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颯,揚起一陣涼意。
張含森站起來,打掃好母親墓碑周圍,停了一會兒,就要走了。
“我們走吧。”
張含森摟着吳曉芽的肩膀往汽車那邊走,吳曉芽卻叫道,“等一下!”
在張含森目瞪口呆中,吳曉芽噠噠地跑回墓碑,一本正經地說,“阿姨,你安息吧,放心好了,含森會很幸福的,我會照顧他的,我保證!”
額……張含森頓時一陣感動,眼眶熱熱的。
回來的路上,吳曉芽睡着了。張含森一邊開着車,一邊忍不住,伸了手在她粉嘟嘟的臉蛋上,輕撫了兩下。
真是一個讓人留戀不捨的女孩啊……
回到學校,吳曉芽被張含森推醒了。
“噢,到學校了嗎?好睏啊,我竟然睡着了啊。”吳曉芽迷迷瞪瞪的,打了個哈欠,歉意地對着張含森笑了笑。
天哪,要死……自己睡着了不知道有沒有流口水啊……
千萬不要在森森跟前暴露大的缺陷啊……
“像貓咪。”張含森淺淺地笑,很溫煦。
“哦?什麼?”他說什麼?
“呵呵,我說,你睡覺的樣子,就像是暖陽裡的貓咪,很可愛。”
刷……吳曉芽的臉,全都紅了。
煙花啊,嘭啊嘭的在天空絢爛綻放……她的森森在誇獎她哦!耶!吳曉芽低着頭含羞偷樂。
張含森很紳士地給吳曉芽拉開車門,吳曉芽還處於幸福的泡沫裡暈忽忽的。
“你進去吧,我去公司。”
“嗯!”吳曉芽剛剛轉過身,又轉回來,咬咬嘴脣,顯然鼓了一番勇氣,才說,“森森啊,我想說……我在阿姨墳前說的話,是作數的,是認真的……”
嗡嗡……張含森的腦子猛然轟鳴起來,他身子微微晃了晃。
心跳,飛快。
一直都處於極寒地帶的那顆孤獨的心臟,此刻好溫暖,好幸福。
“什、什麼?”張含森顫了顫他長長的眼睫毛。
“我說……我是認真的,就是跟阿姨保證的,要照顧你的話,是認真的……”
吳曉芽實在說不下去了,她太害羞了,她覺得呼吸要窒息了,她要不能喘氣了,臉蛋燙得很,她快速地含羞地瞟了一眼張含森,轉身跑進了校園裡。
是作數的……
是認真的……
照顧你……
很久很久,張含森都緩不過來,傻傻地立在大學校園門口的汽車邊,發癡發呆。
放在腿邊的手,一根,一根,收緊。
大哥,身爲你的好兄弟,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
吳曉芽跑進校園裡,摸着自己腮幫,傻笑,“哎呀,吳曉芽啊吳曉芽,你今天終於變得勇敢了,你做的這件事非常令我佩服你!加油,加油!就這樣!就要這樣大膽地追求你的所愛!哈哈哈哈……”
吳曉芽走了幾步,聽到前面有咳嗽聲,那才眨巴眨巴眼睛擡起臉,額,怎麼是那個討厭的大海龜。
吳曉芽撅起嘴巴,權當沒有看到閆明肅,轉個方向就走。
“喂!閆明肅的老婆!你難道沒有看到你老公嗎?你往哪裡走?”
閆明肅調侃道,聲音裡帶着輕佻的含笑。
“哼!誰是閆明肅的老婆啊,我不是!以後你不要這樣稱呼我!討厭!”吳曉芽氣不過,鼓着腮幫,惡狠狠地瞪着閆明肅。
汗死。這傢伙,就像是做人體模特的,怎麼一天到晚的變換服裝啊?這又穿了一身米白格子的休閒西裝,顯得他非常的有氣質。
“呵呵,你不是我老婆,你剛纔幹嘛要應我的話?你今天干嘛去了?爲什麼沒有在教室裡?我去找過你了。”閆明肅說着話,走過去,摸了摸某芽芽的腦袋。
毛絨絨的小東西哦……
“去!別碰亂了我的髮型。我做什麼去,爲什麼要告訴你?”
“嗬,小東西,學會頂嘴了?做人家老婆的,就應該懂個聽自己男人的話。明白不?”閆明肅說着,自己先繃不住樂了,兩隻手就像是揉麪團一樣,惡作劇地揉了揉吳曉芽的腮幫。
可惡!人家的臉都要被這個臭海龜揉壞了,討厭啦!吳曉芽掙脫開,狠狠朝閆明肅翻了個大白眼,一邊用自己的兩隻手護住自己的臉,一邊說,“這是你說的哦,訂婚就不收回我們家麪館那塊地,我只和你訂婚,又不是和你結婚,你自己說過的話,不要食言!”
閆明肅挑挑眉骨,“爲了保險起見,不如我們籤個協議好了,這樣子我們彼此都不怕對方食言了。”
額……這是個需要好好想想的問題……吳曉芽瞟了瞟閆明肅,遲疑了一會兒,咬咬牙說,“那好!那就籤個協議!現在籤嗎?”
“哈哈,現在?你不懂嗎?籤協議都是一般在吃飯的時候籤,有氛圍。這樣子好了,今晚,我們去白霧會館吃飯,邊吃飯,邊把協議給簽了。”
(⊙o⊙)籤個協議還要吃飯啊……
吳曉芽抓抓頭髮,轉轉眼珠子,應承道,“好吧,那就邊去那個什麼白霧邊籤協議。”
哈哈,她可以帶着瘦丫和紅妹一起去呀!這樣子簡直就是一箭三雕。第一可以讓姐妹們免費混上一頓飯,第二不怕閆明肅搞什麼軌跡,第三還可以讓最聰明的紅妹幫忙看看協議條款……
閆明肅眼裡滑過一抹狡詐的神色,裝作很一般地說,“那好,晚上見。六點半,我去你江東的朋友家樓下等你。”
哼,小東西,你一直這樣疏離我,排斥我,那我也只有用歪招收服你了。今晚,我要在你身上打上我的烙印,把生米煮成熟飯,哈哈哈……
一想到晚上的計劃,閆明肅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徐守江躺在醫院的牀上,給張含森打過去電話。
響了兩聲,那邊就傳過來張含森一如既往平靜如水的聲音。
“二哥,有事?”
“嗯,有事,有大事!”
“唔,請說。”
張含森還在沙沙地簽署着各項文件。
“你現在就讓你的人,把吳安娜那個娘們給我綁上,送到我家裡來!”
張含森怔了怔,停下筆,皺眉,沉吟,“可是……今早她就辭職了。”
“辭職?什麼?誰辭職了?”徐守江氣得猛地坐直了身體。
“吳安娜。今早她就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