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當中,流傳着這麼一句話。
“無知者無畏,如果不想作爲無知者,請時刻保持對未知的敬畏。”
雷洛對於這座死亡聖山未知存在的瞭解,僅限於四點線索。
首先,它是精粹之泉的守護者。
其次,它改變了這裡的某種生存法則,外來者會受到其法則污,進而發生一些可怕的變異,法則的污染十分隱晦,並將會影響生命,因此不能在這裡久留。
再者,採集精粹之泉的過程,一定要安靜小心,不能被它發現,否則將會遭受滅頂之災,甚至是神級生物也難以抵抗的強大力量。
最後!
超體星衍生者的精神力天賦,對此抱有極大危機警戒感,換而言之,這裡面的東西,很可能是超體星的‘敵人’,至少是又關係的東西?
另一邊。
相較於雷洛權衡利弊,山格列洛夫顯然已經有了退意。
“大公,那我們是否還繼續?”
大公,是山格列洛夫對於邪惡聖盃大巫王的親密稱呼。
在荊棘森林,這位大巫王明面山上的地位,乃是血族的大公爵,與狼人、精靈的恩恩怨怨,已經成了各種傳記小說,被世人熟知。
當然,這完全是他作爲陰謀主角,背後一手編織操縱。
這種法則層次的無形攻擊,僅僅靠近對方,便受到裡世界深入影響,山格列洛夫只在一個地方聽說過,那就是星幕之地的萬惡之源,光明造物主神國!
難道說,這裡沉眠着一個本土世界堪比光明造物主層次的生物!?
單單想想,山格列洛夫也感到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若真是如此,那恐怕需要集結整個黑暗世界之力,才能夠與之對抗了。
更可怕的是,對方似乎並沒有信仰之源?
那也就是說,對方很可能並非信仰成神,而是通過某種未知手段,直接掌握法則之力的高等生物!
而就山格列洛夫所知,通過信仰凝聚神體,進而掌握法則的神靈,神體之力並不精粹,不論是學者還是巫師,同等階級情況下,所掌握的法則之力精粹崇高程度,往往還要勝過這些信神。
除此之外。
黑暗世界流傳,在阿爾法風暴當中,還有一種恐怖的先天之神。
它們往往是由各種天賦凜然強大生物進化而來,無需信仰鑄造神體,便能夠發動法則之力。
雖然人類接觸這種恐怖生物的記載,只有兩次,但卻無一不讓人類付出了慘重代價。
其中一次,甚至是在十字遠征軍的途中遭遇,進而導致那次遠征軍團損失慘重,在夜幕之地大敗而歸。
“越是如此,我反而越好奇啊!”
弗拉基大巫王深吸口氣,笑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那個東西雖然強大,但在我的感知中,它似乎並非是一種意識體,也就是說,它很可能只是某個強大遠古文明的遺蹟之力而已,或者某種陷入深度沉眠的東西。”
一處遠古文明的遺蹟?
山格列洛夫、雷洛、比昂相互看了一眼,爲弗拉基大巫王的猜測所驚愕。
若真是如此,那個遠古文明的強大程度,恐怕已經遠遠超過衆人的想象。
不過現在既然連弗拉基大巫王都這般說了,衆人也沒有了退縮的心思,彷彿幾個小心翼翼防止被主人發現的竊賊,繼續小心翼翼的前進。
……
時間流逝。
夜晚對於衆人,沒有任何影響。
山格列洛夫分裂出第五個魔嬰後,衆人終於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腳下宛如溫玉的黑褐色石塊,在下面米許的位置,半透明的液體正在緩緩流淌着,即使沒有直接觸摸,在場四人也紛紛感受到它蘊藏着非同一般的神秘魔力。
“精粹之泉!”
山格列洛夫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那宛如骷髏般的手臂,不斷抹去腳下黑褐色石塊上的灰塵,讓它更接近透明,以更好觀察下面潺潺流動的液體。
“先不要輕舉妄動。”
弗拉基大巫王謹慎觀察着周圍,沒有發現危險後,他伸出修長食指,一縷血光宛如手術刀般,悄然無息滲透到腳下石塊當中。
咔嚓,咔嚓。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弗拉基大巫王的影響,腳下石塊似乎動了一下,發出了“咔嚓”的崩裂聲。
許些緊張,衆人彼此注視,一動不動。
許久後,周圍再次恢復平靜,衆人總算鬆了口氣,弗拉基大巫王也再次行動起來,將腳下的漆黑岩石,小心翼翼溶出了一個孔洞。
咕嘟……
略顯粘稠的液體,從石縫中流淌出來。
“成了!”
在衆人眼前,弗拉基大巫王興奮之色取出那盞暗紅色金盃,正是傳說中,代表着血之法則的邪惡聖盃!
透明的粘稠液體,被邪惡聖盃緩緩吸收,聖盃內的空間彷彿無窮無盡,不論有多少精粹之泉,都會被其吸收的樣子。
雷洛三人只能默默等待。
精粹之泉的流淌速度,實在太慢了,眼巴巴凝望的三人百無聊賴,卻也沒有太好辦法,只能默默觀察着自身受到這裡未知法則之力影響後,發生的變化。
“嗯?”
手持邪惡聖盃的弗拉基大巫王,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他眉頭微皺,詫異道:“這個東西,竟然與我的血之法則深度交織,這似乎是一種變異的血液?”
呃?
三人一時間摸不到頭腦。
弗拉基大巫王也不再多說什麼,他手中銘刻着兩隻紅眼蝙蝠的聖盃,緩緩旋轉起來。
似乎受到邪惡聖盃影響,原本受到山石壓力自然而然流淌出的精粹之泉,赫然開始被邪惡聖盃主動吸取出來,加速了收集過程。
哼哼。
見此一幕,弗拉基大巫王稍顯得意,卻也開始用更加疑惑的目光,眺望向這座高聳的黑色巨山。
“那邊?”
是雷洛的聲音,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衆人朝着雷洛所指望去,衆人所在的數百米開外山下,竟有個狼狽落魄的風靈,同樣闖入了死亡山脈範圍,並好巧不巧的向四人這邊攀爬過來。
這隻風靈,雖然看起來踉踉蹌蹌,隨時可能跌倒的虛弱模樣,意識卻異常堅定的樣子。
“在這裡嗎?有點麻煩了啊。”
弗拉基大巫王看了在場三人一眼。
山格列洛夫嘆息道:“能在外面堅持這麼多天沒有滅亡,這隻風靈不弱,我儘量吧。”
弗拉基點了點頭,又看向雷洛和比昂道:“你們協助他,不要出岔子。”
沒有多說什麼,雷洛和比昂兩人跟着山格列洛夫,彎着身子,向山下攀登過來的風靈族潛伏過去。
過了一會兒。
咦?
山格列洛夫俯瞰向那個對危險似乎一無所知的風靈,低沉道:“原來是這個傢伙,難怪能夠在外面堅持到現在。”
見雷洛和比昂不解之色,他解釋道:“這是風靈族的執法元老,非常神秘低調,我也只見過一次,不過他那種若隱若現的風能之力錯不了。”
巫師和學者不同的力量認知,此刻已經表現出來。
巫師的巫術,主要針對者乃是其他生物,是單純爲了製造死亡所開發的力量體系,因此力量的認知形式,也是從生命本質形態開始。
而學者的學術,更多是從客觀世界的能量運動、生物進化開始,遵循着自身也是宇宙世界的一員,完成階梯式的進化成長。
如此一來,在這種自然能量稀薄的環境中,雷洛的力量也受到了一些壓制,而山格列洛夫似乎並未受到太大影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