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凍人，聽到這個建議的時候，戈蘭雲比任何時候都要害怕，那種沒有思想的冰寒，那種恍若世間已經不再的模糊，不敢想象。
“那麼不如讓我現在就死。”戈蘭雲堅決不容置疑的話語驚呆了韓數。
韓數可以想象那種痛苦，急凍並不是睡覺那麼簡單。
想到這些，韓數解釋道：“我就是問問你的意見，讓你去受那種苦，我比你還要難過，更加的心痛，但是我真的好希望你能沒事。”
關心，韓數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一直以來，最看重的是諾言，已經很少能夠聽到韓數說什麼愛意之語。
雖是如此，戈蘭雲也知道韓數所想，只不過是想盡可能的留下她的生命。
笑顏一展，點頭道：“我知道，韓數，你那邊的事完了以後能回來嗎？雖然我知道你一直掛念我，但是你不在身邊，我感覺更加的冷，很害怕。你，不要離開我太長時間。”
是小雅的記憶，韓數曾經看到的，小雅那種悔恨，離開了韓數，然後永不能相見的後悔，戈蘭雲的精神體融入了這樣的記憶，然後分不清彼此的以前，常常將兩個人的記憶混淆，很多的時候就會害怕韓數的離開，並且沒有孩子的遺憾。
想要伸手觸摸她，但是手指觸過了光幕，文件提示錯誤操作。
“我知道了，一會兒確認武裝正常後我就回去，明天就能到了！”韓數點頭，微笑說道。
戈蘭雲猛點頭，很期待的笑着：“明天我讓媽多做好吃的。你一定要趕回來，我們等你。”一個妻子能做的雖不止如此，但戈蘭雲也在努力吧。
“嗯！老婆我愛你。”
第一次，韓數說出這樣能令妻子鼓舞人心，激動不已的話，戈蘭雲很幸福地迴應：“我也是老公。”
掛斷通訊後，韓數戴上軍帽，走出辦公室，然後看見黎明還等在那裡。
“雖然你來告訴了我川的事，也想了辦法，但是就像你說的，我無法相信你。”韓數不客氣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於這個傢伙根本用不着客氣，兩人沒有拳腳相加就已經是很好了。
“我就是想說一聲，川剛剛到了這裡，是來視察工業廠區的。她想見見你，怕你發脾氣，我來做這個中間人。”
黎明說着轉身揮手，“話已經帶到，我就走了，我想你也是不想老婆傷心，但是世上總有人傷心，你最好兼濟一下。”
“你這樣像個哥哥說的話嗎？”韓數衝着離去的黎明大喊。
黎明回頭聳肩道：“不就是兩年嗎？我妹過兩年也還是美少女，我不用爲她着急。”
“王八蛋！”韓數把公文包甩了過去。
黎明閃身讓開，很輕鬆的腳步拐了過去。
韓數轉頭對一直等待沐蟬說道：“看看晴柏川在哪？她一個內務大臣，用得着親自來視察工廠？一會兒你和我一起去見她。”
愣了一下，戈蘭雲的好姐妹才猶猶豫豫聯繫起來。
第四哨所已經開始大規模擴建，原先的軍備優先在經過武裝的重新啓動後有了民用的餘料。
星邊餐館，是專爲中高層官員服務的餐廳，屬於一直試圖在邊緣搞商業帝國的孟婧容和晴柏川的資產。
雅緻的包間，韓數，晴柏川和沐蟬三人正在喝飲料。
“我去過家裡，可是你們老不在家。我聽說戈蘭雲出事了，我就想去看望她，你放心，真沒有多餘的想法！”晴柏川觀察着韓數才說道。
你們誰是省油的燈？
一個個搞得人頭昏腦漲。
“家裡沒事，你也別以爲是我們討厭你，別人可能，我絕對不會。”
“上次的事？”
韓數要是不知道是她搞的鬼才怪，物資工廠都是她的管理區，戈蘭雲不可能開着艦隊去襲擊躍遷門，那麼牽扯的人會更多。
而戈蘭雲弄了這麼多炸彈，管理物資的晴柏川不可能不知道，只不過她想着利用各種機會罷了。
所以說，千萬別去招惹這麼多女人，特別不能讓她們在一起。
但是韓數又沒有能夠足夠信任的人來替他管理這些事。
再說，現在的政局剛剛平穩了一些，人事的變動不能夠太反覆。
“上次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就當我護短吧，別老去找戈蘭的麻煩，現在戈蘭這個樣子，你也不想變成更壞的關係吧。”
說完這些話，韓數點着各種文件，然後就想離去，郭連和周力克已經準備好了一艘戰艦搭載韓數回去。
“慢着，”晴柏川站起來抓住韓數的衣角，“那個，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我一個人再兩個地方不停的奔波，只有我一個人。有點冷。”
強調如此，也是一種乞求吧。
晴柏川被侵蝕了心智，現在的狀態也是很不穩定，好在她的心思全都花在怎麼留住韓數的擔憂上，要是變成個權力狂，韓數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變化。
“你的事忙完了？”韓數問。
“嗯，也沒有什麼事？”晴柏川直直看着韓數。
沒有什麼事事還來？
“那一起回去吧。”
於是三人走出了包間，不管沿途不斷起立敬禮的軍官，徑直離開。
回到崑崙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韓數要趕回去和妻子吃晚餐，交接權限給戈蘭雲，然後又要前往前線，在韓數的思維中，死硬的叛軍是不會乖乖等着自己去砍的。
在離開空港的時候，晴柏川想要和韓數一起回家，也不管韓數的意見就坐到了他的身邊。
韓數一時愣了，回來的路上韓數一直在睡覺，就算晴柏川來了也沒有起來的意思，完全沒有給晴柏川解釋的機會。
但是晴柏川一直想要和韓數說什麼的模樣。
而就在韓數想要把晴柏川送回黎明的官邸再回家的時候，前面的沐蟬轉過來點了點頭。
應該是戈蘭雲的意思吧。
那麼就不好說什麼了。
車隊穿梭在城市，鋼鐵的叢林中，韓數懷着回家的喜悅和對將來的迷惘，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
晴柏川的手挪動過來抓住韓數的手，捏着，雙方的體溫在這一刻互相薰陶着。
韓數看着外面的飛速竄過去的風景，一動不動不知想什麼。
見到韓數沒有反應，晴柏川小心地將身體靠了過去，看似平靜，可是誰能理解韓數的心潮澎湃，矛盾傷懷，真想回去，宛如曾經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
凝滯，速度不在，空間不在，時間也不在。
彷彿只有兩個人的時間。
“對不起。”
門口迎接的戈蘭雲溫柔笑着，看着眼前的鞠躬道歉的晴柏川，一步步上前將她攬入懷中。
“是我對不起你纔是，我搶走了他，霸佔着他，讓你受苦，迷失。一切的錯不是哪一個人犯下，是我們。”
也知道了黎明想要藉着炸燬躍遷門的事做文章的事，也知道是晴柏川的意義，但自己有錯，怎麼去責怪別人呢。
戈蘭嘉向韓數揮手，大喊道：“姐夫！快進來我跟你商量件事。”等不及韓數的應答，戈蘭嘉就跑過來拉着韓數拽進房子裡。
戈蘭嘉拉着韓數穿過客廳，在顏漁不滿的眼神中兩人躲進書房。
“上次姐夫說過讓我進軍校的事，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可以了。”戈蘭嘉滿懷希望說道。
韓數總感覺這不對勁，但也無從想起，上下打量着比他還要瘦弱的戈蘭嘉問道：“你畢業了？”
“是，半個月前的事了，因爲你太忙，所以我也不敢去打擾你，只是聽說你的軍官進修班又要開課了，我想能不能找個什麼路由讓我快一點進入現役。”戈蘭嘉幾乎是有點迫不及待的焦躁。
韓數反對道：“不行，你還是去上軍校，現在雖然是戰爭期間，上戰場的話升遷的機會很大，但是也很殘酷，要是不牢固基礎，你上去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事，你姐不說什麼，你媽能把我哭死。”
“可是我答應彩擷馬上就能成爲真正的英雄戰士！”戈蘭嘉苦着臉，“你總不能讓我丟臉吧。”
女人真是禍害！
“沒得商量，你要不上軍校，要不和你童萌姐學技術去。”怎麼可能因爲這樣的理由就把你上上戰場，太小看人了。
“姐夫，你不能這樣，你看你身邊也沒有什麼可以用的人，就不能破例一次嗎？”
聽到童萌的名字戈蘭嘉就如和還少一樣心有慼慼，那個女孩根本就是科學怪人！
“你就說是我這個獨夫民賊乾的，我不讓你成爲英雄，我嫉妒你的絕世才華，所以不讓你出頭，你那小女朋友也會很高興，說不定你就能俘獲她的放心。”
戈蘭嘉苦着臉：“姐夫你的臉皮是厚，可是總不能拿你的標準去衡量別人吧？我可是很靦腆的老實男孩！”
真是沒有禮貌，怎麼能這麼直白？
“對了，你們兩有沒有發生肉體接觸？”韓數馬上岔開話題。
戈蘭嘉大吃一驚，面紅耳赤退後兩步道：“姐夫你實在太喪失了，要知道我們還沒成年呢。怎麼能做這種事？”
以韓數的老臉自然不是戈蘭嘉能比擬的，乾笑一聲說：“沒做不等於沒想，你可不要色令智昏，我以後的還靠你接班呢，你要是武夫也就是炮灰的命。多學兩年，等到該你出頭的時候自然有你的份。”
戈蘭嘉還要說什麼。
這時，外面的戈蘭雲敲門喊道：“你們兩個別鬼鬼祟祟的，出來吃晚飯了。”
韓數馬上回頭對戈蘭嘉說：“這事你找你姐去，說不定她能給你找個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