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弧形沙發,面前的茶几擺放着沈莘的果汁和韓數的違禁品飲料。沈莘雖然和韓數有着百般矛盾的樣子,但心裡也會有信服的時候。
“沐蟬很久沒有和你見過面了吧。”韓數吸着馨香的飲料說道,表情就如癮君子一樣。
沈莘看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明知故問。”
韓數搖頭,笑道:“要不是她我連時間都已經記不清了。”
“裡面的東西對身體有害,你要再這麼吃下去,別說時間,就是你自己都要不認識自己了。”沈莘看着韓數一臉滿足吸着飲料,莫名的,用關心的語氣說道。
這種混加在飲料中違禁藥品是一種類似毒品的藥物,在曾經爲了宇宙間的長距離飛行患上抑鬱症船員配製的藥物,THG有着嚴格的控制,吃過的人都會在到達目的地後背送進戒癮中心治療,如果對藥物產生了依賴性的話,對人體大腦有着嚴重的損傷。
韓數一怔,放下杯子道:“要不,你要求我不要吃了,那我就努力戒掉吧。”
沈莘眼色古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已經小孩子了,對於男人總是有着戒心,特別是韓數這個傢伙身份特殊。
韓數也是老於世故,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古怪眼色所代表的意義,搖頭道:“你誤會了,你也知道我和沐蟬再有孩子的希望不大……”
“報應!這麼花心也配有寶寶嗎?”沈莘啐道。
韓數也無語了,不用這麼直白吧?
“你還真是害了姐姐,她那麼喜歡你,卻一直委屈着。”沈莘說,“我最討厭你這種人!”
“爲什麼?”韓數問道,總感覺自己也沒有妨礙到別人,爲什麼這麼說?
沈莘輕聲道:“我和姐姐她們都是被這樣不負責任的父母扔下的孤兒。你這種人是不會懂那些孩子的心的。”
韓數沉默。
如今只知道沈莘和他有着父女關係,但是爲什麼會變成現在的局面,他也不知道。明明自己才結婚,閨女都有這麼大了。真是滑稽的要命。
“你不想你的父母?”韓數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如貓撓一樣的麻癢,一直是他的心病。
沈莘答道:“想他們幹什麼?能夠狠心拋下自己骨肉的人,讓我怎麼去想他們?”
或許這纔是真正的答案,韓數心裡也曾想過沈莘會有些感傷的表現,想要見到自己的父母,即使是憤怒,可能是謾罵,卻不是現在的無動於衷。
“也許他們不是故意扔下你的。”韓數有些心虛。
“那個時代的事我也曾聽說過,”沈莘答道,“晃盪的時代,人人以爲末日降臨,有着不顧一切的放縱,可是,爲什麼讓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卻又不肯給我們應該有的被愛的權力。有時候我在想,或許,他們只是把我當做意外的廢品,身上的一件襁褓也是良心的最終。”
神罰之前的那兩年,發現神使攻擊之後,整個世界開始動盪,一切的制度都在崩潰的邊沿,中南非洲的戰事頻繁,THG爲了維護穩定的社會結構和叛軍進行着你死我活的戰爭。
而在亞洲,非洲裔軍團吧目標定爲天京的北伐更是驚懼了整個世界。而在其時,社會的動盪與倫理的敗壞更是肆無忌憚。年輕的人們將對自己的無所畏懼當做對現實的報復,一時間產生了很多的社會問題。
沈莘既然知道那個時代的信息,說明她並不是對那個時代一無所知,而對於像是戈蘭嘉這樣的人來說,那個時代更是陌生,課堂上沒有,他也沒有興趣去查閱。像是沈莘這般有着很深理解的青年人,已經很稀少。
韓數的心裡,其實有着很多的妄想,比如現在,他心中想的是:沈莘其實非常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
於此,韓數說道:“那個時代的事已經不可考究,但是我相信,你的父母不是那樣的人。”
沈莘倔強道:“是嗎?你怎麼知道?他們大概是和你一樣的浪蕩的人呢!”
韓數大感冤枉,不過並沒有辯解,而是說道:“其實吧,每個人心裡都有最柔暖的部分,自己的孩子一定是其中之一,所以,我認爲一個人再怎麼的過分也不會那樣的過分。”
出乎意料的,沈莘沒有馬上答話,而是用一種忿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韓數,彷彿把韓數當做了最大的仇敵一樣。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沈莘非常不高興地問道。
韓數無辜舉手道:“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像是你這麼可愛的女孩,不會有人和的父母拋棄,只要想一想就覺得罪惡。”
“你花言巧語的到底想說什麼?我很忙的,沒功夫聽你廢話!”沈莘放下原本已經端起來的果汁杯說道。
沈莘只一個非常自傲的女孩,雖然身材小巧,而面貌卻很清秀,如果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表情,想來也是很多男孩的夢中情人。二就是現在的樣子,依然有很多男孩暗暗喜歡着沈莘。
對自己樣貌的肯定,以及作爲殺手這麼多人鍛煉出來的敏感思維,沈莘有着很多的理由懷疑韓數的真是目的。
“我只是想要個親人,我近兩年經歷了許多,這些經歷可能是別人一輩子都沒有想到的。我有了妻子,並且在外面沾花惹草,頂着英雄的名義,作者獨裁者纔會乾的事,我知道自己的醜惡,卻是沒有辦法迴避。”
韓數自暴自棄一樣說着。
“我和你姐姐,和川,和戈蘭,這個邊緣之地,我和這些女孩一起的故事,有時候覺得就是一場虛幻的戲。現在只有你姐沐蟬還留在我身邊。”
“然後呢?”沈莘也覺得奇怪,今天的韓數好像不對勁,似乎那裡出了問題!或者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我想要收養一個一個孩子,作爲義子,成爲我日後的繼承人。即使所有人反對,我也將一切都安排妥當,爲她的將來做好打算。”韓數繼續說道,然後雙眼注視着沈莘。
“是小嘉嗎?”沈莘一副我早已經料到的樣子道,“戈蘭雲的弟弟,邊緣的舊貴族,沒有一個人有那樣的資格了。”
“不是。”韓數答道。
沈莘蹙眉,心中卻是很緊張,如果不是戈蘭嘉,那麼自己不是一直走錯了路線嗎?
“是你。”韓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