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整個商業局勢來看,雖然各大家族都有爲了利益合作的可能,但我認爲楊家和柳家合作的可能性卻是最大的。”柳清雅擡頭看着楊帆,嚴肅地說道。
“首先,從地域上來看,柳家的主要勢力主要位於南京附近,和楊家的勢力沒有什麼衝突的地方。這是楊柳兩家合作的基礎。再次,柳家和楊家都是傳統四大家族的成員,擁有共同的敵人。還有就是,這次合作能夠直接給楊柳兩家帶來大量的經濟利益。雖然這次來成都競標的大型企業不少,但仔細算來,真正有實力和有可能能夠拿下此標的無非就只有八大家族和國有的兩家房地產企業。”
“但如果我們兩家聯手的話,形勢就會又不一樣。”柳清雅一口氣說道。
“形勢又會怎麼不一樣?”楊帆笑問道,腦袋裡卻快速地在分析柳清雅剛纔的話。
“首先,山西劉家、雲南龍家這些本身就無心大規模致力於房地產的家族會率先退出;其次,北京陸家和北京沐家也會相繼退出爭奪,因爲他們都不願意一次性把資本壓在這個上面來對抗我們兩家;當然,國有的兩家也不會拿着國家的錢捲入我們這場鬥爭之中;所以,最後剩下的只有我們楊柳兩家和林家、金家了。”柳清雅繼續分析道。
“剩下的金家和林家雖然也很想拿下這塊土地,但他們卻不會傻得以一己之力來對抗我們兩家。你是這樣認爲的嗎?”楊帆接着柳清雅的話說道。
“沒錯!金家和林家都是聰明人,絕不會幹出以卵擊石的傻事。”柳清雅淡淡地笑了笑。
“他們的確不會以卵擊石,但我們可以合作,他們爲什麼不可以聯合呢?畢竟在利益的驅動下,很多不可能都會變成可能。”楊帆一針見血地說道。
“他們爲了各自的利益確實可以聯合。可是,我卻有辦法讓他們聯合不起來。”柳清雅淡然一笑,故作深沉地說道。
“什麼辦法?”楊宛如迫不及待地問道。
“宛如,其實辦法很簡單。如果我們先把林家拉到了我們這一邊,那麼林家和金家還有聯合的可能嗎?”柳清雅微笑着答道。
“清雅姐的意思是,楊家、柳家、林家三家聯合在一起,共同開發那塊地?”楊宛如的眼睛轉了轉,隨即明白了柳清雅的主意。
“這樣既可以把林家拉過來,而且還能節省不少的財力,用最少的投資獲得相對比較大的利益。畢竟,我們三家的流動資金都不是很充足。”柳清雅朝楊宛如點點頭說道。
“看樣子,這一切都在清雅的計劃之中,我們不答應都不行啦?”楊帆朝柳清雅笑了笑。
“楊大哥,你說這句話,小妹可不願意聽。這合作的事情本就是雙方自願,楊大哥不願意合作,小妹也不會勉強。”柳清雅故意拉下臉,不滿地說道。
“如果真有這樣的好事,我們楊家怎麼會不參加呢?”楊帆大笑道。如果事情真像柳清雅所說的那樣,楊帆沒有理由不答應。
“既然楊大哥答應了,我們就商量一下具體合作的事宜吧!”柳清雅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微笑着對楊帆說道。
“不急!競標會要後天下午才舉行,這些細節條款還是等明天把林家的人約來了,再慢慢談吧!宛如,我們是不是可以暫時先回酒店?”既然問題都已經談完了,楊帆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萬一自己一個不留神,說漏了嘴,弄不好就會變成火星撞地球。
“楊大哥,宛如,你們現在就要回去了啊?今天,難得來這麼美麗的地方,我們不要Lang費了這個機會。我作爲東道主,是不是應該領着楊大哥和宛如你們遊覽一下公園?”柳清雅微笑着說道。
“好啊!那就麻煩清雅姐了。”楊帆還沒有來得及回絕,楊宛如卻唯恐天下不亂地一口答應道。
“宛如,你太客氣了!來成都,我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嘛!我們先去詩畫長廊看看吧!”柳清雅說着,領着楊帆和楊宛如朝公園走去。
楊帆原本就是成都人,對浣花溪公園的各個景點自然不會陌生。然而楊宛如卻是第一次來成都,對於柳清雅口中的詩畫長廊自然充滿了好奇。
詩畫長廊說白了,就是一條地上鑲嵌着許多名人詩歌的長廊。長廊中央矗立着一座座像屈原、李清照這些文人騷客的塑像。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當上下而求索。這是屈原對故國的一腔熱血;大江東去Lang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這是東坡對英雄的一聲長嘯;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這是易安對愛人的一抹相思;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是柳永對寂寞的一種體會。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柳清雅看着地上秦觀的《鵲橋仙》默默地念道,心裡不由得又浮現出了她與楊帆昔日的地地道道。
“清雅姐,你很喜歡秦觀的這首詞嗎?”楊宛如拉着柳清雅的手,看着地上的詞句問道。
“談不上喜歡和不喜歡,只是看見秦觀的這首詞,心生感觸罷了!”柳清雅的情緒漸漸變得低沉起來。
“是嗎?”楊宛如反問道,眼神不由得瞟向了一旁的楊帆。
“宛如,你有過初戀嗎?”柳清雅忽然擡頭看向楊宛如問道。
“初戀?”楊宛如看了看楊帆,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又搖了搖頭。相思好像不應該算作戀愛吧!
“宛如,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柳清雅輕輕地拍了拍楊宛如的手背,低下頭繼續看着地下的詩句,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楊宛如以前聽到柳清雅的話,可能還不明白柳清雅話中的苦楚。但現在,楊宛如則能夠深深地體會到柳清雅心裡的苦楚。
楊宛如幽怨地看了看楊帆,拉着柳清雅的手說道:“清雅姐,我明白了你心裡的感受。不過,我覺得有句話比秦觀的這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更能夠道出你的心境。”
“什麼話?”柳清雅擡起頭,不解地看向楊宛如。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楊宛如緩緩地念道。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柳清雅默默地念道,心裡雖然充滿了疑惑,但並沒有開口問道。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楊帆聽到楊宛如的話,臉色頓時爲之一變,手上的礦泉水從手裡脫落,掉下了地上。
“楊大哥,你怎麼了?”柳清雅聽見響聲,轉過頭不解地看着楊帆。
“沒有什麼,只是剛纔不小心把手裡的礦泉水瓶子掉在了地上。”楊帆尷尬地笑了笑,很好地掩飾了過去,趁着柳清雅不注意,狠狠地瞪了楊宛如一眼。
楊宛如沒有理會楊帆惡狠狠的眼神,把頭一轉,繼續和柳清雅聊着,絲毫不把楊帆當回事。
“哎喲!宛如,清雅,我頭突然有些疼,想回酒店去休息一下。你們慢慢地玩吧!”楊帆見楊宛如和柳清雅聊得開心,正好趁此機會,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楊大哥,你頭痛,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這附近就有一家醫院。”柳清雅關心地說道。
“不用!我沒有什麼大病,可能是中午的時候多喝了幾杯,腦袋感覺有些暈。相信回酒店睡一覺就沒有什麼事了。”楊帆搖了搖手說道。
“哦!”柳清雅懷疑地看着楊帆,輕輕地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楊宛如對於楊帆這點裝病撤退的小伎倆早已心知肚明。不過,見楊帆真的想走,楊宛如也沒有再找麻煩,關切地說道:“既然你不舒服,你就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打我電話。”
楊宛如的突然轉性着實讓楊帆感到有些意外。不過,既然有機會離開,楊帆當然求之不得,向楊宛如和柳清雅招了招手,就向公園出口離去。
“等等……”楊帆還沒有走幾步,就被楊宛如叫住了。
“什麼事啊?”儘管楊帆心裡十分不情願,但還是撤了回來。
“給!你開車回去吧,我待會兒坐清雅姐的車。記得路上開車小心些!”楊宛如說着扔給楊帆一把車鑰匙。
楊帆接過楊宛如扔過來的車鑰匙,極爲感動地看了看楊宛如。天啦!這還是那個刁蠻、任性、不講道理、處處與自己作對的楊大小姐嗎?
楊宛如立刻用一個鄙視的眼光回敬了楊帆,好像在說:“行啦!你不要用這種噁心的眼光看着我。我今天暫時放過你,你快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