲向風靈狐。其速度比起方纔居然又快了一截。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總教習等人又是一愣。片刻之後,總教習喜形於色的對身旁的吳教習道:“這小子居然還留有後手,真不知道他究竟還隱藏了多少。”
吳教習點了點頭,眼神中帶出了一絲的詫異。不由得心中暗道:“平日裡沒見這小子怎樣修煉,這短短的半年時間,這一號竟然連躍兩個等級,真是令人不解。不是他來時便隱藏了修爲,便是這小子在修煉上有着過人之處。看來以後要對他好生的約束纔是,不然很可能給我惹出什麼麻煩。”
不止是兩位教習感到吃驚,包括一些觀戰的鬥奴以及看臺上的賓客們都是頗感意外。這些看官們一個個象是打了雞血一般,爆發出了一陣喝彩之聲。
古天的速度再次暴漲,這讓風靈狐都是愣了一下。不過風靈狐不愧是隻靈獸,在古天撲到它面前的瞬間,風靈狐把尾巴一甩,輕靈的躲過了古天的攻勢,借勢轉到了古天的背後,蹦起來對着古天的屁股就是一口。
現在的古天的絕非方纔所能相比的,修爲連續增加了兩個等級,已然比壓制下的實力提高了太多。一招撲空,他便知道風靈狐又轉到了自己的身後。古天沒有絲毫的停頓,猛的向後飛起一腿,掃向身後。
這一腿速度極快,就在風靈狐剛剛躍起的時候,便已經掛着風聲掃向了風靈狐的腦袋。
風靈狐不愧是隻靈獸,其靈智明顯要比一般的野獸高出不少。它居然知道什麼時候該進攻,什麼時候該躲閃,而不是一味的狂撕亂咬。
風靈狐見古天的攻勢兇猛,忽然把肋下的肉翅一張,身體輕盈的一擺,試圖躲避古天這猛烈的一擊。可是風靈狐還是稍微的慢了一點,它的腦袋是躲過去了,可是屁股卻沒有躲開,被古天的腳尖擦上一點。
即使是這略微的接觸,顯然也不是風靈狐那小小的身軀可以承受的。只聽得風靈狐發出“嗷嗚!”一聲悲鳴,身體頓時象個毛絨皮球一樣被提出幾丈開外!幸虧它肋生雙翼,身體在半空肉翅展開,抵消了不少的力道,不然的話就是摔也要將它摔個半死。
饒是如此,這風靈狐落地之後還是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掙扎了幾下方纔站立起來。
“譁!”看臺之上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喝彩之聲。
“這靈獸也不怎麼樣麼啊?怎麼這麼不禁打。我看這風靈狐比那尋常的野狗強不到哪裡去。”
“我看不然。這一號鬥士的表演我是見過的,那日一頭猛虎被他用肉拳打了個腦漿迸裂,這風靈非能讓他受傷,可見要比尋常的獅虎更加的不好對付。”
看臺上的看官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就在這時,看臺之上一間格外豪華的雅間當中,一位觀看錶演的老者忽然放下手中的香茶,將目光落在了鬥獸場中那被古天丟棄的短衫之上。原來,在短衫之上竟有一塊銀光閃閃的小牌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爍爍放光。
這老者望了半晌,忽然對着身旁的一個年輕人道:“劍鳴,你看看那鬥士腳下之物可是本宗腰牌?”
年輕人順着老者所指的方向定睛觀瞧,片刻之後也是神色也是一變,驚訝道:“爺爺,我看八九不離十。”
“不行,此事我們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老者面色凝重,拍案而起。
在老者身邊作陪的幾人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也是紛紛站起。
其中一個年近五旬的中年漢子面露關切之色,輕聲問道:“尤老先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哼!”老者冷哼一聲道:“申屠長空,你給我看清楚了,場中鬥士腳下那個閃光之物乃是什麼!如果此人是本宗弟子的話,你知道那後果是什麼嗎?”
“騰欒宗之人?”這申屠長空聽完老者的話語,臉色驀然大變,當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古天腳下那塊銀牌的時候,更是驚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之上。
半響之後,申屠長空方纔回過神來,鐵青着臉對着自己身後的一個年輕人道:“虎兒,馬上叫他們終止表演,把場中的鬥士請到這裡來。記住,一定要以禮相待。”
“是,父親。”年輕人也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急匆匆的離去。
申屠長空這才站起身來,來到老者面前滿臉賠笑道:“老先生,我看這肯定是個誤會,腰牌說不定是此人撿來的,這個鬥士斷不會是騰欒宗之人。”
“撿的?你當本宗的腰牌是那麼容易撿到的麼?你去給我撿幾塊看看。”
老者白了申屠長空一眼,冷聲道:“另外,你有沒有發現場中這個鬥士乃是個煉體流麼?附近方圓幾百裡,也只有本宗纔有少許煉體流的武者。難道你不覺得這有些過於巧合了麼?”
聞聽此言,申屠長空頓時目瞪口呆。是啊,哪有這麼巧的事,正好讓一個煉體流的武者撿到了騰欒宗的身份腰牌。此時,申屠長空無言以對,只有在心裡對自己這些不開眼的手下痛罵不已。
申屠長空,正是豐源城中兩大世家之一,申屠家的家主。在豐源城中可謂是跺一腳地面都顫三顫的人物。這個戰矛鬥獸場,就是申屠家的產業之一。
至於這位老者,身份更不簡單。他乃是騰欒宗的大長老。騰欒宗在季丹國雖然算不上一流勢力,但在豐源城方圓幾百裡之內,卻是一個數一數二的勢力,門下弟子衆多,其宗主宇文飛更是成名已久。就連豐源城主呼延雷見了宇文飛,都要禮讓三分,可見這騰欒宗在此地的影響力。
這些還只是衆所周知的表面現象,據說騰欒宗的老宗主,也就是宇文飛的父親宇文勝途纔是騰欒宗真正的中流砥柱,其修爲深不可測,即使是宇文勝途早已退居幕後,多年未曾現身,他的名字在此地的修煉界中仍是聲名赫赫。
這騰欒宗的大長老尤紹清,平日裡與申屠家有些交情,前些時日領着孫子來豐源城辦事,申屠長空知曉自然是盛情款待。而今日申屠長空更是親自陪同這祖孫二人一同觀看鬥獸表演。哪知道竟出了這種意外。
交情歸交情,自己的門人弟子若是被鬥獸場抓來做了鬥奴,這對騰欒宗來說就是奇恥大辱,欺人太甚!老者斷然無法接受,更不會善罷甘休!
鬥獸場中的古天對於看臺上所發生的事情自然是一無所知,此時的他已然將氣勢攀升到了極致,雙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風靈狐,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方纔這一腳的力度,只有古天自己心知肚明。那可是使出了八成力道的一腳。這一腳即使是踢到猛獸的身體之上,那也是要骨裂筋折的。可是看看這隻風靈狐,好像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它仍是四肢穩健,兇性不減的對着古天嘶吼不止。
其實這並不是古天這一腳的力道不夠,而是風靈狐十分敏捷,躲閃的十分及時,古天的腳尖只是稍微的捎上一點它的屁股而已。另外這風靈狐體型頗小,身體很是輕靈,所以纔會有這樣的結果。
風靈狐衝着低吼了一會,見古天始終沒有動作,這才扭回頭輕輕舔了舔它的傷處,隨後突然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猛的撲向古天。看來古天這一腳不但沒有真正的傷到風靈狐,反而激發了它的兇性,使它變得狂躁起來。
古天不敢對這隻看似只有土狗大小的風靈狐再有絲毫的小覷,頓時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大吼一聲,迎着風靈狐衝了上去,再次與風靈狐短兵相接!
這一次,一人一獸都是毫無保留,全力以赴。鬥獸場中只見一股黑風將一個年輕的身影緊緊纏在其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被圍在當中的赤膊鬥士則是身形疾轉,滴溜溜亂轉。雙手上護其面,雙腿下護其身,並不時的抓住時機對着這股黑色的旋風發起猛烈一擊。這一人一獸越鬥越快,如同兩個陀螺一般,緊緊的糾纏在一處。直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看臺上的看官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有的則是大呼過癮,不時發出陣陣喝彩之聲。一時間整個鬥獸場內的熱情已然達到了頂峰。
就在這時,主持鬥獸的老者突然從場外走了進來。只見老者身形如電,幾個起落便到了風靈狐與古天的近前,將手中的一個鐵網一揮,便將想要逃走的風靈狐穩穩的罩在網中。
從老者出現到捉住風靈狐,只有幾個呼吸之間。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古天深感頭疼的風靈狐,在老者手中就象一隻乖巧的寵物,毫無反抗之力。
老者的舉動令看臺上一片躁動,大家看得正在興頭上,此時被老者突然打斷,自然是罵聲一片。
只見老者對着看臺微微躬身,隨後朗聲說道:“衆位看官,由於鬥獸場出了點變故,今日的表演到此爲止。對此我們深表歉意。爲了表達我們的歉意,鬥獸場決定,今天的表演爲免費表演,所有的看官憑藉手中的入場券可以全額退取現銀。”
說着,老者又是對着看臺一週躬身施禮。
看客們聞聽此言,這纔有喜有怒。到了古天這場,今天的鬥獸已然是接近尾聲了。他們可以說是免費觀看了整場的表演。看客們絕大多數人都是暗自竊喜。只有少數的確不在乎這點小錢的人,由於沒有看到最後的結局,仍是牢騷滿腹。
不管諸位看客願不願意,終究還是沒有人敢在這裡搗亂。人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鬥獸場,時間不大,偌大的鬥獸場就變得安靜下來。
古天站在場中,也是感到意外。就在這時,忽然由場外跑進來一個衣着華麗的青年。此人滿頭大汗,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古天面前,對着古天抱拳施禮道:“這位兄弟,家父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