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直以來,我在武功上都讓着你,你從未見識過我真正的實力吧?來,今天咱們比試一下。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軍刀,你也曉得的,只要穿進人的腹腔,無人能活。話說,一死萬事休。你死了,我們幾個人之間的所有糾纏就全都完結了。我會好好地愛曉芽,愛朵兒。”
張含森未說出來的話,其實就是:大哥,你可以瞑目了。
殷天晟齜牙笑,“含森,你只知道你在武功比試中一直讓着我,難道你就一直沒有發現,我也是在讓着你嗎?你確定,你和我比試,你就一定會贏?”
張含森的笑,僵了僵。
不過隨即就瞭然,“大哥,你受傷了,你的左腿不能動了。這個密室,只有我們幾個人,誰也進不來,你說,這種狀況下,誰勝利的機會多呢?”
吳曉芽那纔去看殷天晟,抱着朵兒就大驚道,“晟晟!你怎麼了?你的腿在流血啊!晟晟!”
關心一個人,愛一個人,如果成爲了一種習慣,是不需要再用大腦思索的。
吳曉芽就在那一刻,想也未及想,抱着朵兒就向殷天晟跑去。
“你站住!再跑我就殺了朵兒!”張含森將軍刀幾乎刺到了吳曉芽的臉前,吳曉芽竟然都沒有注意,這一刻,她的眼睛裡,只剩下受傷流血的殷天晟了。
蹬蹬蹬……吳曉芽跑到了殷天晟的身邊,嚇得掉眼淚,“晟晟,晟晟,你受傷了,你的腿在流血,怎麼辦啊?”
張含森呆呆地舉着軍刀,像是雕塑死在那裡。
爲什麼……她眼裡就只有殷天晟?!!!
他這軍刀,當然不會捨得真對她下手,難道她算定了自己不會對她下手嗎?
有一份悲傷,化作了洶涌的波浪,一浪浪飛濺而來!
心口窩很痛很痛,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絕望和傷感,張含森覺得嗓子眼一熱,一股腥鹹接着就噴了出來。
嘔……他單手持刀,單手撫着胸口,嘔出來一口鮮血。
狹長的眸子卻一直眯着對面的女人,看看她,有沒有注意他嘔血。
沒有!
她一眼都沒有看他!
她抱着朵兒,一直顫抖着身子看着殷天晟!
曉芽啊……我嘔血了,你看看我啊……
張含森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溼潤。
緊接着,也就是兩秒鐘,他就斂起來那股軟弱受傷,繼而升上來濃烈的一股殺氣!
殷天晟!如果不是因爲你,曉芽就會愛上我的!
我要殺了你!!
殷天晟淡淡地說,“我沒事,別哭,看好孩子。”
接着,殷天晟暗暗運氣,一掌悶悶地拍在了吳曉芽的脊背上。
“啊……”吳曉芽胸口裡一甜,哇一下吐出來了剛纔的丸藥。
殷天晟撫摸下她滿是淚痕的臉蛋,輕笑,“放心,你男人我是戰神,死不了的。”
他纔不會讓曉芽失去過去的記憶。
記憶再是痛苦,再是平凡,再是不堪,那也是她的人生財富,那是她經歷過的故事,是屬於她的。
“殷天晟!來吧!一較高低吧!”
張含森眯縫起眼睛,殺氣凜凜地舉高了軍刀。
殷天晟用胳膊擋了擋吳曉芽,讓她靠一邊站,然後他也深吸一口氣,站定,不畏地舉起軍刀。
吳曉芽抱着朵兒,渾身忍不住地哆嗦。
她老衲入定一般,呆坐在邊上,不停地嘟嚕着,“晟晟,你不要有事啊,晟晟,你要贏啊。”
她的話,無異於給了張含森擎天一棒!
她在祈禱殷天晟贏?
這麼說來,她是盼着他張含森死了?
曉芽啊曉芽,我愛你愛得這麼深,我關懷了你一年七個月,和你溫存了一年七個月,你竟然對我這麼狠心?你就一點點喜歡都不給我嗎?
張含森抿緊了脣,舉着軍刀就向殷天晟殺去。
叮叮噹噹地金屬碰撞聲響了起來。
殷天晟雖然左腿不能動了,可是臂力依舊在,他站在原地,以守爲攻,快速地變換着刀法,和張含森殺得難分難解。
張含森一看,僅僅是拼刀,他還真的不如殷天晟刀法精湛,於是他靈機一動,就地一個堂腿過去,殷天晟右腿躲了過去,左腿卻不能動彈,生生被張含森這一腿掃中,身子失去平衡,“嘭!”一聲,重重落地。
“啊!死去吧!死去吧!”
張含森咬牙切齒地嘶吼着,一刀一刀緊追着劈下去,殷天晟就地滾着,慢一點點,就被會張含森的刀劈開身子。
直到滾到牆根,殷天晟退無可退,殷天晟因爲左腿麻痹的緣故,也爬不起來,只能勉強半支着身子,舉刀應對着張含森的攻殺。
張含森的每一刀,都十分兇狠,刀刀是殺氣。
張含森去踩殷天晟流血的左腿傷口,殷天晟馬上疼得眼前一花,就這麼一個短小的瞬間,張含森朝着殷天晟的腦袋劈下去。
殷天晟下意識橫刀阻擋,張含森的軍刀劃過殷天晟的刀柄,然後生生割去殷天晟右臂上面一大塊肉。
“啊啊啊……”吳曉芽臉色蒼白,驚叫起來。
一塊肉從殷天晟胳膊上飛下來,立刻見了他的骨頭。
“不要啊!”吳曉芽尖叫。
張含森咬牙,“去死吧!”
卯足了勁,向殷天晟肚腹刺去。
“不——!”吳曉芽放下朵兒,連滾帶爬向殷天晟撲去,用她的身子整個地擋在殷天晟身前,抓着張含森的褲腿,乞求,“含森,放了他吧,不要殺他,我聽你的話,我馬上就吃丸藥,我會和你在一起的,我做你的老婆,我這輩子只跟着你,只愛你一個,好不好,含森,放了晟晟吧?嗚嗚,我求你了……”
張含森那把軍刀,生生停止在吳曉芽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