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安眠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三天的假期很快結束了,期間有人歡喜有人愁。平寒賺了滿鉢滿盤,有老婆給的愛習感冒和愛心感冒藥,愛心掖被角和愛心擁抱,愛心同牀和愛心共枕,雖然這些愛心裡面有很多是他坑蒙拐騙來的。

平家父母淚眼婆娑的看着兒子和女兒(平媽一直叫蕭凝女兒)離開,什麼修養、氣質暫且放一邊,最重要的是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們,最好是他們仨。

“女兒,記得有時間回來看媽啊,媽就指望你啦,至於那個小子,沒心沒肝,媽也懶得和他說了,說了也沒什麼用。”平媽親切的拉着蕭凝的手,慢慢叮囑。

蕭凝心裡空落落的,兩天的母愛已經讓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溫暖的大手伸過來,傳遞的是力量的包容。

呂橙的電話夠快夠準,兩人剛休息足,他就來催:“阿寒,家也回了,什麼時候來影樓坐坐啊?”

生殺大權不在手中,他如何能做主。

“凝兒這兩天也累了,下週末吧!”

經過三天假期,大家都沒見輕鬆,反而疲憊不堪,想來放鬆過頭了。年終了,忙碌也開始了,能準時下班變成了奢望。

“提起精神,做完‘宅LOVE’這單案子我們就可以放假了。”平寒清冷的聲音傳來,大華年終最後一單合作展開,接下來的一個月將是忙碌而期盼的。

“張秘書,安排一下明天的接待事宜和接下來的商務談判日程表,記得要打聽好對方代表的喜惡。陳東,準備好今年我們做得最好的幾宗單備用……”作了大概的安排,接下來的生意,他勢在必得。

宅LOVE來的是他們的副總桑賢,年輕有爲,看來不過二十五六歲,咋一出現就迷倒了大華的未婚姑娘們。長得不比平總差,錢不知道,也不會少,脾氣不用猜也是很好的,因爲他常常對着身邊的人笑,很溫柔……

小喬在耳邊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好像很瞭解他似的。

“哇,簡直就是極品,平總我們是沒希望了。這個桑總嘛,就希望他能多呆些時間,讓他能夠充分了解我的好。”小喬雙手合十做着美夢,蕭凝憐憫的看了她一眼,可憐的娃兒,又一個以貌取人的傢伙,有得你哭的時候。

蕭凝的笑被眼尖的韋霞看到了,戰戰兢兢的拉了拉陶醉中的小喬衣袖,往這邊指了指。興奮的臉立刻垮下來,慢慢踱到蕭凝身邊,聲音裡滿是委屈:“蕭姐,你不會又要出手吧!”

短短半年時間她們悟出一個真理,蕭凝一出手,保證就沒有。不是沒得手,而是那個被出手的對象肯定會淪陷,對她們來說就是沒有了。陳東算第一個炮灰,平寒第二個,小豪第三個,還有一個不知名兒的老公,質優股、藍籌股一股腦兒被她佔了,或者用,或者不用。

什麼叫又要出手,她什麼時候出過手來着,蕭凝不解,疑惑的擡頭。小喬如臨大敵,以爲這是肯定的回答,嬌滴滴的小臉兒垮得都快到地了。

“蕭姐,你就高擡貴手吧,你看你的後備力量已經很足了,連平總都被你吃得死死的,這次再把桑總挖走,主創就將出現兩個老姑娘,嫁不出去,倒時候多有礙觀瞻啊!”有時候不明白,爲什麼大一歲就這麼大距離,蕭凝的喜好和思維與小喬她們差的不是一點兒,而是一個世紀。

“我什麼時候出手搶過你們的?”事實,人家不用出手,就有大把大把人往上撞。

頂不住兩個人的死纏爛磨,蕭凝舉手投降:“好好好,只要姓桑的不來煩我,保證離他遠遠的,OK?”

這纔是大範兒說的話,不過怎麼聽怎麼覺得她是在暗示桑總一定會來找她。不管了,拿到雞毛了就好,至於令箭嘛,還得她們自己去爭取。

喜洋洋樂哈哈得太早,蕭凝真的不忍心見到日後的結果,權當她是悲觀主義者好了,小喬和桑賢不會有交集的。

嘻鬧的人沒注意韓卻是什麼時候到主創門口的,等到發現好怕時候,都嚇了一跳。沒欠她二五八萬吧,臉色那麼難看。

“蕭凝,平總讓你準備一下,晚下和他一起參加宴席,接待宅LOVE的客人。”語氣更是不善。

“爲什麼要我去?”她只是一個臨時工,還沒到能參加這麼高規格宴會的時候吧!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見你能喝唄!”韓卻的語氣十分不和,酸酸的像是灑了醋的,眼睛斜睨,一副看你不順眼的表情。

“不去!”喝酒陪客不是她的工作範圍,讓她加班也得她願意且負加班費不是!就一句話打發?他以爲他是誰啊!自戀……

對平寒的怒源於假期回家探親,蕭凝爲了演好戲,着實吃了不少虧,被佔了許多便宜,回來一個星期有餘,氣在肚子裡堵着連話都不願意和他多說。

“你……”

“果然還是這脾氣,總經理的帳都不買。”聲音的主人一瞬間就把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他身上,小喬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心中的白馬,就差飛出桃心送過去了。

“不賞平總的臉可不可以賞我一個臉,晚上出席呢!”桑賢人已經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笑意正濃的看着蕭凝,臉上表情說不清楚什麼意思。

“你還沒那個臉!”蕭凝不給人驚訝的時間,獨立辦公室的門已經關上,人也消失在關門聲中。

“桑總別在意,她不是我們公司的正式員工,不太懂禮節,晚上的宴席您還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或者張秘書,我們儘量滿足。”

韓卻很不滿蕭凝的作爲,當着客人的面不好發作,只是閃過的神光犀利帶着殺氣,怒視關上的那道門。你有什麼好,爲什麼所有的男人都要爲你顛倒,陳東如此,平總也如此,憑什麼配得上他們……

簽約之後的宴會她也不準備去,故意在辦公室磨磨蹭蹭到八點半,手機故意沒電關機,就是爲了不碰到平寒,不給他開口邀請的機會。

將要關門的一瞬,辦公室電話響起,爲以防萬一,她真的不想接。急切的鈴聲響得心神不寧,無奈的提起耳機。

“喂,是主創?先不管了,你幫我看看總經理辦公室門是不是沒關,幫忙關一下好嗎?”蕭凝聽不真切是誰的聲音,不過既然知道這個號碼,又負責總經理辦室的應該是張嫵咯!關就關吧,不就是個門麼,這麼心急。

她輕車路熟的走到總經理辦公室,推了推門,關得好好的啊,記錯了吧!

難得一見的冬日暖陽,真適合睡覺啊,從被窩裡爬出來穿戴整齊,準時在10:30到來之前踏進辦公室。與天氣不相符的是辦公室的氣氛,凝重得窒息,人人都不太自然的處理着手裡的事。

“怎麼啦,撞鬼?”

慕斯悄悄將蕭凝拉到旁邊,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別嚷,真的見鬼啦,還是內鬼。”

一頭霧水。

“平總的金錶不見了,他昨天忘記拿走,放在辦公室桌上,讓韓秘書幫收的,結果韓秘書出給忘了,早上來就沒有了。還有一引起擺在室內的值錢東西也不翼而飛,門鎖得好好的,沒半點損壞的跡象。”

“金錶?”

“對啊,聽說是這次回家的時候平總父母剛給的傳家寶。”

傳家寶,蕭凝有幾分瞭然,不過這事有古怪,大華在十三樓,一般人也進不來,就這樣丟了,的確是內鬼的可能性比較大。那些值錢擺設倒也沒什麼,反正他有的是錢,只可惜了家傳的金錶,不知道平爸平媽會怎麼想。

公司爲了縮小影響,沒有報警,結合監控錄像進行一一排查,這不僅是財產的問題,更關係到大華的保密系統,如果來的不是偷兒,而是商業間諜,此次的損失就大了。

“蕭小姐,請你跟我們來一趟。”門被推開,保衛科的人禮節而嚴肅的對蕭凝說,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監察錄像彷彿被什麼干擾過,但上面清楚的顯示,昨晚最後離開大華的是蕭凝,而最後在總經理辦公室前晃悠的也是蕭凝,這一切,不想讓人懷疑都難。更巧的是,蕭凝辦公桌內剛好有一隻金錶,和平寒的一模一樣。

“蕭小姐,請你說說爲什麼這麼晚離開,離開之前又爲什麼要到總經理辦公室前鬼鬼祟祟的張望推門?”進門的時候,蕭凝就對整件事做了一個疏理,至於這個問題,她想過會被問到,如實回答,誰信?打電話的人是誰她尚不能說出,又如何證明打電話的人說了些什麼,顯然有陰謀。

與其說出來被人懷疑,不如不說,言多必失,懷疑歸懷疑,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如何。

“事實不是能一句話說清楚的。”

主意一定,她反而鎮定下來,是誰想害她,爲什麼要害她。這個人必定是大華內部的人,而且很清楚蕭凝肯定會晚歸,同時知道平寒的表放在辦公室,這麼一來規範就縮小了很多,只是要怎麼證明是她,又如何讓人相信不是自己?

頭疼啊!

門外發生了爭吵,似乎有平寒的聲音。

“讓我進去見她。”

平寒失了一慣的淡定,激動的語氣陌生而真實,平寒知道此時他應該保持冷靜,以分析出事實的真像,關心則亂,他還是沒法做到放任蕭凝被人懷疑而心平氣和。雖然已經儘量壓制住怒火,只提出見她一面,但是說話的語氣極爲不妥。

彭副總剛好是這件事情的主管者,當然不會讓平寒在他眼皮底下姑息養奸,表是他一個人的事,但是在公司內部作案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這關係到整個大華的安全。

雙方就這樣僵持着,被隔離的蕭凝卻異常冷靜:監控錄像顯然被處理過,所以只有她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推門的鏡頭而沒有下文。電話呢,公司電話有來顯,可是如果對方是以公共電話打的,根本不能說明什麼,除非……

一抹微笑浮現在她嘴角,這個憋足的栽贓陷害看來是要讓主謀者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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