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風掌控着秦靖歡風箏上的繩子,拉着他一路下行,利用內功調戲控制風箏,漸漸將風箏停在了碧綠澄澈的湖邊。
秦靖歡雙腳一落地就迫不及待的四處轉動身子,雖然他看不到,但是感知的能力勝過常人數倍。
“哥,野火呢?她在哪裡?” 秦靖歡一邊說着,一邊往前走了一步,卻被秦靖風拉了回來。
“小心,前面是湖泊。”秦靖風將他拉到自己身後,無奈的搖搖頭。若嫡仙一般空靈安然的神情,此時.淡淡隴了一層迷惑的氣息。
秦靖歡着急的在原地喊了起來,“野火!野火!你在哪裡??”
“聽到我的聲音回答我一聲?? ” 秦靖歡眉眼之間具是焦灼擔憂。
突然,一道男聲介入,讓秦靖歡跟秦靖風同時一怔。
“你們終是來了。”
這聲音秦靖風不認識,可秦靖歡卻是有些印象。
“年驚雲?” 秦靖歡微眯着眼晴,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個名字。
而秦靖風則是微蹙了眉頭,神情卻是一貫的高潔淡然。
年驚雲?不就是秦淮手下四大公子,也是他的弟弟嗎?
自從秦天霖出事之後.年驚雲的身份已經是路人皆知,年驚雲是當初被胡紛霏偷樑換柱成了如今的野火,按熊輩分排下來,驚雲應該比秦靖歡大,因爲當初胡紛霏嫁入秦宅的時候已經懷孕兩個月了,七個月後就生了野火,當時,秦天罪爲了掩人耳目,就將野火的年齡報小了一歲,野火便成了秦宅的八小姐,而實際上,野火是比秦靖歡年長一歲的。
可愛情這回事,無關乎年齡,身份。
驚雲走到二人面前.看了眼平靜的糊泊口低聲道:“你們沒想到瓶會在這裡嗎?
見二人均是不說話,他自顧自的開口,“野火這幾天總是站在這個湖邊發呆,我猜她是發現了什麼。
驚雲說完,往前了一步。昔日那溫柔如水,引南壤國萬千少女着迷的溫潤雙瞳,此時,染了點點秋涼,滄桑。
“你好像不希望我們來?”靖風的聲音淡淡的,雲淡風輕之中卻透着無限壓迫,越是這種輕靈通透氣質的人,超是無端透着壓迫的感覺。
驚雲微怔,旋即掃了眼秦靖風。
“你是秦靖風?”他的語氣帶着不確定性。
因他眉眼之間有三分跟秦靖歡相似,但是他記憶中的秦靖風可是個手無搏雞之力的琴癡,何時擁有如此洋厚的內勸了?竟是可以在空中用風箏駕馭自己跟秦靖歡?
“正是。”秦靖風的回答很筒單,因爲他已經看到秦靖歡神情的不耐。
對於驚雲,秦靖歡自然是沒有好印象的,曾輕驚雲對野火做的神情.他早就記在心底了。
“六哥,野火不在這附近嗎?” 秦靖歡皺着眉頭,警惕的看向驚雲的方向,神情跟眼神沒有絲毫退讓與躲避的感覺。
因爲野火告訴過他,他若想戰勝他的對手,就要忘記自己看不到的事情.要讓對手看不穿他的心思跟眼神。
他時刻謹記野火的話,只爲將來能夠以最強者的姿態站在野火身邊。
不久的將來,他實現了自己的心願,他站在野火身邊,作爲她的守護神保護在她的身邊.可是野火,卻再也開心不起來……如果他預知了這一切,他會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取野火的傾城一笑。只是,沒才預知。
一個時辰後,秦靖歡跟秦靖風將附近找遍了,也是沒找到野火.就連秦狩也不知所蹤。秦靖歡最擔心的莫過於野火失足墜八湖中,可是這湖水清澈可見底,起碼他們應該能有一些線索的。
驚雲也很着急,聯想到幾天前出現的野獸,他真怕野火遇到比白熊更加兇猛的野獸。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就在驚雲決定去湖底找尋一番的時候,突然發現木屋後的溫泉那裡有奇怪的動靜響起,開始是細細索索的細碎聲音,到了最後,竟是好像千軍萬馬奔騰一般.轟隆隆咆哮而來。
秦靖風第一時間將秦靖歡扔到了豆腐的背上,秦靖歡眼晴看不到,若是發生意外,豆腐可以帶他立到離開這裡,他就只有秦靖歡這麼一個親人了.不能讓他出事。
“六哥,怎出回事?” 秦靖歡低呼一聲,隱約覺得不安,因爲六哥跟驚雲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就連豆腐都有些慌張.身子緊張的絨毛都有些汗溼。
那奔騰而來的聲音越來越大,雖然雜亂,卻又很急切。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後,滄海閣另一半勉強支撐的前廳竟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斷了粱木,緊跟着,塵土飛揚,屋子裡面的東西稀里嘩啦的落了一地,有數十條看不清楚模樣的影子頃刻間竄了出來,直衝他們而來。
矯健的身影,騰騰的速度,以及急促渴望的氣息,須臾之間,便已經到了殺到跟前。
驚雲、秦靖風跟秦靖歡定睛一看,竟是上百隻的飛禽走獸,這些飛禽走獸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對外面世界的渴望和貪戀,它們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在碧草連天、空氣醉人的遼闊天地之中肆意倘佯,撒歡一樣的四處跑着。
頃刻間就把面前的大片草地佔據的滿滿當當的,而且絲毫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
緊跟在飛禽走獸哥後的是一抹高大修長的身軀.他懷中似乎還抱着……驚雲眼尖的看到是野火在秦狩懷中,當下不頓一切的衝過去,還不小心踩到了身旁一隻小和鼠的尾巴,松鼠嗷嗷的叫着.怒視驚雲,奈何驚雲根本沒看到,直接衝到了野火哥前。
“野火.你是不是受傷了?哪裡不舒服嗎?”驚雲見野火窩在秦狩懷中,第一反應就是野火受傷了。
秦靖風這時候也緊跟着驚雲身後來到了二人跟前,至於秦靖歡.則是騎着豆腐,飛到了野火跟秦狩的頭頂。
豆腐雪白的身軀緩緩降落在野火身側,豆腐身手抖擻了一下,已經沒有先前的緊張,因爲出來的這些猛獸之中並沒有它的天敵。
秦靖歡伸出手朝着野火的方向,野火就勢從秦狩懷中跳了下來。
“我沒事的,是三哥擔心剛纔房粱例塌會傷到我,所以抱着我的。”
“六哥,靖歡,我……”
“野火!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聽到你的聲音了。”野火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秦靖歡打斷.他伸手準確的抓住了野火的手。
如今他對周遭一切的感知,已經是越來越敏感了.雖然一個多月沒有見到野火了,但是屬於她的氣息和感覺,他絲毫都沒有忘記,此生也不會忘記。
將野火柔若無骨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手掌之中.秦靖歡的聲音微微有些嘶啞,黑瞳閃爍着點點瑩潤。
野火環顧四周,只看到他跟秦靖風,心,頓是你涼了下來。
“流風呢?他還在邊關?”野火從秦靖歡手中抽一出自己的手,清冽的眸子定定的看向秦靖風,也許,只有秦靖風能給她答案。
秦靖風眼神有一瞬恍惚,他是想到了野火寫給慕容流風的那封血書,而秦靖歡的神情則是才一分不自在。
“小妹,邊關那邊一直沒有傳出任何動靜,我們最快過去也要五天後。”
秦靖風的話讓野火眼種黯然無光,五天??這也許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她心中對於見到流風的渴望,邊關那裡沒有消息.也就是說.不是好消息,也不是壞消息。
“我知道了,那我們現在怎麼出去?”野火的聲音淡淡的,卻能聽出細微的鼻音。
秦狩知她心中的擔憂,輕輕拍下她的肩膀安慰着她,野火也沒有阻止,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了跟秦狩如此親切自然的相處。
秦靖歡雖然看不到,但是秦狩說話對野火的語氣,他卻是能感覺出來的。秦靖風看了眼秦狩放在野火肩頭的手,眼神閃爍了一下,並不多話。
“這些動物是怎麼回事?”驚雲這時指了指草地上撒歡打滾的飛禽走獸。
那些飛禽類的動物幾乎都喪失了飛翔的能力,只能在草地上蹦撻着,而猛獸中的老虎,金錢豹.以及一直巨大笨重的白熊,則是在草地上肆無忌憚的滾做一團。很多動物互期之間都是天敵,此時卻是詭異的和諧相處在一起。
野火掃了眼那些因爲能夠沐浴到陽光而興奮不已的動物們,只是告訴驚雲,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以後再說。
首先這件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包括他們能夠這麼快的從下面出來,再者,棄城地下行宮的事情牽扯上了曦顏山莊跟秦宅,這其中究竟還有沒有別的插曲,她跟秦狩不得而知,現在還不是時候爆出地下行宮的秘密。
驚雲見此,也不再多問。
幾個人商議了一下,如何出去。本來秦靖歡的打算是野火騎着豆腐,他跟秦靖風藉助鳳箏先出去,然後秦靖風再帶着一個空的風箏和豆腐,回來接剩下的兩個人。
驚雲和秦狩卻都是一口否決,因爲秦靖歡眼晴看不到,萬一在外面有個意外,恭靖歡還需要野火保護!
如此一來,秦靖歡的臉色很不好看,野火不想因爲這些事情耽誤時間.當下決定按照秦靖歡的意思辦。秦狩面又憂慮,卻尊重野火的意見,驚雲也不好說什麼。
豆腐則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野火騎在它身上。
隨着巨大靈巧的風箏緩緩升空,秦靖風跟秦靖歡同時提氣躍上風箏,秦靖風掌控着秦靖歡風箏的風向,而豆腐則走在前面引路。
大約一蛀香的功夫,他們才飛出巨峰山底。一個多月來,野火終於走出這裡了,心底卻沒有多少激動。在見到流風之前,她的心始終都是懸着的。
到了山的另一面,豆腐放下她之後,她跟秦靖歡等在那裡,秦靖風控制着兩個風箏,帶着豆腐又飛了回去。
來回又是不少的時間,纔看到空中飛翔着巨大的風箏,豆腐這時候飛在最後,顯然是體力有些不支了。因爲趕時間來這裡解救他們,秦靖歡和秦靖風各自只帶了四個輕功了得的暗衛,這一路上,莫說是豆腐,就是他們兩個人,也都是精疲力盡,秦靖歡有找尋野火的意念在那那裡支撐着.秦靖風挑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爲什麼支撐到現在的!僅僅是因爲自己對於秦靖歡的兄弟之情嗎?
他有些想不明白,不過他向來是個隨行安然的人,想不通的事情.他會暫時擱在一邊,不去想它。
一行五人,連同一隻丹頂鶴,以及暗處的八個暗衛,行色匆匆的朝不遠處的城鎮而去。走了半天的路,天都黑了.才找到一個很小的城鎮,本來是要買輛馬車的.因爲現在秦靖歡跟秦靖風的體力都是支撐到了極致,必須要休息了,豆腐也是,走起路來都是低頭耷拉腦的。
只是這麼晚了,買馬車是不可能了,最後是驚雲跟秦狩去了這裡看似是最有銀子的一家院子裡,牽走了一輛馬車,也給他們留下了銀子。
馬車內東西比較齊全,吃的喝的,用的穿的,一看就是準備明天一早遠行的。秦狩試過那些東西,都沒有問題。
先是驚雲駕車,其他人休息。
馬車很寬敞,秦靖歡跟秦靖風坐在一邊閉目養神,而豆腐則是縮在角落裡睡得昏天黑地的.野火跟秦狩坐在另一邊,到了下半夜,天越來越涼.野火找出裡面的被子,先幫豆腐蓋上,然後又給秦靖歡和秦靖風蓋上。
她的手剛剛離開被子,就被秦靖歡緊緊地抓在手裡。
“野火……野火……不要走……”
“野火,你走了以後我每天都做噩夢的,夢見你再也不會拉了……不要!!”秦靖歡顯然是做惡夢了,抓着野火的手不停地說着胡話,野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秦靖歡抓得死死的。
秦靖歡的舉動驚醒了馬車內的其他人,連正在駕車的驚雲也詫異的掀起車簾看了一眼。
“恭靖歡,你醒醒!”野火搖晃着秦靖歡.好歹才讓他鬆開自己的手。
秦靖歡揉揉自己的眼睛,他眼前看到的一切,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他不禁有些失望.剛剛那又是做夢嗎?他不知道自己夢到了多少次野火,每次夢醒了.都是一場空。
“你沒事吧?野火冷淡之中帶着清冷的聲音傳入秦靖歡耳中,他猛她一怔,擡手準確的握住了野火的皓腕。
“野火,我怎麼忘了?我已經找到你了,我還以爲自己又是在做夢……”
秦靖歡說着說着,竟是不由自主的撫摸着野火的手背。
野火身子一凜,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秦靖歡的舉止跟神情似乎都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對她,難道已經不是最初簡單的盟友之約嗎?是有了別的情愫。
野火微微蹙眉.但願是她多想了。秦靖歡名義上是她的哥哥,可實際年齡比她還小,而且自始至終她都是把他當做一個合作伙伴,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情愫。
“你這幾天趕路也辛苦了,難免會胡思亂想。”野火冷淡的語氣讓秦靖歡身心一冷.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野火已經轉身看向一旁的秦狩。
“三哥,我跟你一起駕車,是時候替換一下驚雲了。”
“好,正好我們出去透透氣。 ”秦狩說完,自然的拉過野火的手。秦狩抓起車簾,馬車外驚雲已經聽到衆人的話,他沒說什麼,勒停了馬車,然後站起來,與野火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眼神閃爍出一道癡迷的光芒。
野火避開他的目光.平靜的坐了下來.隔着一層薄薄的車簾,車內的幾個人,各有心思。秦狩在野火身邊坐下,已經是深夜了,馬頭的方向有一顆夜明珠,勉強能夠照亮前面的路,爲了趕路抄近道,他們沒對走官道,全都走的小路。
不過野火先前已經讓秦靖風的暗衛回宮通知萬丫頭,至少她還活着的消息一傳出去,能暫時平定一下朝堂之中的非議。
野火一想到還有五天才能見到流風,心就跟着沉入谷底。
他在邊關生死未卜,她一顆心怎能平靜下來?
秦狩坐在野火身邊,靜靜她看着她,黑瞳在莊色中增添了一絲迷茫的深幽。
“不要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秦狩的聲音低低的,卻蘊含堅定執着。
野火點點頭,對於秦狩的心思,她怎會不知?他是那種可以用性命換取她一切安危的人,也許,她在這個異時空註定是要欠了別人的。
馬車繼續顛箕着前行,野火沒有絲毫睡意.一連五天,她幾乎沒睡多少,人也跟着消瘦了不少,越到邊關.關於慕容流風的傳言就越多。
野火聽着那些傳言,心,越來越沉重。眼神也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邊關驛站。
幕小從秦霜和秦雨的將軍府走出來,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溼,看着外面一衆期待的目光,幕小眼眸暗沉.看了眼小意丫頭,轉而走在了前面。
齊茫和小意緊跟其後,並沒纔跟將軍府的人說太多。只是告訴他們幕小師傅是南壤國的神醫,也是皇上御用的御醫.眼見秦霜和秦雨的病情都沒有好轉,尤其是秦雨.中毒更爲嚴重,將軍府的人這才同意讓幕小醫治。
將軍府的人只聽秦霜和秦雨的話,起初他們對於幕小是有懷疑的。可是眼看兩個將軍病情愈發的嚴重下去,他們也是沒轍了,只能搏一搏。
不過這三天來,秦霜的病情卻是好了很多,這讓他們也看到了一線希望。只是秦雨,卻是絲毫起色都不見。
從將軍府出來的馬車上.幕小擦着額頭的汗水.看了眼將軍府的方向。
對面的小意跟齊茫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眼底,甚至還劃過一絲愧幌疚。
幕小見此,自然知道二人心思,“我已經找到對症下藥的良方了.回去就可口用在流風身上,至於秦雨,我看……拖不過三天了。
幕小的話讓齊茫跟小意同時一怔。
這次的事件中,註定要有人犧牲。皇上身爲一國之君,一定不能有事,所以他們只能……小意咬着脣,者向車外,眼種黯然。
五天前,眼見皇上病情加重,以前還能喂藥進去,有時候還會在睡夢中說幾句話,可是那幾天,根本是無法喂藥,整個人都沒了意識。幕小跟他們商議,皇上中的毒是轉移了藥性的毒藥,若要解毒,唯有找人試藥。
秦霜和秦雨所中的毒,跟皇上一樣。自然,他們也成了幕小私密試藥的人。
試藥的結果不言而喻,成功了,一榮俱榮,若是失敗了.則是加劇了死亡。
小意知道,若是皇上醒來絕對不會原諒她跟不茫的這個決定的,所以,她跟齊茫已經做好了以死謝罪的準備。
馬車顛簸着到了驛站.繼而迅速且悄無聲息的進入驛站。
幕小提着藥箱快速進了慕容流風的房間,掀起十二層輕紗窗幔.幕小果斷的爲慕容流風施針解毒。
與此同時,野火一行五人一鶴的馬車,也是一路疾馳着到了將軍府門口。
秦狩率先下車,將軍府的守衛並不認識他,他自報了家門,然後是秦靖風跟秦靖歡也同時下車,野火因爲身份特珠,是慕容流風的皇后,眼下情況不明之時,她不適宜現身。
野火等在車上,心急如焚。
將軍府的人態度很堅決,既不讓他們進去,也不說慕容流風住在哪裡。
這個將軍府如今是戒備森嚴,想要硬闖也不是不行,只是鬧出太大的動靜,恐怕更快點燃邊關的戰火。
正當雙方僵持之下,裡面才人匆匆趕來報,說是秦霜醒了。
門口的守衛頓時關上大門,將他們撂在門門口,什麼也不顧的就衝進去了。
秦狩見此,跟秦靖風使了個眼色,帶着野火繞到了將軍府的後門,如今秦霜行了,將軍府裡面勢必會有一些波動,他們若想進去,現在是個好機會。
只是,三個人才剛剛翻牆而入.就被守衛發現,這裡的戒備森嚴超過了他們的預料。
“分頭行動。”野火低聲說着,首先從一邊衝了出去,若是三個人都被抓了.那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既然秦霜醒了,那麼才一個人能見到他就行了。
秦狩雖然擔心野火安危,但是他身邊已經圍上了七八個護衛,等他擺脫了護衛的糾纏的時候,野火已經不知蹤影,就連秦靖風都不知去向。
秦狩朝着記憶中野火消失的方向追去.而野火此時卻進入了將軍府的後院,身後護衛追的很緊,她閃身躲進身旁虛掩着房門的一間屋子。
屋內點點薰香皋皋升騰,霧氣騰騰之中,是淡淡的清香味道,霧影綽綽之中,有一抹修長的身影端坐在八仙桌前,手執毛筆,看似隨意的在紙上落下一筆,香氣縈繞,衣香鬃影之間,那低頭寫字的男子緩緩擡頭。
野火一楞,竟是忘了關門,清冽的瞳仁與他對視,一瞬,忘了移開視線。
不知是這霧氣朦朧,還是薰香的味道讓她的感知產生了變化,這一眼芳華的凝視,她的視線,竟是停住良久。
一龔玄色衣袍.纖塵不染,黑玉腰帶整齊的束在腰間,長髮如墨,被一根玄色的髮簪整齊的束起.翩若驚鴻的容顏,如鬼斧神工雕琢而出的一般,和雪肌膚,黑曜雙瞳.挺拔瓊異.脣瓣厚薄適中,只那脣色,透着些許蒼白。
這一張容顏記憶中出現過,卻又不那麼熟悉,只是,記憶之中存在的他,似乎比現在要遜色很多。
眼前的男子,雖不是驚雲那種勝過女子的陰柔之美,也非秦靖風那嫡仙一般輕靈的氣質,更非流風的清朗雅緻之美,卻是別具一種優雅與欺霜賽雪的清冽。
他脣角微微彎起,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之後.有什麼緊跟着那驚豔一閃而過,旋即,迅速消失不見。雖沒有渾然天成的霸氣,卻自有一襲坦誠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眉眼之中,除了溫和,似乎不見其他。看那溫和的深處,似乎還有一絲說不明道不明的誘惑氣息。
彼此凝視,都沒有逃避對方的瞳仁,她的眼神清冽通透,而他的,則是如墨般溫和坦誠。