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雨過天晴, 這話確實不錯,經過那場大雪之後,冷過幾天, 之後幾日連着都是豔陽高照, 陽光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暖和, 汪婷婷還是呆在家中, 偶爾看見一樣東西便發呆半天, 於曉悉趁週末的時候給汪婷婷打掃過一次房間,找出不少零零碎碎的東西,於曉悉問汪婷婷還要不要, 汪婷婷定神看了半天才搖搖頭,嘴上說着‘都扔了吧, 沒用了’, 其實這些東西也都情侶間的小玩意, 於曉悉看了汪婷婷的表情也就大體明白了這中間的故事,也不做深究, 找來袋子隨便裝在一起就扔到了垃圾堆,‘都已經扔掉了’,於曉悉拍着手和汪婷婷說,汪婷婷笑着看着於玄晨,‘看你這個怎麼扔?’於曉悉瞪了她一眼又開始收拾別的地方。
房子的事情本來已經找了一家, 只是碰上汪婷婷的事情一耽擱, 房主以爲是她不租了便給了別人, 於曉悉只好再另尋他處, 汪婷婷說就這樣一起住着很好, 於曉悉不同意,又讓汪婷婷幫忙打聽着, 於曉悉也是希望通過這件事讓汪婷婷重新回到工作中,汪婷婷的領導也已經來過幾次電話想她回去工作,汪婷婷不好回絕便丟給於曉悉,於曉悉只能說她身體不好。
“領導那麼器重你,你爲什麼不回去工作。”
“想換個環境。”
於曉悉沒再問下去,但以前也聽汪婷婷說起過那個男人和她有些工作聯繫,猜想此時不想再去那工作多少也有些這個原因。想起汪婷婷在醫院說的話,不禁搖頭,女人嘴上說的多決絕,可是要真的做起來卻不容易。
白洋照舊隔幾日便約於曉悉出來,也許吃飯,也許就坐着聊會天,白洋也是前天去於曉悉家才知道那樓房拆遷的事情,打了電話詢問才知道她借住在朋友家,看於曉於也不願多說便沒有多問,那幾日正好醫院工作很忙,這種天氣孩子很容易生病,病人接連不斷,有時候他和周荀這一天都很少說話。
“你的朋友身體好了嗎?”白洋知道汪婷婷的事情,既然汪婷婷出了事,那於曉悉自然就不是借住在她家,可他也不見於曉悉平時還有什麼其他朋友。
“這你都知道。”
“你也太小看我的偵查能力了,醫院再大也不過如此,更何況你朋友的事情….”
於曉悉明白白洋的意思,像汪婷婷這種情況肯定被醫生護士之間當成了談資,汪婷婷自己也知道,她卻不拿當回事,這也是她的一貫做事態度,可唯獨在這次感情上沒有拿得起放地下。
“……”
“當時怎麼也沒叫我幫忙,後來我知道的時候她正好出院。”
“沒什麼忙可幫的,更何況也不是什麼喜事,幹嘛要弄得大張旗鼓的,現在她已經好了。”
“現在還接住在你那個朋友那裡嗎?”
“不了,和婷婷一起住,也好照顧她,不過最近也在找房子了。”
幾日之後接到白洋電話,電話中白洋說幫於曉悉留意的一間房子,各方面都還不錯,於曉悉這幾日正愁這件事情,偏偏很着急找房子,可工作一項接着一項,一點空餘時間都沒有,現在有現成的,何樂而不爲呢。
“現在是年關,好多人都退了房子準備回家過年,所以現在房子好租,價格也不會很貴。”
白洋帶於曉悉去的地方離於曉悉單位不遠,出門便有車站,也可直達她公司,房間是一室一廳,傢俱齊全,房東一個勁在旁邊誇這房子怎麼怎麼冬暖夏涼,宜居養人,於曉悉在屋裡走了一圈,確實不錯,房間格局也以前的相差不多,廚房足夠寬敞,客廳不大,但窗戶採光很好,於曉悉眼神問了白洋的意思,白洋挑挑眉,意思是說‘還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思’,於曉悉笑了一下,和房東討論了價格,房東沒有討價還價直接說了一個很低的價格,於曉悉滿口答應。
“白洋,你不會暗中又給房東額外的錢吧。”
“我長得很像冤大頭嗎?!”
“……”
“放心吧,我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見這個房東,這次當好人的機會我真是沒撈到。”
“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那我要吃大餐。”
“好,就大餐,去你們醫院的食堂,噯,可是你自己說過你們食堂也是很好的,現在想賴賬可是不行的,對了,叫上週荀。”
“你這飯請的也太不真誠了。”
於曉悉搬到那邊的當晚叫來汪婷婷、白洋和周荀來慶祝喬遷之喜,汪婷婷面上百般不高興說是於曉悉搬走是偷懶,於曉悉滿口稱是,‘你這麼難伺候,我纔不想受氣呢’,氣的汪婷婷追着於曉悉滿屋子跑。
“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乾杯。”於曉悉說。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我的嘴脣也好了,我們乾杯。”於玄晨接話,手裡端着杯可樂假模假式的舉起來,逗得大家笑的前仰後合。
“於曉悉,我怎麼聽不出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呀。”
“當然是高興,我在去年以前的很多年才認識了汪婷婷這麼一個朋友,可是就這兩年我認識了兩個好朋友,我這效率提升的速度可比中國發展的速度驚人多了。”於曉悉喝下手裡的酒,“我真的希望我們友誼能長長久久,乾杯。”
衆人乾杯,白洋喝下去的酒覺得有些苦澀。
“曉悉姐,你爲什麼不把我哥一起叫來,難道他不是你的朋友?”
“倒回去幾年,或者是再過去幾年十幾年後,你哥也許會是我的朋友,可現在他不是。”
…….
“曉悉姐,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我是指在醫院第一次見面之前的某個時間裡。”
“見過,你哥大四那年,你去操場找他,當時我也在。”於曉悉在黎洛州家那幾天,每日聽着周荀‘洛州哥哥’的叫着回想起了那個片段,也終於知道爲什麼第一眼看見周荀就有一種眼熟的感覺。
周荀對那次還有些印象,那是她高二那年轉學到那個城市,住進了黎洛州家,當時週日,司機把她送到了她連招呼也沒打就奔了黎洛州的大學,在大學校園裡到處尋摸,到處打聽,到了操場門口看見幾個男生就上前詢問,那幾個人有意不告訴她,和她周旋,周荀當時也是急了,說了聲‘他可是我男朋友,你們要知道就告訴我,不知道我就走了’,那幾個人看着周荀可愛,又一逗就急,更上來勁,有一個衝着遠處大喊,‘黎洛州,你女朋友找你來了’,周荀看着看向那人喊的方向看去,依稀看得見黎洛州,旁邊好像還有誰。
周荀一路小跑過去,扯着黎洛州的脖子‘洛州哥哥,洛州哥哥’的叫個不停,黎洛州不耐煩的扯下週荀的手臂,然後轉身。
周荀撇撇嘴,這時才發現旁邊站着一個女孩,於曉悉手裡拿着玫瑰花瓣書籤,黎洛州曾不相信於曉悉會做這個,於曉悉不服氣便把自己做好的拿給黎洛州看,也想把這個送給他,可卻不想中間會出現周荀。
“姐姐,黎洛州那個大壞蛋是不是傷你心了,他總是這樣,回頭我替你收拾他,這個是要送給他嗎,我替你給他可好?”
“不用,你過去找他吧,要不一會又找不見他了。”
“好,姐姐再見。”
周荀再回頭時於曉悉已經轉身,手裡有東西垂直着掉在地上,可她卻沒有撿起,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