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也是這任何人之中的一個普通人,所以他也必須遵守這條最原始、最永恆的規則。從楊帆以鬼魅的身手擊敗了刀疤臉的那一刻起,無論是否願意,楊帆就已經成爲了這間號稱整個監獄最爛的牢房的老大了。
做老大,自然會有很多好處。一個個諂媚的笑容、一句句溢美之詞紛紛從其他人那裡拋向楊帆;一條條優厚的待遇、一款款獨有的特權讓楊帆重新感受到了在楊氏集團的那份尊敬。
世界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人每當享受一件事物的同時,也不得不爲它付出代價,就像一個嫖客要想找到最好的**,他就應該不惜重金。做老大也不例外。除了享受來自下屬的好處外,老大也有義務。保護手下,維護老大及集團的利益就是作爲老大最基本的義務之一。
一個大院子內,周圍是高聳的圍牆,圍牆上還修築着哨塔,哨塔上還站着荷槍實彈的士兵。楊帆和他的室友兼手下正在這個院子裡休息。用監獄裡的官方語言來講就是放風。
“老大,你看見那個光頭沒有?”屁孩指着遠處的一個光頭男人對楊帆問道。
“看見啦!他的打扮牛逼得很。如果我不知道這裡是監獄,我還以爲他在演戲呢!怎麼,你不會真的告訴我,他就是一個演員吧?”楊帆咧着嘴,微笑着問道。
屁孩看着楊帆那人獸無害的樣子,如果剛纔不是親眼所見楊帆恐怖的身手,你就算真把他的屁股打爛了,他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一臉親和微笑的男人居然會有那麼變態的身手。
“怎麼?是我長得太帥,還是我臉上寫滿了‘酷’字?你就算迷戀我,也不要這樣看着我啊!告訴你,哥對男人一向不敢興趣。”楊帆轉過臉一本正經地對屁孩說道。
汗!屁孩以前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無恥的人,但自從現在開始,屁孩突然覺得和老大比起來,自己純潔得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不是,老大!我是想跟你說:你的身手那麼變態,爲什麼你看起來那麼純潔呢?”屁孩趕緊解釋道,不然待會兒老大又要說出那些無恥的話,自己可能連昨天的早飯都要從嘴裡倒出來。
無語了!楊帆很無語地看着屁孩,真想上去把他的腦子搬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人腦子還是豬腦子。
“誰跟你說身手變態的人,長相就要長得凶神惡煞啊?難道做殺手的臉上一定要寫上‘殺手’兩個字,當流氓的臉上一定刻上‘流氓’兩個字嗎?再說了,我本就是一個很純潔的人,只是……”楊帆還想再說,卻被屁孩打斷了。屁孩可不想真的把昨天早晨的飯全部從嘴裡吐出來,要知道監獄裡可是一顆米都貴得離譜的地方。
“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像武俠小說裡那些真正武功高強的人,一般都會很低調。不是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些真正的高手一般都不會顯露武功、使用絕招。”屁孩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錯!孺子可教!看來豬腦跟我呆久了,也會變成人腦啊!”楊帆激動地拍了拍屁孩的肩膀,對他鼓勵道。
“老大,那個光頭就是我們在這所監獄裡最大的敵人。”屁孩指着光頭對楊帆說道。
“最大的敵人?什麼意思?”楊帆不解地看着屁孩,不禁有些納悶:難道監獄裡還要打仗?
“這個光頭是東區的老大,我們原來的老大,也就是刀疤臉,他則是西區的老大……”屁孩還沒有把話說完,就把楊帆打斷了。
“停!什麼東區、西區哦?你以爲這裡還是NBA啊?難不成還有個什麼東西區決賽?”楊帆沒好氣地說道。這也太搞笑了。
可是,屁孩覺得一點也不搞笑,非但沒有笑,還一本正經地對楊帆說道:“NBA那是東部、西部,我們這裡是東區、西區。老大,你看見地上中央那天紅線了沒有?”
楊帆順着屁孩手指指着的那個方向看去,地上的確有條很長的紅線。這條紅線把這裡分成了兩部分。
“那條紅線,叫分界線。它就是獄警用來隔開我們區和他們東區的線,我們也把它叫做‘三八線’。線以東爲東區,以西爲西區。我們在線的西邊,就是西區。”屁孩很耐心地給楊帆做着解釋。
“哦!既然分開了,那我們又怎麼和他們打起來了?”楊帆不解地問道。
“老大,我們和他們一天裡大部分時間的確都是分開的,只是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會去食堂。然後東西區的老大都會派五個人出來打,其他人可以下注賭誰贏,賠率按照出場者的實力而言。”屁孩解釋道。
“哦!說白了,是不是和地下黑拳一樣?只要幹到對方起來不了爲止?”楊帆問道,心裡不禁對屁孩說的產生了一絲好奇。
“差不多吧!只要不過火,獄警一般是不會管的。畢竟獄警還要從裡面提成呢!”屁孩說道。
“那個光頭很厲害嗎?”楊帆的目光落在光頭的臉上,心裡不禁泛起疑問:那個光頭除了長相嚇人之外,好像沒有什麼恐怖之處啊!
屁孩搖了搖頭,對楊帆說道:“那個光頭只是一個軟柿子,一捏就爆。真正的厲害是光頭旁邊那個看起來很落魄的男人。”
楊帆剛纔注意光頭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個看起來很落魄的男人隱約之間似乎散發出一股暴戾的血腥。此時屁孩的話剛好印證了楊帆的感覺。
“那個人的確很厲害,尤其是他腿上的功夫。”楊帆淡淡地對屁孩說道,冷冷的目光快速地掃過那個人。
那個人好像注意到了楊帆冰冷的目光,擡起頭,一雙充滿暴戾的眼神向楊帆射來。
楊帆沒有刻意地迴避,只是收回了眼睛的冰冷,衝着那個人笑了笑。
那個人似乎覺得危險已經消失了,又重新低下了頭,看着腳下的水泥地。
楊帆回過頭,看見屁孩張着嘴巴,一臉吃驚地看着自己,伸手拍了拍屁孩的頭,罵道:“叫你不要迷戀哥了。你怎麼還這樣看着哥呢?”
半晌,屁孩的嘴裡才蹦出話來:“老大,你真是我的偶像。隨便一看,居然都知道那個人的腳很厲害。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用什麼看出來的?”
“用這個!”楊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沒好氣地說道,“以後,麻煩你不用這麼迷戀我吧!我只是一個傳說。聽說你是‘監獄萬事通’,你現在給我講講那個人的資料。記住,我要那種最詳細的資料。”
“老大,這個你可找對人了!我不但是‘監獄萬事通’,還是大家公認的‘獄中小諸葛’呢……”不知是楊帆說他是‘監獄萬事通’,讓屁孩的自信心猛增,還是爲了向楊帆展示他的能力,屁孩開始學着楊帆不要臉,自吹自擂起來。
“停!我要聽那個人的資料,不是要你說廢話。”楊帆很無語地白了屁孩一眼,就你那個豬腦也是‘小諸葛’,我看是‘大豬腦’還差不多。
“那個人名字叫袁康,一年前因爲砍傷一個二世祖被判了三年而進來的。本來,我們西區在中午的單挑中一直是處於絕對的優勢。可是,自從光頭用了這個剛進來的袁康後,我們的人便輸得很慘。那個袁康的腿功很厲害,基本上我們的人都經不住他的一踢。就連老大,不,刀疤臉也不是他的對手。”屁孩說着,彷彿看見了一個個倒在袁康腳下的人不住地在地上翻滾呻吟,眼神裡充滿了恐懼的神色。
楊帆淡淡地笑了笑,從自己對袁康的觀察來看,雖然袁康的爆發力和速度都很不錯,但距離自己還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所以,楊帆心裡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而對袁康這個人充滿了好奇。從自己對袁康的第一感覺來說,袁康這個人絕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而且他的心裡絕不會像現在看上去那麼頹廢和消沉。從他剛纔冷漠的一抹中,楊帆讀到了袁康失望之中深藏的那份牽掛。對於一個有牽掛的人來說,又怎麼會是一個真正頹廢的人呢?
“袁康在外面還有什麼家人?”楊帆問道。
“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姐姐叫袁琳,妹妹叫袁潔。”屁孩答道。
“爲什麼袁康會拿刀砍那個二世祖呢?”楊帆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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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袁康的姐姐袁琳在一家公司當打字員,這家公司老闆的兒子見袁琳長得很標緻,便把她騙到辦公室企圖強姦。袁琳爲了保住清白,從辦公室的窗戶跳了下來,摔斷了腿。袁康爲了給姐姐報仇,所以就拿刀去看那個二世祖了。”屁孩向楊帆講道。
“原來是這樣!”楊帆淡淡地笑了笑,對屁孩說道,“你去給那個光頭說,今天中午,我會在食堂等他。”
說完,楊帆慢悠悠地朝牢房走去。看來,即使楊帆坐牢,也不會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