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現在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樂菱和雨寒就要宣佈結婚了,你要敢去毀了他們的幸福,我絕不放過你!”
“如果我得不到幸福,絕不會眼睜睜看別人幸福!”
姜成熙憤怒地將她一把甩在牀上,在她還沒有爬起來的時候,他就過去死死鉗制住,“不許你踏出這裡一步!杜曼妮你這個魔鬼!”
“你纔是魔鬼!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都看看你這個色魔的真實嘴臉!”
他的大手扼住了她的脖子,用了力氣掐住她,“我會殺了你的,你信不信?如果你要毀了樂菱,我就先毀了你!”
“你……咳咳……”杜曼妮在他眼中真的看到了淒厲的殺氣,他真的會掐死自己嗎?他不怕淪爲殺人犯嗎?他不惜用自己去換樂菱的幸福嗎?她怕了,怕得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掙扎着,慌亂中摸着牀頭的金屬鬧鐘就朝他頭上砸去。
姜成熙吃痛地低呼一聲,伸手摸到額頭頓時就出了血,趁這麼一個鬆懈,杜曼妮驚慌地奪門而逃,她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所有的她爭取的,堅守的……都崩塌了……
楚氏成立三十週年慶典,就在這一天。
慶典設在五星級酒店的花園廣場,碧草鮮花、秋高氣爽。明媚的陽光將裝點喜慶、亮麗的廣場上,籠罩得更加繽紛。
收購了餘氏的楚氏企業,一躍成爲了本地最具實力和前景的服裝企業集團,作爲它的領導人,又都是年輕有爲的青年才俊,即使已有三十年經營歷史,卻更是一股新生力量,不得不叫業內乃至企業界同仁都一邊佩服一邊膽寒。
這個慶典,更像是一個友情聚會,在楚勁鬆創立楚氏直到今天,所有幫助過楚氏的、合作過的、正在合作的、將會合作的朋友,都受邀參加。會場前方大屏幕上播放着專爲慶典錄製的形象宣傳片,楚雨寒是想通過今天,將楚氏的過去畫上一個逗點,推向一個新層面,同時,更將自己的人生,開始新的旅程。
站在二樓挑高的鮮花露臺,楚雨寒一襲筆直的銀黑色西裝,搖着手中的香檳酒掃了一圈花園廣場上的人頭攢動,再回過目光時,正看到了從休息室裡走過來的尹樂菱。
尹樂菱穿着長長的白色禮服裙,百合花般的裙襬有着流星似的水鑽縈繞。貼合水腰的嫵媚曲線而上,她的身體更顯嬌美玲瓏。別緻的領口露出柔和的鎖骨和白嫩的肌膚,透着點誘~惑的性~感,頸上那顆皇冠吊墜在陽光下閃耀着紅寶石堅定純淨的光。
楚雨寒的目光就那樣直露地一點點抹上去,生怕漏掉了一點點,直到她粉紅的臉頰和嬌~豔欲滴的脣瓣。
“過來。”他放下酒杯,伸出手。
尹樂菱澀澀地走上前,雙手還攥着自己絲滑的裙襬,“哥……幹嘛要我穿成這樣啊?”
楚雨寒笑着拉近他到自己跟前,“你看下面的女人都在爭奇鬥豔,可是,誰也沒有我的樂樂一半漂亮。樂兒,知道現在的你像什麼嗎?”
“什麼?”
“像新娘,像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尹樂菱擡眼看到面前的楚雨寒,那股英姿帥氣,何嘗不像是最迷人的新郎呢?想到這裡,她的臉蛋更紅得厲害。
楚雨寒看着她頰上的羞紅,忍不住地心神搖曳,低頭便輕輕啄了一口她的脣。她緊吸了一口氣,嬌嗔地瞅他一眼,他卻不知道滿足地再啄一口……她羞澀地直向後退讓,他卻一點也不肯放鬆地直追吻上去,手臂也攬住了她的小腰一個收緊,讓她退無可退,而他的脣也穩穩地壓下來,將她一口~吮~在嘴裡。
初始,她還明明記得自己站在露天的陽臺上,可當他放縱地將她死死吻住時,她什麼都想不清楚了,只有兩隻小手緊緊攀住他寬厚的肩膀,甚至滑上他的頸子,漸漸放掉了矜持,和他火~熱~纏~綿……
“喂喂,下面有人圍觀哦。”
突然而至的調侃,打破了無邊的濃情蜜意。尹樂菱睜開眼睛,朦朧看到了走上來的三個矯健人影,顧不上看清楚,就已經羞得埋頭在楚雨寒胸口裡獨自喘~息臉紅起來。
楚雨寒斜瞥過他們,瞧他們一個個笑嘻嘻的樣子,就知道這次純粹是故意搗亂的。暗暗咂咂嘴巴,只覺得還沒吻得盡興,竟厚着臉皮回了一句,“真沒素質,想看就別出聲,安安靜靜站一邊看着就好。”說罷,扶過尹樂菱已經紅得發燙的臉龐當真還要再吻。
尹樂菱哪裡受得起,小拳頭擂鼓似的就招呼上來,“討厭啦,真不知道臊。”
“臊什麼,他們打擾我們親熱,是他們不知道臊。”
“好好好,我們錯了我們錯了。”幾個人你言我語地跟着起鬨。“我們是受不了刺激,這畫面太有衝擊力了。”“可不是,嫉妒得要死。”
“哥……”她不得不向楚雨寒求援,別再讓自己羞得沒地方躲,可瞧見他還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尹樂菱只能提着裙子跑開。
“在下面先吃點東西,我馬上下去。”楚雨寒只能對她背影叮嚀一句,才轉回頭,“有沒有在下面見到姜成熙?”
周桐搖搖頭,“還沒到吧。這兩天他沒聯絡你嗎?”
“沒有,怎麼了?”
“哦……那可能沒什麼大事吧。那天碰上他身體不舒服,就送他去了醫院。醫生說要多檢查檢查,要是有事來不了,他應該會告訴你。”
楚雨寒又問方子睿,“你不是談那筆生意剛從法國回來嗎?交待你的事情怎麼樣?”
“那個姓盧的情況還好,就是李慕辰……好像不是省油的燈。”
“怎麼?”
“他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知道了樂菱和你現在的狀況,從他表弟出院後,他就千方百計要回來,可是……被家裡人抓住沒收了他所有的證件,現在是寸步難行。否則,他早就回來宣戰了。”
“我就奇怪呢,這傢伙怎麼沒動靜。”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有男人對樂菱用情,他會嫉妒會氣憤。這情用得深了,他會抓狂,可這情若是太淺了,連他都替樂菱不值,覺得是侮辱了她,同樣會讓他生氣。楚雨寒已經將李慕辰的背景一一瞭解清楚了,包括他是怎麼樣騙樂菱的原原本本。即使周桐他們幾個人多多少少也都能理解李慕辰的做法,但楚雨寒只是在一邊咬牙切齒。而且只要一想到自己和樂菱錯失的那三年,竟有李慕辰陪在樂菱身邊,他就恨得牙癢癢。即使現在樂菱完完全全屬於自己了,楚雨寒不徹底讓李慕辰死心,就總不安心。
“不是和家人決裂了嗎?”張懷恩問。
“李家就這一脈單傳,怎麼可能真讓他長硬了翅膀飛?他可是BL唯一的繼承人。李家不但抓了他回家,還一併連盧慶安和他爸爸也接納了,說來這也是件好事。”方子睿將自己瞭解到的事情都說出來。
“如果他沒這個本事回這兒來,就等着我哪天找他那裡去吧。”
周桐呵呵笑着,“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不徹底掐死不放心吧。”
“有什麼不放心?”他還在嘴硬,“有我楚雨寒怕的事情嗎?你們啊,多操心自己吧。喏,下面可都是些高貴不凡的天之驕女,你們還不趕快去搶一個兩個的?別等我結婚了,你們看得太眼紅。”
三個人相視點頭,“這是正事!”
楚雨寒笑着看他們走下樓,他擡腕看看時間,就要正午,一直沒見到姜成熙的人影,讓他不得不掏出手機撥過去,響了很久之後才接起。楚雨寒聽到對方傳來車流的聲音,似乎在路上,“你正趕過來嗎?周桐說你身體不舒服,還好嗎?”
“我沒事。”
“那……已經中午了……”
“我……還有點別的事。”
“那好吧,你有事就忙吧。忙完了就過來玩。”
正準備要掛電話,姜成熙又叫住他,“雨寒,如果……如果杜曼妮去找你或者樂菱,不管她說什麼,你都先不要聽,關她在房間裡通知我過去。”
“怎麼了?”
“她……她情緒不太穩定。總之你一定要等我過去,一定要!”
又不知道她在哪裡,又不知道會不會找來,而且幹嘛又要找他們?楚雨寒不明白姜成熙何出此言,思忖了一下只能答應,“杜曼妮想幹什麼?”
“雨寒你先別問了,記得見到她就關住她,尤其別讓樂菱接近她。”
楚雨寒更奇怪了,但顯然姜成熙不想說明白,並且已經掛了電話。楚雨寒不禁靠着露臺邊環顧花園廣場一週,人們都在相互招呼着,微笑着,氣氛歡快而和諧,那個站在主會臺前捧着一塊小點心一邊小口吃着,一邊看着公司宣傳片可人兒,一臉的溫暖和滿足,他的心也柔軟一片,擡步就返身下樓。
姜成娟獨自一個人守在自己的臥室裡。幾天來她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常常無端地發火,甚至對着傭人破口大罵,摔盤砸碗。楚雨寒不讓她出門,也不讓她出席慶典,只讓傭人看她在家裡。他並不想對自己的母親真的無情,他只是要確保自己的樂兒不受傷害。如果她和樂菱不能共處,他會毅然決然選擇和樂菱站在一起。
姜成娟還在爲雨寒讓她待在家裡不能去慶典現場而憤懣叫囂着,連傭人送來的午飯也摔在地上,房門推開,走進來的卻是杜曼妮。
“你來有事嗎?你不該在楚氏慶典嗎?”
杜曼妮回身關好門,才走近,漾出一個笑容,“姐姐,楚氏慶典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你不去?楚氏走過三十年,都是你鼎力支持姐夫纔有了今天。楚雨寒不能這麼不感恩吧。”
杜曼妮分明是往她最敏感的神經上挑撥,姜成娟的臉色立刻變得更加尖銳刻薄,“都是尹樂菱那個小妖精,楚家被她搞得家破人亡,到現在雨寒連我這個當媽的都不認了,真是作孽啊。”
“楚雨寒真的要娶樂菱嗎?”
“我管不了他了……我要敢多說一句話,他能趕我出家門你信不信?”說着,姜成娟大有找到了傾訴對象,準備大倒苦水的架勢。
杜曼妮卻依舊清冷,“那姐姐你就聽之任之了嗎?”
“我能怎麼辦啊?”
“有辦法的。有辦法讓楚雨寒和尹樂菱結不了婚,不但結不了婚,還會連在一起的可能都沒有。”
“什麼辦法?”
杜曼妮從衣袋裡掏出一個光盤,拿在手裡晃了晃,“這個東西,可以讓尹樂菱再也沒臉在楚雨寒身邊多待一秒。”
“這是……什麼?”
“關於樂菱的……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姐姐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都好好看看,越多人看到越好,讓所有人都看看她曾經做過的事——這些事,只要楚雨寒知道了,絕對不會再要尹樂菱。”
姜成娟詫異地看看杜曼妮冷得刺骨的眼,再看看她手裡的光盤,再回看她時,她心中已經有些瞭然。是啊,雨寒不是一直把那丫頭當寶、當天仙女一樣供着嗎?如果尹樂菱當真揹着他幹過什麼齷~齪的勾~當,撕去了純潔的僞裝,楚雨寒能要她纔怪!且不說這種東西杜曼妮怎麼會有,姜成娟只是奇怪一點,“你爲什麼要拿這個出來?你和尹樂菱不是好朋友嗎?”
杜曼妮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安定,但只是零點幾秒就被濃濃的恨意覆蓋,“姐姐,你還不瞭解女人嗎?我既然嫁了成熙,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看到姐姐你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而且雨寒又是成熙最親的親外甥,怎麼能讓他就這麼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