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見周桐拎着一提籃的啤酒進來,看到了站在門廳處的尹樂菱,微微愣了一下。放下啤酒在中間的桌上,他就過來招呼:“你找雨寒的啊?”
好歹周桐她多見過一面,自然而然有了些親近感,尹樂菱忙點頭。
周桐看了一眼旁邊的張懷恩:“幹嘛帶來這兒?”
張懷恩張嘴不知道怎麼解釋,另一邊的高燦開口了:“沒關係啊,我們都是雨寒的朋友。別總對我們一副階級敵人的面孔嘛。”
周桐美目一瞥:“不敢,楚雨寒可交待我要好好招待你們的,我怎麼敢把你們當階級敵人。我們都是他的朋友不錯,可我們不會像你們一樣惹出這麼大麻煩自己擺不平,還要把他陷在裡面。”
“你說什麼!”裡面有個黃頭髮的男人不樂意了,站起來大聲說。
高燦過去擡手製止了下,那人才又坐下,可嘴裡還嘟囔着:“文珊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更是楚雨寒的事情,楚雨寒的命都是文珊的,輪的上那不相干的人插進來嗎?”說着,還直直的瞪了尹樂菱一眼。
尹樂菱頭皮一緊,突然意識到了在這些人看來,那“不相干”的人,指的是自己啊。看樣子,楚雨寒說的那個惹了麻煩的人,應該就是那個長髮女孩——文珊。而在這些人眼裡,文珊和楚雨寒儼然是一對,自己成了“第三者”。
這真是“欲加之罪”!
周桐薄脣一抿,忍下了一口氣再沒說話,過去拉住了尹樂菱的手腕就想出去。尹樂菱覺得周桐一定知道很多事,不然不會不再反駁的。於是忍不住開口:“爲什麼楚雨寒的命都是文珊的?”
周桐看了看她,輕描淡寫地說:“是一次賽車事故中,文珊用自己擋住了楚雨寒,救了他。”
“試想哪個女孩能爲一個男人做出連命都不要的事情。”
“是啊,這就足以說明他們的感情!”
車隊裡幾個人的附和讓尹樂菱心裡有些莫名酸澀。說什麼他們之間是永遠沒有秘密的,原來楚雨寒這麼多生死攸關的事情,她都一點也不知道。還說什麼他和那個文珊之間沒什麼,命都抵給人家了,還好意思信口開河!
這麼看來,自己在這裡無謂的瞎擔心,真是可笑的事。
尹樂菱甩開手腕就要走,剛剛轉過身,包間的門就開了。迎面撞到的,正是楚雨寒,還有緊跟在他身後的文珊。
“樂兒,你怎麼在這兒?”
尹樂菱的餘光從文珊那裡調整過來,擡眼落在他額頭處,那裡已經沒有纏着繃帶了,換做一小塊醫用紗布黏貼着。
看到尹樂菱沒答話,楚雨寒環顧了包間一週,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火藥味。他上前就拉住尹樂菱的小手,低低耳語:“是不是擔心我了?”
那份親暱,任誰都能感覺得到。
尹樂菱退後了一小步:“你纔不用我擔心,看樣子,我倒是很多餘地打擾了你的‘正事’。我只是來告訴你,姜姨聯繫不到你很着急,就這樣,我走了。”
楚雨寒忍着心底的笑意,卻不打算放開她,反倒拽着她往裡面走:“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包間正中的沙發上讓出兩個空位,楚雨寒剛坐下,緊跟其後的文珊被旁邊黃頭髮的男人一拉,緊挨着坐在了楚雨寒身邊。尹樂菱一時間孤孤地站在了沙發跟前,沒人想要起身讓座的意思。
站在遠處的高燦順手拉起最外面沙發上的一個人,讓出了座位:“坐這兒吧。”
尹樂菱心裡正有氣,索性甩開楚雨寒的手,徑直走過去當真坐在了那裡。而高燦又拉過一張軟椅,坐在了她旁邊。
旁邊的人都往楚雨寒跟前集中了些,讓他一時也顧不上尹樂菱那一張明顯露着小別扭的俏臉,只得先斂了斂心神。
“那個董濤怎麼說?還不肯鬆口嗎?”說話的是那個黃頭髮的男人。
“他說……要償命。”
“胡說八道!他老弟技術不行丟了命,賴誰!”
“償命”這個詞,讓尹樂菱不由得輕顫了下,旁邊高燦輕輕開口了,像是自言自語,更像是給尹樂菱講述,只是她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給她說,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
“兩年前那個比賽,我們車隊就是他參賽和董濤的弟弟跑在最前面的,對方到底是怎麼出的事,他最清楚。”
文珊接過口:“董濤明明就是不講理,這大家都明白。”說着,她伸手挽住楚雨寒的胳膊,“哼,我就不信他們真敢幹什麼。”
尹樂菱遠遠看着文珊靠近楚雨寒的樣子,耳邊高燦又悠悠地說:“文珊是同江的校花,追求者如過江之鯽,但她惟獨對楚雨寒死心塌地,爲了救他,命都差點丟了。那以後,整個同江都認可他們的關係……只是……”
尹樂菱還沒有聽到他“只是”後面有什麼樣轉折的內容,那邊已經被好幾個人義憤填膺的叫喊聲打斷。
有的人說大不了和董濤幹一架,有的說找人暗地裡收拾他,一個個說得都很認真,不像是瞎起鬨的樣子。最終楚雨寒還是擡手製止了大家的議論,輕咳了聲:“事情不能越鬧越大,其實董濤的目的也不在這裡。”
“那他……”
文珊看看一衆:“董濤說,除非讓雨寒和他賽一場,如果雨寒贏了,就證明的我們的實力,他弟弟死的事,他就認了。如果雨寒輸了,就說明他弟弟當年的賽車一定被我們動了手腳,那麼,他就會讓我和雨寒沒有好果子吃,起碼要斷胳膊斷腿給他弟弟謝罪。”
“這算什麼?他故意找茬呢吧!”
尹樂菱忍着心口的凌亂,聽着高燦緩緩道來:“董濤在兩次很重要的比賽中都沒有贏得了楚雨寒,所以一直想找機會掰過來。”
就聽有人說:“比就比,有什麼,雨寒一定能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